“我……”女孩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龙瑾瑶也不敢问的太紧。“跟我还保密?”
“不是……”不是保密,而且这件事最好不告诉她,她是杨浮笙的夫人,而杨浮笙是晏北权所器重的人。说出来,杨浮笙知道了又会怎么想?自己的妻子是顶头上司仇人之女,恐怕谁都难以接受吧!
“姐姐你知道北华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事吗?”十几年前,龙瑾瑶也似乎被问住了。细细回想一阵,她摇头道:“十几年前?不记得。能发生什么?你说的是这里?十几年前我在乡下,还真不知道。”
十几年前,龙家还是江南数一数二的仁医世家,慕名前来来看病的人很多,那时候又正赶上周芷兰怀着龙瑾瑜,所以便将才六岁的大女儿送到了乡下老家,龙瑾瑶实在水乡古镇的老家长大的,成人以后才回到城里。所以对十几年前,晏龙两家的事,毫不知情。
“怎么了?”看着龙瑾瑜微微蹙起的眉心,龙瑾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事。
“没…没什么……”龙瑾瑜本来是想说出来的,可是想想哥哥与母亲没告诉姐姐,可能就是怕她担心,而自己又何必给她找麻烦!。
“小瑜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龙瑾瑜说不好谎话,一说假话,她就支支吾吾。龙瑾瑶还准备再问下去,晏北权与杨浮笙便从书房走了出来。
似是聊的很投机,杨浮笙大笑着,一看到龙瑾瑶便把她揽在身边,说道:“刚才我要给督军找个媳妇,督军竟然问我有没有你这么能干。这世上大姑娘小媳妇有几个能有我们家瑶瑶能干,可惜呀!名花有主了。哈哈哈……”他说完大笑着,反而让龙瑾瑶一时羞红了脸。她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被丈夫当着在人的面这么夸奖,还真是有点害臊。
“你瞎说什么?!比我好的姑娘多了,总能有配得上督军的。你看看我们家小瑜,知书达理,温婉可人,长得就更不用说了。”龙瑾瑶不知道她提起自己那一瞬间,龙瑾瑜身子明显一疆,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而这些没有逃过那个男人的眼眸,他唇线轻抿,看了一眼女孩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了。”一听他要走,杨浮笙夫妇自是客气拦着,只是晏北权心不在此,再留也没有用。
“不如我龙小姐和我一起走吧?我回官邸正好顺路。”晏北权提议要送她回去,龙瑾瑜下意识张口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杨浮笙道:“如此一来最好,我刚刚回来,还未去老宅子看一看。没时间送小瑜回去,就有劳督军了。”杨浮笙和龙瑾瑶独住一个院子,杨浮笙还有个老娘住在西直门的杨家老宅里。老人家年岁大了,身子骨越来越差,杨浮笙每次回来都要去看看老人家。
“嗯,替我给老人家问好。”晏北权再冷漠决然,他对老人尚很尊敬。龙瑾瑜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看着姐姐姐夫二人的开心神色,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出了杨府,龙瑾瑜坐上了晏北权的私人坐骑,那辆和他一样孤身散发着冷然之气墨色轿车。车子一路行驶,龙瑾瑜一路无话,只盼着能早些回家。
只是不久她便发现,去的方向并不是她家方向,而像是出城的方向。
“这是去哪里?”女孩轻问出声,双眸如水墨画黑白分明,纯真无暇。
“到了你自会知晓。”男人冷冷地答到,没有给她更多的答案。
“不,我不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坐在后排,女孩听到男人的话便不顾一切要推门下车,也不管车子是不是在行驶。
阻止她幼稚的行为,晏北权脸色黑到了极致。冰冷的眸子里满是怒意,一双大手紧紧抓着女孩,力道几乎要把女孩的骨头抓碎。咬牙忍着痛,龙瑾瑜双眼瞬间浸满氤氲,却不求饶,依旧倔强的对上那双冷眸。
晏北权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气,他是故意的。既让她知道疼,又不会伤着她,所以他的力度拿捏的正好。
“疼么?疼就说,你在倔给谁看?”冷嘲地说着,心里却更欣赏这小丫头的倔强,那种不服输,简直和他像极了!
到了醉香山,晏北权不管女孩的执拗,直接把她拖下了车。那霸道的其实,恐怕找遍整个四九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女孩怒斥,挣脱束缚,赌气地将男人甩在身后。
四月的醉香山景色宜人,枝繁叶茂,翠绿层叠。周边云雾缭绕,一阵风吹过,带来叫不出名字的山花香味。最多最美的当属满山的枫树,这里的枫树堪称一绝。在这里仿佛到了人间仙境,让人流连忘返。龙瑾瑜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儿,但是这里的确不失为是个景色怡人好地方。
回头,那个男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眼眸投向远处,负手而立。沉稳内敛,却又掩盖不住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
看见女孩在看着自己,晏北权快走几步跟了上去,他的步子很大,却很优雅,不疾不徐。
斟酌再三,女孩儿说:“督军为何带我来这里?”她的不是好奇的人,但是最近让她不明不白的事太多了。先是诊所的惊心动魄,再是张得钊的意外死亡,现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人突然对自己这么关心,这让她害怕,害怕不知什么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没有为什么!想来就来了。你不觉得在这里烦恼都可以暂时抛到脑后,享受片刻的宁静吗?”他的语气很低沉,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就犹如一块磁铁,吸引着,让人沉沦。而男人脸上始终如一,没有一丝表情,眼眸深处尽是沉寂。
“督军也会有想要忘记烦恼的时候?”女孩的问题,让男人不觉一笑,他怎会没有烦恼。而且他的烦恼比很多人都大,都多。人人都道一军主帅的风光,又有谁知道这背后的沧桑与孤独。
“我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我可以淡看一切,但不证明就没有七情六欲。”他的一番话很真,语气颇有些无奈。
听着他的话,龙瑾瑜不禁想起。他离开北华前,曾送她回过家。那时从门缝中偷偷看见这个男人笔挺的背,却莫名感到一股沧桑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军人,身为军人他的背不是比别人的直,而且肩上比别人扛的多,不容许他有一丝松懈。
抿了抿嘴,龙瑾瑜想试着对他放下一丝逃避,拿他只当做一个普通人,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督军。想要说服他,不要再只顾着家族恩怨。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使命,督军位高权重,肩上担着天下百姓,自是要比普通人顾及的多。如今乱世,硝烟四起。督军身为一军主帅,理当想的是怎么保家卫国,而不是因为私仇恩怨,在这里和我聊什么悠悠烦恼……”
“你想说什么?”晏北权的声音明显冷了许多,轮廓分明的峻容沉的好似能滴出水,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真的是小看这个小丫头了,一直以来都觉得她只是个黄毛丫头,却没想到她一次又一次想用民族大义,来教训自己。北江码头是如此,盛华中学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只是她又岂能知道,自己为了平息一场战乱,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她当然不知道!
“我……我只是想提醒督军,家仇再大,国没有了报仇又有什么意义?督军为了报复我们龙家,不惜以自己的婚事做赌,你有没有想过,结局会是怎样?没有感情只有恨的两个人在一起,只会是对彼此无尽的折磨……”
“呵呵……折磨?”男人冷笑着,说出来的话也阴沉的像是腊月的冰窖里的寒冰。“谁说我们没有感情?不过既然你觉得我们没有感情,那我们就用折磨来慢慢培养感情,龙小姐意下如何?”此时的晏北权不像是个督军,更像是一个无赖。龙瑾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些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彼此折磨,用折磨培养感情!呵呵,龙瑾瑜第一次感到悲凉和无助,面对这个变幻莫测的男人,她竟然没有一丝应付的办法。
半晌,女孩儿才冷冷说出两个字“无耻”
而晏北权却是不急反笑,勾起一抹冰冷且带着一丝邪魅的弧度,男人猛地抓住她,不给她任何挣脱的机会。
随着那张脸在瞳孔中放大,龙瑾瑜眼眸里惊慌失措。晏北权将她控制在胸前,如同一只发威的老虎,捕猎到了弱小的猎物。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停止,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消失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男人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脸一点点靠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龙瑾瑜极力躲闪,却丝毫挣脱不开,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放开我,晏北权你个混蛋放开……唔……”男人霸道又突然地封上了她的唇瓣,让她吃惊地瞪大了双眸。男人薄凉的唇印上,带着怒意,磨挲、索取……
龙瑾瑜恨不得杀了这个男人,羞愤感如浪般涌起,到最后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化作滴滴冰凉的清泪。
一股痛感袭来,让晏北权瞬间冷静了几分。深深凝视着怀中的人儿,晏北权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而口中铁锈般的腥甜蔓延着,提示着他的冲动,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