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来了个女人……”慕时亦的修长的手指在保温盒的盖子上敲了敲,“叫宋……怀柔,说担心你,让我照柳好你,这是她给你的。”
“大概是贪恋我给她的温存。”左哲的语气半开玩笑,脸上却是没有一丝笑意。
“喝吧。”慕时亦打开盖子。
“什么汤?”
“醒酒汤。”
“亦少,我发现自从你有了云望以后,对我越来越冷漠了。这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你昨天晚上居然不给我喝?现在还能喝吗?!”左哲坐了起来。
“你有意见?”慕时亦偏头看着他。
“有,非常有,你抛弃了我们二十年的感情跟云望走了,你别忘了,当年你摔下楼梯的那次还是我给你洗的澡。”
慕时亦站直了身子。
“干什么……”左哲紧张的看着他,生怕慕时亦说出不给他做饭的话。
“什么也不干。”慕时亦摸出了手机。
“你还说什么也不干……”
“我要告诉她,你说她坏话。”
“喂,慕时亦!”
“喂?”云望腾出一只手的,按了接听键。
“冽在说你。”慕时亦冲左哲挑衅的挑了挑眉头。
左哲一脸生无可恋。
“说我?云望喘了一口气,“说我什么?”
“你在干什么?”慕时亦将手机靠近了耳朵,他听到云望大喘了一口气。
“倒立。”
“为什么要倒立?”慕时亦拧起了眉头。微微一顿,“你怎么还没睡?”
他刚刚忘记了时差,伦敦比这里晚了八个小时,现在才是凌晨四点,云望是睡醒了还是没睡?
他刚刚还在为吵醒云望睡觉有那么一丝歉意,一听她在倒立立刻烟消云散。
“饿了,起来找吃的,就睡不着了。”
“遇到问题了?”
“你就是拜佛求我遇到问题,都没有问题会拦的住我。”云望翻下了身。
慕时亦好看的眉头松开,“冽说你是强盗。”
原本已经躺下的左哲又坐了起来,俊逸的脸都皱到了一起,“你真是太过头了!”
“为什么?”
“我等你回来收拾他。”
云望脚步一停,“他说我什么了?”怎么就要收拾他?
“什么时候回来?”
“哦,很快了。”云望打敷衍。
慕时亦语气立刻不好了起来,“很快是什么时候?”
“我困了,补觉去了,晚饭好好吃,给慕少做点清淡的,提前说晚安。”云望快速的说完了话,立刻挂了电话。
慕时亦拿下电话,捡起一个抱枕砸到左哲身上。
左哲抱住,“云望让你先动手?你们还打算来一个夫妻二重奏?”
“你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你现在也太重色轻友了!”
“云望刚刚提了要给你做点清淡的。”慕时亦的表情很认真。
左哲一怔,随后干笑两声,“看看云望,关键时刻还是云望想着我。”
“你有愧疚感吗?”慕时亦瞥他一眼,朝厨房走去,“什么粥?”
“有有有,全都是愧疚。莲子粥。”
“真娘。”
左哲抓了一个抱枕砸了过去,却是只到厨房门前,“我想喝甜的,莲子粥怎么了!”
吃过晚饭,左哲两眼放空看着屋顶的时候,慕时亦已经打好领带走了出来。
纯黑衬衫包裹着他锻炼的刚好的身材。
左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大晚上去哪?我要告诉云望了。”
“去公司。”
“哦,你去吧。”左哲又躺了下去,过了两秒,又抬起头,皱眉看着站在他身旁,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慕时亦,“你去就去吧,还非要我去。”
他又赖了半分钟,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吧,大少爷,你根本不吃我撒娇这一套。”
到了公司,左哲躺在沙发上放空。
慕时亦处理着堆积了一天的文件。
没一会,杜天伦来了电话,“慕少,查到冰罂粟的一些情况,要汇报吗?”
慕时亦看了一眼时间,“上来。”
杜天伦下了车,抱着整理好的档案进了电梯。
小斐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办公。
他敲门走了进去。
左哲看了一眼他,坐了起来。
杜天伦把手上的档案放到了慕时亦的桌子上,“冰罂粟现在回英国了。”
慕时亦签字的手一顿。
“时间。”
“具体时间查不到,只是收到消息那边出了一些事情,按时差推算来看大概是三天前,或者两天前。”
“这么巧,云望也是那时候走的吧。”左哲靠在沙发背上。“瞧瞧,亦少,都是你总提云望,这下什么都第一时间想到云望。”
慕时亦签下了文件上的名字,“继续。”
“拿到了冰罂粟侧脸的照片。”杜天伦把照片翻了出来。
左哲站起来,看了一眼,“这头发染得,说不是道上的人都没人信。”
慕时亦看着照片上那被一头蓝发遮住,只能看到鼻间和眼睛轮廓的照片。
把签好字的文件推到一旁,“声音是什么样的?”
“声音吗?”杜天伦顿了一下,“好像除了她合作过的人没人知道。”
“亦少你不是跟她合作过吗?两亿那个单子?”左哲又躺在了沙发上。“我又头疼了。”
“她带了变声器。”
“那不是很正常吗?见不得光才是正常的吧,也不算见不得光,就说这地下几巨头,只有她是资料少之又少,什么都要不停的追踪才是拿到可以忽略不计的情报。她又不是不露面,怎么能没有照片?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见过她的人都死了?”左哲扭过头看着他,“亦少,这么说我今天能看到你还是拖着她手下留情了?”
“给他拿药。”慕时亦瞪了他一眼。
“拿什么药,我这是还有点宿醉,你这是要用药物谋杀我!”左哲立刻反驳。
慕时亦的心里舒了一口气。
左哲的状态渐渐回来了。
当年他也是这样,被那个女人留在了这里,借酒消愁,时间他不记得了,他每天都在两家公司之间忙碌,终于有一天,左哲大大咧咧的回来,说刚刚睡了一个女人,功夫特别好,还是个雏,他在那骂,都是这该死的******修补,鉴定个处女都不容易了。
别人的开导永远比不上自己想开好。
“你不是见过他吗?”左哲出去不知跟小斐说了什么,回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