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的梦境……
华宫后花园里传来阵阵琴声,入梦的飞龙转过草坪,就看到清灵坐在假山旁弹琴,龙傲天和年少的清云在嬉闹,龙阳爬到树上摘灵果,飞龙看着眼前的一幕,虽然明知道是假象但嘴角不由上扬起来。
飞龙轻轻吸了一口气弯腰行礼,十分恭敬的说,“参见宫主,夫人,小郡王,少主。”
龙傲天抱着小清云,难得放下所有的礼仪架子笑着对飞龙说,“没有外人,咱们都是家人,不用拘礼。”
飞龙虽然明知道是梦境,但还是把它当成了一刹那的现实,笑着回答说,“好。”
龙阳从树上跳下来,递给飞龙一个果子,无奈的说,“也就是和哥还有嫂子在一起你能叫我一声小郡王。”
飞龙哼了一声,故意说,“龙阳……”
龙阳手搭在飞龙肩膀上,低头咬了一口飞龙手里的果子嘟囔着说,“你看,我说吧。”
“你……”
飞龙看着龙阳一如既往地找事,但是这次没有舍得说什么,只是咬了果子另一边。
甜,很甜,可是又有淡淡的苦涩,再甜的东西也留不下多久。
飞龙把果子丢给一脸震惊的龙阳,龙阳惊的连口里的果子都忘了嚼,飞龙平时对吃的那么挑剔的这次居然会吃自己咬过的东西,龙阳觉得自己多半是没睡醒。
飞龙来到清灵面前,蹲下抱住了那个梦里见了无数次却一碰就碎的人,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姐姐,你知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过得多么难,知不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想你啊。”
熟悉的陌生的味道直冲飞龙心里最深处,飞龙眼泪有些控制不住的向外涌,哽咽着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幻境关我什么事,他们管我什么事,我不走了……”
清灵不知道飞龙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但还是心疼的抱紧飞龙,抚着飞龙的头发问,“小幽,怎么了,和姐姐说?”
飞龙摇摇头缩在清灵怀里控制着情绪,硬生生把所有情绪全咽了下去
龙阳在一旁醋意翻涌,自言自语的说,“为什么不抱我?”
飞龙好不容易停住,站起来,挤出一个笑容说,“没事的,我很好。”
龙阳戳了戳飞龙,有些迟疑的小心翼翼的问,“哎,你要不要抱我。”
按照飞龙平时的脾气,绝对转头就走,但是今天,飞龙一把抱住龙阳,“龙阳,我喜欢你。”
飞龙声音里带着哭腔,恨自己为什么不在龙阳当年还活着的时候把这句在心里藏了好多年的话说出来。
龙阳怀疑自己的耳朵,瞬间羞红了脸惊喜的问,“什么?快快快大声再说一遍,不准耍赖皮。”
飞龙吸了吸鼻子,傲娇的哼了一声说,“我累了,送我回去睡觉。”
“哼,那走吧,送你回去。”
龙阳大着胆子摸了摸飞龙的头发,看飞龙没有反抗就牵着飞龙的手向房间走去。
飞龙试着龙阳手掌的温度,珍惜着走的每一步,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等不到下一次再来这里了。飞龙偏头去看龙阳的侧脸然后低下头叹了口气。
其实这样在幻觉里很好,可是,龙阳,我们都有使命,我们都没有资格回退,对不起……
浩源梦境里,回到了风迅阁,浩源梦里的风讯阁还是一副繁荣昌盛的样子,来来往往的人群,灵活运转的机关,一切都那么祥和安宁。
来往的族人看到浩源都笑着问候,“少主好……”
“少主好……”
“少主回来了?”
族人的问候让浩源有点蒙,但浩源莫名的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就笑着点头,好奇的看着周围陌生却又很熟悉的风景,从心底感到了一阵暖意。
浩源一路到了大殿,两个人在里边,青衣的殊空耀在打拳,白衣的靖容在刺绣。
靖容不时温柔的抬头看一眼殊空耀,正巧看着浩源就说,“浩儿回来了?今天玩的好吗?”
靖容的声音极尽温柔,浩源看着和梦里一样的女子,湿了眼眶声音沙哑的回答,“玩的很好。”
殊空耀过来拍了拍浩源的肩膀,笑着摆开架势说,“来来来,为父新研究了一套拳法,教教你。”
浩源贪婪的看着殊空耀,喃喃的说,“父亲。”
殊空耀打完一套拳问浩源,“怎么样?还可以吧。”
浩源收起心里的难过笑着说,“师父……龙少教过我。”
殊空耀一边接过靖容递过来的毛巾一边嫌弃的说,“就她那破脾气,能教你?”
浩源好奇的问,“父亲认识?”
殊空耀得意的说,“当然,我们认识挺久了,她还要管我叫哥呢。”
飞龙的灵识隐于空间中,听见殊空耀又在贬低自己,无奈的说,“好你个殊空耀,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我……”
飞龙突然反应过来人已经死了,脸上仅有的一点笑意也落了下来,又想起那天,殊空耀周身煞气,已经入魔,飞龙无奈,只能杀了他,殊空耀那最后一笑,最后一句谢谢,把飞龙的耀哥堵在了喉咙里。
飞龙不由的叹息一声,眼里满是愧疚,轻声喊了句,“耀哥。”
殊空耀挠了挠头发奇怪的说,“我怎么好像听到龙少的声音了?”
“好了,先去吃饭吧,别学了。”
靖容一直微笑着看着两父子,下来拉住浩源,向膳房走去,殊空耀跟在两个人身后,笑的十分满足。
靖容一路上都在问着浩源这个那个,殊空耀跟着不时的插几句嘴逗得浩源和靖容哈哈大笑,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吃饭的地方。
等菜上齐,靖容一直在给浩源夹菜,浩源一口口吞着,却不时抬头,怕一个不留神眼前的两个人就会消失。
飞龙叹了一口气,闭上眼不忍再看,只是感觉悔愧交加,自言自语的说,“对不起……”
上官府外大道。
“小爷就没在怕的……”
上官走在熟悉的路上,毫不畏惧自己可能会看到什么,但看到门口的白幡的刹那,还是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