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得意完,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冲着自己扑了过来,瞬间把自己卷入半空,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头部撞击到墙面,让她头晕目眩,好像是死了一般,趴在地上动惮不得。
“你说得对,时间过去的太久了,我已经没有证据,也不可能查到什么证据。不过没关系,律法给不了我一个答案,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为婉儿报仇雪恨。”说完,抬起脚来,冷冷地看着地上的邱云儿。
因为声音,邱夫人恢复了一些神智,看到这一幕,恐惧异常。她张了张嘴,想提醒女儿,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于是她只能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恐地看着翟天定把脚狠狠地踩到了女儿的身上。“不……”邱夫人再次发出凄厉的惨叫,这一声,虽然不大,但比之刚才的撕心裂肺,这一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似乎是忘记了疼痛,邱夫人扑到女儿面前,紧紧地抱住了她,热切的呼唤着,边哭边喊:“云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妈妈,妈妈求求你了,醒醒吧。”
苏红回头,看到邱夫人痛哭流涕的模样,也有些动容;但更多的却是大快人心,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个邱婉儿,所受到的折磨都已经加倍附注在母女俩身上,也算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仅仅是杀了他们,不疼不痒的,太便宜他们了。要的就是让他们知道被人折磨的滋味。翟天定这一次做的不错。
想到此处,苏红不由地回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不知是否巧合,男人也看着自己,四目相对,苏红再次红了脸,低头垂眸,不说一句话。
“这只是刚开始,我会把你们加诸在婉儿和阿红身上的苦难,一点一点的加倍奉还。”
听到这句话,邱夫人猛地抬起头,前方,那男人已经离去。但浑身的疼痛让她动惮不得。所以,那些衙役冲进来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可能,只能颓废的靠在墙上,束手就擒。任那些衙役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拖离了茅草屋。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是庆幸的,最起码翟天定已经走了,自己再也不用受那非人的折磨。
身体被小心翼翼的安放在马车上,苏红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靠在马车上,她再度闭上了眼睛,好累啊,她想好好的休息一下。就在这时,有人碰了碰她—
“来,先喝点水。”
苏红抬起眼,触及到他专注的目光,深深地看着自己,不觉脸上一红,慌忙低下头。伸出手,拿过他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清水下肚,苏红顿觉神清气爽。看来,翟天定是准备充分的,连这个都想到了,准备的齐全,看来还算是有点人性。一口气把水喝完,把杯子还给他,有气无力的道了一声:“谢谢。”
“不客气。”翟天定温柔地笑着。拿过杯子,放在一边,然后打量着这个女人。看见她额头上的血痂,翟天定禁不住皱起了眉头,是不是真的去的太晚了?
接触到他的目光,苏红伸出手,摸向额头。顿时疼痛难忍,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微弱的“嘶”了一声。
“别碰它,还有点流血。”
听到温柔的声音,苏红心念一动,却没有回头。因为她不确定,那温柔的目光到底是真是假。摊开手,果然鲜血一片,受伤不轻啊。当然,对于苏红来说,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疤痕。要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脸是最重要的。苏红是一个女人,她害怕自己会被毁容。
“以前在江湖上游荡的时候,别人送了一瓶药膏,据说是抹了它,可以让皮肤光洁如新。这东西对我没什么用,等会送给你。”
听到这些话,苏红愣了愣,再度抬起头来,如己所想,对面的男人望着自己,嘴角微扬,温柔地笑着。他的笑容非常美妙,苏红觉得自己很容易沉沦,被他吸引,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所以一直以来,她控制着自己,不回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可到最后,她还是失败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就真的走不了了。只可惜她控制不住自己。
看着女人专注的目光,翟天定满足地笑了,或许自己成功了,成功的俘虏了这个女人的心。但他不知道的是,不知不觉间,他的心,或许也被她俘虏了。
情不自禁的,翟天定凑上去,在女人的脸颊上轻轻地碰了碰,好像是怕碰疼了她,这个动作只是蜻蜓点水罢了。伸出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睡吧,好好地睡一觉吧,有我在,没人会伤害你。”
听到这句话,没来由的,在苏红心里,涌起一股温暖。他,这个男人,真的可以保护自己吗?
苏红自认为,人这一辈子,只能靠自己;尤其是像自己这样,无亲无故、孑然一身的,除了靠自己,还能如何?男人,苏红想都没想过。不是有一句话吗,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苏红都是牢记这句话,把这句话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可现在,此时此刻,她突然希望眼前这个男子说出来的话是真的,他真的可以保护自己,在自己疲惫、委屈之时,扶着自己靠在身上,温柔的安慰。哪怕是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给自己温暖,那就足够了。可问题是,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依靠吗?答案很明显。
想明白了,苏红重又闭上眼睛,转过头去,泪流满面……
看到女人的清泪,翟天定一时间心乱如麻,心口隐隐作痛。不由地伸出手来,想帮她擦干眼角的泪水。谁知女人把头一偏,避开了自己触手可及的那只手。
手悬在半空,看着假装昏睡的女人,翟天定皱起了眉头……
翟府门口,翟天定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苏红扶下了马车,走入翟府;然后又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这之间,他目不斜视,只是定定地看着前方。丝毫不理会路上行人的低声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