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敏身体一顿,抬头对上翟灏父子二人冰冷的目光,马上不知所措,俯下身,磕头如捣蒜:“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接收到父亲的暗示,翟天定微微颔首,一脚踢在身边奴仆的臀部上,对方毫无防备,向前一扑,趴在地上。翟天定也不理会,只是厉声催促道:“赶紧的,把你昨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快点。”
“大少爷,我我我……”叫王二的家仆有些犹豫,回头看着翟天定,面露哀求之色。我已经和你说了,别让我再说了。
翟灏也在这个时候煽风点火:“快说,前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指示你的;亦或根本就是你自己垂涎于邱小姐的面色,实施侵害?”
王二听到这话,吓得连连磕头:“老爷明鉴,老爷明鉴,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邱小姐不利啊;小的是,小的是……”说到关键处,那王二再次变成了结巴。眼珠子四处转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
“看什么呢?”翟灏重重地一拍桌子,逼得他回过头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不把话说清楚,本太师立刻报官,到时候,你王二辱没良家妇女,提头问斩,可怪不了我。”
“太师大人?”听到这句话,邱敏也吓了一跳,因为他清楚,如果这件事报了官,邱云儿一辈子就毁了。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个王二凄厉的喊声瞬间把自己的声音淹没完全—
“翟大人冤枉啊,翟大人冤枉啊;这事情和小的无关,小的也不想这么做;都是因为张姨娘,挟持了小的母亲,逼迫小的,小的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这样做。”王二一边哭诉,一边磕头如捣蒜。
听了此话,翟灏猛地睁大了眼睛,震惊万分:“你说什么,这是张媚儿让你这么做的?”说着,翟灏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身体前倾,整个人差点扑到桌子外面。
“父亲--”翟天定立刻冲过去,扶住了他,“父亲请息怒,请冷静,先把事情弄清楚……”边说着边试图扶着父亲坐下,可这一次,父亲似乎非常激动,甩开自己的手,眼睛一眨也不眨盯着匍匐在地的王二,伸手指着他,浑身颤抖—
“你给我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二似乎还有些犹豫,看了眼翟天定,才怯怯地开口:“三天前的下午,张姨娘来找小的,告诉小的,第二天晚上丑时去大公子的房间,迷惑邱小姐。这样的事,小的哪里敢做?小的刚开始没有答应,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我说的是真的。”说完,抬起头来,环视一周。
见没人理会,都是阴着脸、冷眼看着自己,王二无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后来,姨娘带我去见了母亲,告诉我,如果我答应帮她做事,事成之后,我就是邱家的上门女婿,为了邱小姐的名誉,邱老爷一定会把她嫁给我,娶了邱小姐,从此以后衣食无忧。”
话音刚落,就遭到邱大人、邱夫人连连眼神的毒杀,王二身体猛地一震,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和他们目光交错。
定了定神,王二重新抬起头来,只是看着翟灏,接着说:“小的也不愿意这样做,可没办法啊,母亲在张姨娘手里,小的不得不从。那天晚上,公子喝醉了酒,去了小祠堂没多久,小的就得到了消息,趁人不备,潜入了公子的房间。当时,房间里熄了灯,也没有人发现小的。小的进去以后,很快,邱小姐就来了,一进门,就抓住了小的。小的本来想和她把话说清楚,可邱小姐她,她……”
“哇--”
嚎啕大哭声响起,回头看去,邱云儿躲在母亲的怀里,哭的非常悲痛。王二看到这一幕,住了嘴,皱着眉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直到听到重重地敲桌声—
“别哭了。”翟灏拍着桌子,厉喝一声。邱云儿好似害怕了,在这个时候,猛地闭上了嘴巴,抬头,怯怯地看着面前的翟灏。翟灏瞪了她一眼,也不理会,只是扬扬眉,催促着王二,“你继续说,接下来是怎么回事?”
“是,老爷。”王二又磕了个头,再次开了口,“小的本来想拉开邱小姐,可不知为什么,小的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香,不知是什么,接下来的事,小的就控制不住了,然后……”声音渐渐低了,有些事,难以启齿,他张不开口。
停了一会,王二抬起头,看到翟灏皱起眉头,好像是不耐烦了,于是继续说下去:“小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早上起来,就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邱小姐她……她躺在我身边。这时候,邱小姐醒过来了……”
“你血口喷人。”邱夫人在这个时候发飙了,“我女儿怎么会看的上你,诱、、惑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想办法把翟公子引出房间,想要李代桃僵。”邱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看着翟天定,就是在暗暗诉苦,我女儿是为了你才被人蒙骗的,是你毁了我女儿。
谁料,翟天定只是睨了她一眼,一句话也不说,不以为意。
“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啊,小的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算计大公子啊。”王二吓得浑身发抖,又对着翟灏连连磕头,不由地看着翟天定,面露哀求之色,大公子,帮小的说句话吧。只可惜,大公子好像是没看见,根本就不理他。王二只能继续哀求翟灏,“翟大人明鉴,小的进入大公子的房间,大公子确实不在,而且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张姨娘威胁小的做的,小的一个人,哪里敢?”
“昨天是婉儿的忌日,回来没多久,我就去了小祠堂,这是我的习惯,十年未变。”翟天定冷冷地说了一句。
“难道只有死人才能被你放在心里吗?”邱云儿突然停住了哭声,含泪看着面前的男人。
翟天定只是看了一眼,并未解释,抬头看着父亲:“父亲大人,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事有组织,件件与张姨娘脱不了干系。事到如今,还是请姨娘过来,把事情问问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