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嚣张跋扈(1 / 1)

再度尝试了几次后,弗莱特仍没能坐起来,反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最后在同伴的帮助下才坐起来。他因为浑身肌肉疼痛,不敢有丝毫动作,两腋、腹股沟的淋巴肿大,眼睛和太阳穴灼热,像要即将爆裂似的。不过随着起身的一番动作,刚从昏睡中醒来的他血液循环变快,脊柱两侧僵硬的肌肉开始变软。他抬起手臂,吃力的反手摸向颈后两侧的肌肉,想要搓揉几下缓解不适,手指能明显感觉到肌肉的肿胀,一跳一跳的疼。他只以为是受伤后又着凉引发的炎症,并不知道是致命的破伤风,但就算知道也没有用,他没有相关的医学知识和对症药品。

“快看看哪些对你的病有帮助?”老乔伊招呼其他人拿来一大捧“草药”,他对弗莱特之前那次高烧痊愈还有印象,束手无策之下只得期望他能够自救了。

“让我先看看伤口。”弗莱特腮帮子发紧,舌头发硬,大舌头似的含糊说道,好在几人从他看向左肋的目光,大致弄明白了他的意思。

弗莱特的伤口在小杰克家得到及时处理,但伤口有些深,真正愈合还需后继的照料,可他和“老好人”随后就下了地牢,被捞出来没多久就崩裂了伤口,又摔滚了一身泥,可谓伤上加伤。此时他的伤口已被同伴们再次处理过了,浸透血污的亚麻带换成了宽大修长的芦苇叶,伤处涂了一层胶状物,有些松柏的味道。通过几句交谈他得到了确认,确实是松脂,与利用蜂蜜中的胶质封住伤口类似,同样有为外伤止血的功效,是以渔猎为生的诺德人和维吉亚人常用的手段。

忍着剧痛弗莱特勉强低下头,朝伤口闻了闻,松脂的清香味中已夹杂着脓腥味,好在还没有发臭,说明只是轻微感染。胸痛和脊柱周边肌肉的僵直让他感到恐惧,他对这些症状并不了解,反而联想起刚才梦中那团斗篷状云雾,那会不会是死亡的预兆?尽管他是个无神论者,可在无缘无故来到卡拉迪亚后,他的内心不禁有些动摇,甚至有些犯怵。

弗莱特知道,他必须在夜晚到来前迅速消炎,来阻止高烧引起其它并发症,可神思却忍不住去回想梦里的情形,就在他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脑海中忽然闪过在梦里曾看到过蒲公英。那可是极佳的快速消炎药,在他的记忆中,每年入夏后家里都会做成凉拌菜,或者用来包饺子,可蒲公英这个叫法是中国特有的典故,天晓得用卡拉德语该怎么说。不过当他将视线转向同伴采集的那堆“草药”时,立刻就发现了夹杂其中的蒲公英,其特有的淡黄色小花平时在路边是那样的不起眼,此刻却成了他的救命良药。

“这个!我需要这个!最好是还没开花的!”蒲公英此刻成了弗莱特的救命稻草,他拣出一棵带着绒球的蒲公英,神情激动的向其他四人说道。

“集合!快点,你们这群懒骨头!我家主上仁慈,让你们吃了这些天白食,是时候出点力了,都给我滚出来集合!”可没等四人有所行动,帐篷外不远处便传来了警卫队长凯索的呵斥声,几日不见他还是那副德性,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

时值晌午,除了轮换出去巡逻的两队人,应募的村民前后加起来足有近三百人,篮球场大的临时营地被帐篷挤的满满当当,几乎看不到其中细小的通道。可却没人愿意开辟新的营地,因为后来的村民对征募已经很熟悉了,每年禅达夏集过后,随着外城集市规模的扩张,旧营地都会被新聚集来的商户占据,他们觉得有现成的挤挤就成,反正没几个月就回村子了。在凯索及其手下警卫没好气的督促下,农兵们乱哄哄的堵在营地北面的大道上,一群人或站或蹲,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或者说农具,互相间的议论凝聚成纷乱的嘈杂声,就像捅了个蜂窝。无可奈何之下,弗莱特也在其他四人搀扶下,混在农兵的队伍里,他所能做的只有忍耐。

凯索对眼前的乱象愈发的不耐烦,他还有赌局要赴呢,相熟的妓院老板派人传话说,昨天新到了几个姿色不错的妹子。于是他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腹,催马冲进人群,农兵们惊惶之下,慌乱的后退躲避,不少人都被挤倒在地。

“呸!都是些欠抽的贱皮子,大爷今天心情好,省了你们的鞭子。道左边的去码头卸货,道右边的去城墙下清理场地,都特么快点!”粗暴却有效的将人群分开后,凯索利落的轻曳缰绳,将坐骑带转,在他的操控下,马儿急刹住脚步后,迅速转身将前蹄高高扬起,吓得临近的几个农兵滚倒在地。

“那家伙马上有几分真本事。”罗洛超过一米九的个头在农兵中如同鹤立鸡群,对眼前小混乱的起因一目了然,在和同伴们躲开拥挤后,描述着他所看到的情形。

弗莱特对罗洛的话根本没什么概念,他从小到大见过马的次数屈指可数,跟他说马上功夫简直是对牛弹琴。“小山”却因为家庭变故,错过了学习骑术,他对罗洛的话也不甚了了。可“老好人”和老乔伊却是懂行的,两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个质疑,一个讶异。

“老好人”出身骑士家族,世代显贵不免有些贵族的傲气,他打量了一眼罗洛的身高,暗想就你这体格,找匹合适的坐骑都不容易,能懂什么骑术?从沃德堡东出维鲁加谷地就是大片的山外平原,在库吉特人到来前,那里一直都是罗多克人的养马地,在丢掉山外领地后,罗多克地区特有的良马配劲弩的游骑兵已渐渐消亡。

老乔伊却因为与罗洛长时间接触,深知其沉默少言,从不说诳语,他说对方马上有几分本事,那必然是真的。他为知悉罗洛通晓骑术感到惊讶,这幅身板要是披甲纵马,光气势就够吓人的。

对于诺德人,他们都所知甚少,在结识罗洛之前,诺德人在他们眼中就是海寇的代名词,凶残、狡诈,以悍不畏死的狂战士出名。可作为一个诺德人,除了划船、操帆之外,骑马、射箭、摔跤、举重、游泳、滑雪、溜冰也是从儿时就开始的游戏,每年更会举行部族大会选拔勇士。而且诺德人并非只注重武力,同样重视技巧和智慧的培养,更善于学习、吸收在贸易和掠夺中接触到的先进技术和文化。

撇开凯索嚣张跋扈的为人不论,他在骑术上确有过人之处。作为老阿拉西斯麾下老兵之子,年少时他曾作为马童侍奉,更因为马上的矫健身手得到阿拉西斯二世青睐,成为其亲随伴当,后被任命为负责外城治安的警卫队长。可他在禅达虽小有权势,却也不过是岑达尔家族所豢养的内府骑士,平民出身的他一直渴望得到世袭的骑士身份。但碍于王国法律,这必须得到国王或者御前会议的批复,可即便是五十年前的北征,也没见将立下大功的底层士兵封为骑士。他明知不可能,却又心怀侥幸,期待万一的出现,只要他的主子能扩大在北方的影响,他自然也能水涨船高。

而随着卡洛曼六世和伊斯特瑞奇父子两代国王的逝去,出身特瓦林堡继承旧地亲王的哈劳斯迎娶王女艾索娜,更凭借血统上更为接近嫡脉的优势继承王位,岑达尔家族的前景看似极为不错。只是岑达尔家族虽与其外祖父菲利普有交情,但在伊斯特瑞奇国王亲政,老亲王卸任首相后,为免惹来不必要的猜忌,双方私人的来往也就少了,如今想要取得新王的支持,这需要一个证明岑达尔家族在北方作用的契机。

可在苏诺,艾索娜仗着王族嫡脉伊斯特瑞奇独女的身份,对国政往往一言而决,她想要快速化解王国面临的危机,反而加速了芮尔典王国的崩溃,甚至影响到了夫妻间的感情。虽然国王是哈劳斯,但她却认为自己才是芮尔典唯一的继承人,又凭借与哈劳斯的感情,她轻松的获得了执政话语权。哈劳斯明白艾索娜的心情,并因为登基时朝臣们对她的逼迫感到亏欠,他选择了包容或者说是对小妻子的宠溺,只要她开心就好,天塌下来他自会顶上,况且他没想到所有的危机会汇集到一起爆发,最终到了不可收拾的境地。艾索娜随着对国政的插手,却是越了解越震惊,她没想到接手的是一个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越忙越错、越忙越乱。她开始变得多疑,揣测大臣们的心机,怀疑身边的亲信,就连哈劳斯的安慰也会去考量动机。年少的她虽不乏聪明才智,却缺少历练,几乎没有政治手腕,反而自视甚高的插手御前会议处置政事,与父亲伊斯特瑞奇时代的老臣们生出嫌隙。

艾索娜对芮尔典面临的危机过于看重,压得自己喘不过气,内忧外患到处都要用钱,可一旦发生战事,国库却连召集军队的开拔饷都拿不出,她深怕一觉醒来,乱兵已经冲进王宫。她为了进行改革,一味的求见效快,反不得上下之心,在贵族们的抵制下,整个苏诺变得乌烟瘴气。她想当然的以为王室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竟然去拉拢卢伦斯的王族私生子后裔,解除了对这些王位觊觎者的禁锢,为了取得这些“远亲”的支持组建新军,她甚至连情报机构都委任了出去,这无疑是自去耳目。这些王族私生子后裔被圈禁在卢伦斯多年,对王室只有满腹的怨气,挖墙角报复还来不及,哪里会真心扶保王室。再加上她改变了父亲伊斯特瑞奇对北地贵族的制衡之策,转而全力支持她的舅舅,现任的北地统领约瑟夫.库林,期望他能完成稳定北方态势的承诺,为王室的困难处境分担掉来自北方的压力。可也正是因为她在王室资源支持上的过分倾斜,引发了其他北地贵族更多的不满,反使得库林家族在北方陷入被孤立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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