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穿着偷来的工衣专挑灯光稍暗,人多的路走,一路有惊无险,碰到几个跑摩的的,最终还是顺利的到了住的地方。
本想先和魏小青打个招呼,又一想自己一身的汗臭味而且身上疼的要死还是算了。
上楼进屋,脱短袖的时候短袖都和背部的伤口粘在一起了,张二牛吸溜着将短袖脱掉了。短袖上一大块烂掉了,血迹都干了。
也不敢洗澡,接了盆水用毛巾擦了擦身子,用镜子看看后背,有一大巴掌那么大都被擦坏了。买点药擦一擦吧,张二牛换了衣服起身下楼,突然又觉得不妥,南头帮耳目太广,现在买擦伤药万一被人留意到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停下来准备返回,忽然看到旁边有个公用电话亭,过去投了一块钱,打电话给传呼台,给瑶瑶发传呼说摩托车丢了,明天送不了你们了。
刚出电话亭,身上的BP机响了:“请回电到……瑶瑶”,张二牛返回去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喂,张二牛,你怎么那么笨啊?摩托车在那块丢的?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找回来!”
“找不回来了!”
“你不相信本姑娘的实力?”
“其实是我跟人打架了。”
“你打输了,所以摩托车被扣了?对方是什么人?”
“你别管了,我知道怎么做!”
“哟嗬,老娘我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打死你才好呢!”
“不说了,你记得明天跟小青说一声啊。”
“说你个头,你自己怎么不去说?”
“我,唉,实话跟你说吧,今天被七个人追着打,能跑出来就不错了,受点小伤,不想让小青知道。”
“对方这么嚣张,到底是谁?”
“说别管就别管了,就这样吧,还有啊,打架的事不要告诉小青,拜拜,早点睡觉!”
张二牛说着挂了电话,买了张饼吃着回去了,他不知道,此时的瑶瑶正抱着一个娃娃使劲儿的捶打着,嘴里恨恨骂着“臭二牛,死二牛,这么敢给本姑娘说话,让你拽!”
张二牛又躺在床上继续规划他的反击计划,不知不觉中睡下了。
睡梦中,忽然有人砸门,张二牛“噌”的一声就从床上跳起来了,从包里摸出手枪来到门边。
“谁?”
“张二牛,开门!”
是瑶瑶的声音,张二牛急忙将手枪放回包里,从床上翻出衣服和裤子穿上。开了门,瑶瑶和魏小青同时站在门口。
“二牛哥,你伤到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门一开,魏小青就急忙拉着张二牛的胳膊,正好拉住张二牛的伤口。
“嘶!”张二牛疼的呲牙。
“啊,二牛哥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
“他肯定没事了,壮的跟牛一样!”瑶瑶在旁边翻白眼道。
“你们今天自己去吧,等我想办法找回摩托车再说。”
“嗯,二牛哥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见张二牛没事,魏小青和瑶瑶离开了。
“喂,这瓶外伤药给你用!”瑶瑶回头将一个玻璃瓶扔了过来,张二牛一把接住。
“这疯婆子心底还不赖!”张二牛嘀咕一声,关门仔细瞧了瞧手里的玻璃瓶,写的都是繁体字,香港制造,按照上面的说明将身上的伤口擦拭了一遍又继续睡了。
第二天,直到上午九点钟张二牛才起来,今天他要去南头饭店周围转转,太早的话街上人少容易被注意到。
去之前自然要乔装打扮一下,张二牛穿上在窑厂干活时候的破衣服,将包背上出门了,在大街上转了转,看到个老头摆个摊子卖老花镜,十块钱一个,问了问,没有平光镜。
张二牛想了想,讨价还价八块钱买了个黑色的老花镜,将镜片扣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又买了盒鞋油,当雪花膏一样挤出来一点在手上搓搓后往脸上抹了几下。路过一个小汽车旁边,对着玻璃照了照,挺满意。
一路走到南头饭店,也没敢在饭店门口停留,低着头走了过去,同时用余光瞄了几眼,过了一会儿又原路返回看了一几眼。饭店外面停着不少摩托车,里外十几个司机加上几个店里的人都没有留意到他。
经过观察,他发现店里面大概有三到四个员工,带头堵自己的那人被摩的司机称作超哥,竟然亲自掌勺做饭,想必这位就是马超群了。
饭店外面支了一个大铁桶架在炉子上,马超群做饭的时候不管炒菜还是下面条都会从里面舀几勺,里面应该是煮的老汤。这是个重要线索,张二牛心里有了主意,但是必须到晚上才能施行。
在回去的途中进药店买了一盒酚酞片,这东西吃上一片拉肚子妥妥的,之前自己因为吃野味太多弄的有点干结,买过这药吃过。
回到家将酚酞片用三角铁彻底压碎,之后却为用什么包起来而发愁。他要将药粉投到老汤里面,但是若是用塑料袋或者布包起来的话药粉不能进到汤里,若是用纸呢?张二牛用杂志纸试了试,发现放进水里直接就漂浮在水面上了,又用卫生纸试了试,卫生纸湿了后确实很快就沉下去了,但是时间长烂掉后纸就浮上来了。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街上卖的糖葫芦包着的薄纸,透明的还能吃,进嘴里就融化了。张二牛兴冲冲的跑到楼下,找到卖糖葫芦的那家小店,买了根糖葫芦顺便多要了几张纸。
回到住处,用纸包着一点药粉放进水里,果然,纸立即开始融化,药粉也都进了水里,但是药粉是白色的,没溶进水里之前很明显。这并不影响这次的计划,必定老汤都是用大骨熬出来的,本来就是白色。
张二牛小心的将剩下的药粉包进了一张纸里,放到了一边。
中午,瑶瑶和魏小青回来了,要张二牛一起去吃饭。三人随便找了家拉面馆吃拉面,饭间张二牛一直心不在焉,仔细的将自己后面的计划推敲了几遍。魏小青还以为张二牛还在为打架丢摩托车的事情耿耿于怀。
“二牛哥,丢了就丢了吧,人没事就行!”
“嗯!”
“喂,二牛,你什么态度啊,本来我还想将摩托车借给你跑摩的,看你这态度,哼,免谈!”
“哎呀,瑶瑶,你真要将摩托车借给二牛哥啊?那可太好了。”
“不用!”张二牛依然面无表情。
“哼,不知好歹,老娘不吃了!”瑶瑶说着就将筷子放一边了。
这一下将张二牛弄回过来神,看着生气的瑶瑶和满脸关心的小青,张二牛狠狠地在心里骂了自己几句。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两位美女赔不是了,摩托车的事儿我不再操心了,我也不打算再跑摩的了,我只是想着以后生计的事儿。还有啊,瑶瑶的药很好用,谢谢你!”张二牛还是说了谎,他可不能告诉两人自己是在想怎么报复南头帮。
“那你想做什么?”瑶瑶见张二牛道歉挺真诚,立即气消了一半,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我一直挺想去工地上干活来着。”
“小事儿,包在我身上了!”瑶瑶拍拍胸脯道。
“太好了,瑶瑶不生气了哦,二牛哥你也开心起来,不管怎么样,生活都得继续。我这人就是这样,生活再怎么不如意,那怕重新开始也要好好过下去。”
“这个重新开始代价也太大了吧?”瑶瑶撇撇嘴道。
“不许多嘴!”魏小青赶紧瞪了她一眼。
“这样,为了庆祝二牛哥又过了一关,明天中午我请大家喝酒!”魏小青提议道。
“啊?喝酒?我没听错吧。”瑶瑶瞪大眼睛道。
“嘻嘻,其实明天是我生日,我请大家吃饭喝酒,明天咱们买几个小菜,再买一打啤酒,在我的小屋,咱们小小的庆祝一下!”
“好!”张二牛和瑶瑶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