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子里的炭火烧得通红通红,整个屋子里暖烘烘的,紧闭的门把外面的寒冷隔在屋外。
“宫老头,现在我们怎么办?”说话的是说书王,此时他正与宫无痕,江流子三人围坐在火炉旁,三个人神色凝重。
“哎,老头,你倒是说话呀,你说把淑妃弄醒了咱家丫头就没事了,现在呢?咱家丫头失踪了不说,还成了朝廷通缉犯,谁抓到了还赏银五千,真是气死我了。”江流子冲宫无痕没好气的说道。
“这馊主意说起来,还不都是你出的?现在你在这里瞎嚷嚷,顶屁用。”宫无痕说完从腰间扯下酒葫芦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我……”江流子一时语塞,夏末现在的状况,自己是脱不了干系的。
“宫老头,你徒孙媳妇生孩子,你这个做师祖的也不去看看啊,好像还是难产呢。”说书王瞟了一眼宫无痕说道。
“我不去,我只认末儿丫头一个孙媳妇儿。”宫无痕抱着酒壶像个生气的孩子一样,把身体往外微转了一下,本来对别人利用他的药方做手脚,他就一肚子火了,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是看别人生孩子。
“哎,那孩子也是你孙徒弟的骨肉啊,要是真就这样没了,是不是也太可惜了。”说书王继续说道。
宫无痕一听这里,转过身看了一眼说书王,无奈的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黄纸包丢到说书王手里说道:“诺,这个你爱送去就送去,不送就随便。”说完起身往里屋走去。
江流子不解的看了一眼说书王道:“老头这是什么意思?”
“他心里很想救那个太孙呢,没好意思说出来,你看,药早就准备好了,哎,算我多嘴吧,我认了,看来这趟还得我去啊。”说书王说完对江流子投来一个无奈的眼神。
“什么我想救?我只是看在我孙徒弟的面上。”宫无痕不满的话从里屋传来。
江流子与说书王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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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一声婴儿的啼哭划破了长空,在诺大的王府里回荡。
“生了,生了……”产婆们个个都兴奋的叫了起来,“王爷,生了,是个小王爷……”
“快,抱过来让本王看看。”秦傲风一阵欣喜,一天一夜了,这一个早产儿总算是平安的生了下来。
产婆王妈小心亦亦的把婴儿抱到了秦傲风的面前,婴儿还在‘哇哇’的啼哭,秦傲风一看婴儿的皮肤紫红紫红的,就像被冻过一样,眉头一下皱了起来,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王爷,王爷莫生气,小王爷是早产儿,一般刚刚生气来的婴儿都是这样的。”王妈和几个产婆忙跪在地上解释道。
“王爷,让在下来看看吧。”季维把完官宛宛的脉起身说道。
秦傲风看了一眼季维,又看了看怀中的婴儿,说道:“看看吧。”
季维走到秦傲风身边,伸出手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婴儿,神色一愣,退到了一边。
“怎么样?”秦傲风见季维的神色有些不太对,有些担忧的问道。
“小王爷只怕是……”此时婴儿已经安静了下来,季维不敢在往后说,这婴儿明明是因为缺氧而至使肤色发紫,再加上早产,恐怕是难以存活。
秦傲风身子一怔,看向手中抱着的小婴儿。
“王爷,让妾身看看孩子吧。”官宛宛刚生完孩子,正虚弱的躺在床上,一听到季维的话猜到了七八成,心理如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虽然希望这孩子就这样死掉,但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这好歹也是她的骨肉,纵使有再多的无奈,但孩子已经生了下来,她又希望这孩子能平平安安的。
秦傲风抱着婴儿走到官宛宛的床前,坐下来把孩子放到她的身边。
官宛宛艰难的半撑着身子泪水混合着汗水滴到了婴儿的脸上,婴儿像能感知母亲的心境一样,竟然一下子又开始哇哇啼哭起来。
跪在地上的产婆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生怕秦傲风一气之下就把自己拉出去解决了。
秦傲风缓缓起身,冷冷的对屋中的丫环和产婆说道:“照顾好侧妃娘娘和小王爷。”
话音落下,他迈开脚步走出了房间,只给人留下一个沉重的阴冷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