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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妈妈X精灵(1 / 1)

不知道是哪里的一句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在艾尔连迪焦头烂额的当口,救星出现了。

说是救星其实也不恰当,因为那个看起来邋邋遢遢旅行者打扮的青年无论从身板还是身份上,都没有一丝说服力,带着比四六还和气的笑脸凑近大家,“那个,我说啊,欺负小孩子是不好的事情吧,对佣兵来说……”

伽斯没有给他继续说的机会,脸上的刀疤一抖,虽然身高相当但那份气势却把和事佬整个给比下去了,“喂喂,兄弟,以为自己是太平洋上的警察嘛,什么都管?”

“那个,请问,太平洋上的警察是什么意思,还有太平洋究竟是什么东西?”

“……”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叫你别管闲事知道吗,瘦子。”四六靠近旅行者,笑眯眯的说。

“啊呵呵,啊哈哈,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四海之内皆朋友嘛,大家坐在一起笑哈哈的喝酒不好吗?”金发青年向四周呵呵笑着,貌似自己的话得到了众人的认可。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伽斯四六两人也没继续闹下去的意思了,离去的时候也不忘对着看起来傻傻的旅行者丢下“白痴”两字。

看到两无聊的佣兵离去,艾尔连迪松了口气,感谢自然是不能忘的,“谢谢,这位先生……”

金发青年摆摆手,“别叫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叫我震就行了,我的名字叫震,我在找一个叫做羽的女孩,嗯,不,也许是男孩,啊,不能这么说,反正就是一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叫做羽的孩子,你们有见到过吗?”

艾尔连迪摇摇头,“对不起,我没有见过你说的人。”

“呵呵,没关系,羽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没事的话再见了啊。”

震随着散开的人群离去,艾尔连迪回头,发现艾梅还是一脸冷漠,仿佛刚刚什么也发生过一样。

和艾梅一起回到他们的房间——为了节省开支,主仆两人就共用一间了,坐在自己的床上歪着脑袋想想,艾尔连迪还是止不住心中的好奇向开始整理行李物品的艾梅发问了,“艾梅,刚刚如果没有别人帮忙的话,你真的不会出手吗?”

艾梅并没有隐瞒什么的想法,有些事情只要对方提问她就会回答,“不会。”

“是吗,即使像上次那样会被人射成蜂窝?”

“不会。”这是艾梅的答案。

虽是意料之中,但艾尔连迪还是感到有些失望的攥紧床单,“为什么呢?”

为什么呢?艾梅没有想过,但是她知道答案,“因为我无法对人类出手,那样与我的被创造时的准则相违背,我能说的就这么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艾尔连迪心里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嘴角不禁弯起一轮新月,也知趣的不再去询问下去,至于艾梅所说的“被创造出来”的惊人之语也自动忽略了。

整理完东西,天色已黑,艾梅擦擦脸上的汗,注意到卧在床上的艾尔连迪姿势不雅的横卧而眠,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褪去,娇小的女仆觉得自己应该照顾这个名义上的主人,轻轻的走过去,为他脱下外衣盖上被子。

正欲走开,睡梦中的16岁大孩子突然出手抓住艾梅的衣服,口里呢喃着,“哥哥,哥哥不要走啊,哥哥,哥哥……”

[做梦了,是噩梦吗?]艾梅没有梦,她无法想象梦到底是什么,但是看到艾尔连迪额头深皱,脸色发白,冷汗不停的渗出,她也明白床上的人儿肯定不好受。于是艾梅拿出手帕,为艾尔连迪擦着身体,记忆中的一部分让女孩意外的享受这种照顾孩子的无意义行为。

“不要害怕,不要悲伤……”艾梅轻抚艾尔连迪的脸蛋,开始唱歌,这首摇篮曲她也不记得是在什么地方学会的。

“可爱的宝宝,深夜即将过去,黎明马上到来……”

仿佛是听见了艾梅的歌声,艾尔连迪的脸色缓和下来。

“听妈妈的歌,快快进入梦乡,

在梦中没有畏惧,梦中没有悲伤,

听妈妈的歌,快快进入梦乡,

在梦中的都是光明,照耀着永远的圣光。

看啊——,天边那初生的朝阳,

宝宝,幸福的宝宝,妈妈陪你直到永远。”

杰依丽亚的月光从窗口洒落,铺在艾梅那干净的女仆裙上,如果她有镜子看看自己的话,一定会明白惊讶到底是什么意思,女孩的脸蛋上几十年来第一次不自觉的浮现出满足,幸福,快乐的表情,就像是——如果女孩记忆起来的话,——桑法哄着露儿芯瑞睡觉的温馨。

“睡吧,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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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艾尔连迪就爬起床,少年的精神好的不得了,“艾梅,我昨天晚上做梦,梦见妈妈了。”

艾梅还是那个模样,“哦”了一声继续作自己的事情。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我从6岁开始就没有见过母亲了,可是昨天晚上梦的好真切哦,好像,母亲还给我唱歌了,虽然记得不是很清楚……”

艾梅没可能有兴趣和艾尔连迪继续聊下去,她收拣好行李,提醒艾尔连迪,“如果不速度出发的话,在天黑之前就无法赶到下一个城镇了。”

“哦,知道了。”艾尔连迪不是不明白艾梅的个性,什么事情也无法让这个女孩感兴趣。

离开小村子,虽然不再有成片的森林,但在费扎兰特这个崇尚自然的小隶属国里绿色是主旋律,国道至少有一半是淹没在大大小小的树林中的。对这些艾梅是没什么感觉,但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艾尔连迪却从来没有见过那种修建在树枝上的树屋,也没有见过生活在树林里的少数民族,更没有见过那些早已不出现在人类面前的精灵一族。

精灵,对,艾尔连迪和艾梅遇上精灵了。

他们是在一片不大不小的树林里遇上的,同之前被困在树林里的人类一样,他们俩也被手持强弓利箭的精灵们瞄准了。

“哟,自称贵族的小兄弟,你也来了啊。”被缴了武器的四六和伽斯看见了脸色发白的艾尔连迪,即使深陷险境也不忘佣兵一贯的乐观态度。

“嗯,是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配合的让精灵们拿走自己的佩剑,而身边的艾梅本来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自然没有精灵去管她。

大多数精灵们说着人类听不懂的精灵语,但是还有几个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在前面用通用语询问那些被截住的人们。

“喂,那个带着女仆的少年,你怎么也来了。”

昨天帮艾尔连迪他们解围的震也在人群中,也许精灵认为他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丢在一群普通的旅行者中,没有像艾尔连迪他们一样被精灵们盯住。

“啊,震先生,昨天忘记告诉你名字的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埃迪,她是我的女仆艾梅,我们正在作环游大陆的旅行。”

“呵呵,环游大陆啊,真好,等我找到羽了也要去环游大陆……”

精灵们不喜欢看到自己的囚犯或者说人质料得那么开心,尤其是在他们的领头人到来的时候,持弓的精灵向大家作了个噤声的手势,马上,那个穿着绿披风的精灵走近最后这批被抓住的人们。

尖尖的耳朵,姣好而白皙的容貌,挺拔的身材让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就算是开了口,那清脆的嗓子还是令人困惑其性别的问题。

“人类,我们精灵并不想惹出什么大麻烦,只不过想让诸位配合我们作些调查而已。”

调查?一言不发的艾梅再度嗅到一丝不安的气息。

“昨天下午,我们有族人经过这里的时候失踪了,根据他们最后所发出的消息,我们可以断定是你们人类绑架了他们,所以……”

“所以你就想用我们作为人质交换了?”即使缴了武器,伽斯的气势也丝毫没有减弱。

“不,我们精灵不会做和人类一样无耻的事情,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用真实之言调查一下你们的记忆……”

“真实之言?”听到这个,震和气的表情变了,“你们精灵手中有真实之言这个神器,就是那个可以让人说实话,可以唤醒人记忆的东西?”

“人类,你知道真实之言?不简单啊,的确,真实之言有这个用途,让我们调查一下你们的记忆,如果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你们就可以自由了……”

艾尔连迪想想,回头看看艾梅,小声的问,“艾梅,你认为可以接受吗?”艾尔连迪担心的是艾梅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秘密。

艾梅不语,看着前面的人们已经开始了检查,一个年老的精灵用手中的白色球状物抚过被检查人的头顶,摇摇头,被检查过的人就被精灵领到一边,而剩下的人们眼见仪式简单又安全,都纷纷凑上去,排队准备检查。

艾梅在想,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可以被那个叫做真实之言的东西给翻出来?没有感情的记忆并不是真正的记忆,回忆总是伴随着这样或者那样的感情,如人偶一半的女孩几十年来也没有过真正的记忆。

“艾梅,艾梅,我们究竟去不去啊?”伽斯,四六还有震都去准备了,只有艾梅还愣在原地,看见到精灵注意到自己,艾尔连迪有些着急了。

“去吧,没有必要惹来多余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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