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空竹送她们回到皇宫,将她们妥善安置。他凝神看着冉倾妆好看的睡颜,不禁柔和一笑,伸出纤纤玉指拂过她的额头,运功替她舒心气田,才满意放心地收回手。
钟离空竹轻吹一声口哨,唤来一只信鸽,轻轻动动手指,便在一片白布上写下一段字,然后卷拢了系在信鸽脚上,双手捧住信鸽说道:“去把这封信带给简玉珩。”说完,便放手送信鸽飞去。
他回眸望了一眼冉倾妆,淡淡一笑,便化作一道光瞬间消失在皇宫内。
皇宫外,还在外面寻找冉倾妆的简玉珩和简阳冶,忽然看到一只信鸽传书,将一卷布条落到他们身上。
简玉珩二人面面相觑,缓缓打开那张白色布条,上面的字铿锵有力,信中内容是这样说的:“冉倾妆和冉语嫣已平安回到皇宫内,请速回。”
“这写信的人是谁?”简阳冶皱着眉头问道,“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找冉倾妆,而且他能随便进出皇宫?”
“先不管是谁写的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倾妆平安无事,所以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简玉珩揉紧布条,赶紧加快马步,与简阳冶一同赶回皇宫。
倾珩殿。
“倾妆!倾妆!”简玉珩一回到皇宫,什么也顾不上,直接奔向倾珩殿,刚一进门就着急地喊道。
简玉珩看到躺在床上的冉倾妆,心急火燎,动作细心温柔地扶她坐起身,看着她渐渐醒来。
“玉珩?”冉倾妆视线有些模糊,不确定地问道。
简玉珩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了下来,关切地问道:“倾妆,是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我姐姐她还好吗?”冉倾妆意识渐渐清醒,环顾四周,竟发现钟离空竹早已不见踪影,也只能叹了一口气。
“她没事了。倾妆,你去哪了?为什么今日与我成亲的不是你?”简玉珩微皱着眉头,一想起这件事,就心里一阵恼怒。
“我也不知道。就在我和姐姐要去大殿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来到我们的寝殿内,然后等我们再有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带走了......”冉倾妆现在回想起那个诡异的牢房就浑身不舒服。
简玉珩眉目紧锁,一脸愁容,心里不由得疑惑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妄为,敢调换他的女人!
“倾妆,对不起。让你受到惊吓了。”简玉珩疼惜地拥她入怀,轻声道歉,“皇后之位,竟让别人给抢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休了她!”
“玉珩,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的吗,我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如果你给尽我金银财宝,而你却不在我身边,那我活着岂不是毫无意义?”冉倾妆温柔地注视着他,轻声劝道。
简玉珩看着她此刻的目光,心疼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淡雅如雾的双眼隐隐有着亮亮的光芒,白皙似纯瓷的面容,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
“倾妆,虽然这次竟会发生这样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查出此时的元凶。”简玉珩那双柔美的桃花眼蕴藏着坚定又锐利的光芒,削薄的唇轻轻抿起,透出清傲孤冷却又盛气凌人的气质。
简玉珩越来越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如坐针毡,猛然起身要往门外走,说道:“不行,我一定要休了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玉珩!玉珩,你回来!”冉倾妆见他竟如此气到了极点,慌忙劝他道,情急之下,竟克制不住开始咳嗽。
简玉珩见她突然开始咳嗽,赶紧回过身来扶住她,替她顺着背,担心地问道:“倾妆,你还好吗?”说着,走到桌前,拿起茶壶替她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
冉倾妆喝下水后,感觉好了许多,拉住他的衣袖,说道:“玉珩,你听我说完,好吗?”
“好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简玉珩微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
“玉珩,你不能休掉她。”冉倾妆十分慎重地对他说道,“如果你现在就休了她的话,那被天下百姓知道的话,会怎么想?”
“我不管那么多。”简玉珩怒目厉容,语气沉重,根本不想就这么放任不管。
“玉珩,这才是你新婚第一天,就休掉了皇后,也有失你的身份,不是吗?”冉倾妆耐心劝解道,其实自己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可是,那你......”简玉珩话未说完,冉倾妆就打断了他。
“别可是了,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我真的不在意当不当皇后的。”
简玉珩无奈叹了一口气,他注视着冉倾妆的眼睛宛如春日里还未消逝的暖阳,晶莹,明亮,温柔,迷人,却又似乎带点让人无法察觉的凌厉,他只能淡淡苦笑,唇色也变得有些苍白,这淡淡的笑容,依然似三月阳光,舒心惬意。
“那我也只能去告诉我母后了。”简玉珩抬眼,目光冷漠似寒霜,漠然说道。
“你要怎么做?”冉倾妆茫然天真,不解地问道。
简玉珩扬唇一笑,优美淡雅,严肃地看着她说道:“我会让你以我妃子的身份,名正言顺地成为我的人。”
冉倾妆会心一笑,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大方略带华美的气息。
“其实有你就足够。”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对视着对方,忍不住会心会意地一笑,月色下的一双人似天仙配一般,唯美炫目。
在另一方透过铜镜注视着他们的杨姊歌,冷傲了然地勾唇笑道:“冉倾妆,你以为凭你现在的身份,还斗得过我么,真是可笑。”
翌日,杨姊歌穿的招摇艳丽,傲慢不屑地走向太后所居住的茯苓殿。
太后还沉侵在昨日简玉珩大婚的喜悦之中,完全没料到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后正喜滋滋地品着茶,忽然听到一阵阵首饰叮呤当啷的响声,不知为何,竟觉得刺耳。
“倾妆,是你吗?”太后仰起笑脸,满心期待地等着她道。
“儿媳给母后请安。”杨姊歌表现得端庄贤惠,微微福了福身,嗓音甜腻地说道。
太后一见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竟是一个素未见过面的陌生女子,警惕又愠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冒充哀家的儿媳?!”
“小女杨姊歌。母后,您怎么这么说呢,儿媳可是昨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嫁入皇宫的。怎么能说我是冒充的呢?”
“胡说!哀家只认可冉倾妆是我们瑾国的皇后,什么时候轮到你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了!”太后愠怒地说道,平日里慈祥和蔼的面容也变得愤怒起来。
杨姊歌听了这番话,也毫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说道:“母后,不管您承不承认,我都已经是玉珩的人了。望您还是顺其自然吧。”
“你!你真是个态度恶劣的人啊!”太后怒斥道,心口也不由得闷痛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杨姊歌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留太后一人瘫在那里快要昏厥。
“来人呐......快来人啊......”太后不停地喘着气,费力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叫道。
“母后!母后您怎么了?!”正巧,刚要来茯苓殿的简玉珩隐约听到自己母后的呼唤声,急忙奔进殿内。
简玉珩搀扶着太后躺到床上,去梳妆台上的锦盒中取出一块薄荷棒,回到床边将其放在太后的人中上,让她闻了闻。
过了一会儿,太后慢慢睁开眼睛,缓了一口气道:“玉珩,你快说,那个杨姊歌到底是谁?倾妆呢?”
“儿臣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倾妆在昨日失踪,被别人代替了,母后。”简玉珩一时半会儿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那玉珩你找到她了吗?”
“母后您不必担心,倾妆已经平安无事了。”简玉珩安慰她道。
“那就好,玉珩啊,倾妆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能负了她啊。”
“您放心,儿臣不会的。”简玉珩说道,想把自己现在的想法跟太后说一下,“母后,儿臣想,能不能让倾妆以另外一种身份名正言顺地入宫?”
太后沉思了片刻,慎重地说道:”那也只能这样了。玉珩啊,我想,要不就借选妃的名义,让倾妆以你妃子的身份入宫吧。”
“儿臣也是这么想的。”简玉珩说着,不禁叹了一口气,“倾妆她也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子,如今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对不起她。”
太后不免流露出心疼的神情,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委屈她了。玉珩,你要派人调查清楚,那杨姊歌到底是何来历,万一真的是有人故意所为,那可要小心了。”
“儿臣会尽力而为的。”简玉珩答应道。
“好。”太后放心地点了点头对他说道。
“那母后您好生歇息,儿臣告退。”简玉珩温和浅笑,嘱咐太后道。
简玉珩走出茯苓殿,神情没有了以前的温柔,心情还是极度不悦,面色带给人的感觉有些冰冷和孤傲。
他心说,杨姊歌我倒想看看,你究竟是何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