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年纪相仿更易生好感,尹青倒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他,目光也是赤裸裸的,毫无掩饰。
“你这人,看起来还挺好看的。”
看见父亲的剑势和在耳边回想的话语,我躺在床上默默出神,“在没有伪灵根的时候,我一直都是积极乐观的。但知道自己是伪灵根的时候。我的心中就像是一股绝望蔓延上心头。如果不是父亲大人,我可能这辈子都会在老天给予我的伪灵根中自卑下去了吧。伪灵根,伪灵根,之前我确实把它看的太重了,但是!现在,伪灵根又有何妨,真的...无妨了。”一边想着,一边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吃过早饭之后,父亲告诉我说“你去后山看看吧,我记得从小一来你就没去过后山吧,或许会有一些东西也说不定,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伪灵根,不是f。”宋子义望着他的反应也是满意地笑了笑,便又开始说道:“本命字的意义对于文道修士来说与灵根无异,甚至犹有过之,文道修士的根基,往往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灵气,为浩然气。”
“父亲大人,经过您昨天的提点,我才恍然大悟,伪灵根,真的无妨呢!”说完这些的少女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出门之际母亲的话语传来“把你买来的东西带上吧,也许会有用呢。”
我背上了包裹,踏上了后山的旅途
少女走到家门处看不见人影的时候少女母亲的话语传来“你为什么要她去后山呢?连村子里的人都没去过的地方你让我们的女儿去,虽说没有危险但是,你指导她修炼不是更快吗?”
这时少女的父亲幽幽说到“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但是,我们的女儿已经十八了,已经有自己的想法,我不可能一步一步的替她去考虑这些事情,要知道,雏鸟也是需要自己长大的。况且修炼之路需要张驰有度,我敢肯定女儿出村历练的时候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否则昨天的沧浪卷雪,一个伪灵根的人不可能达到那个程度。我这么做,是为了女儿之后而考虑的。
等她从后山回来后,如果她想学,我会亲自教授她《沧浪击锋式》最难的一招【碧海蓝天】!”
后山山下,这山上究竟会有什么呢?
我背上自己的铁剑,紧了紧身上的包裹,踏上了后山探索的旅途。
骆眠一拜别店家的时候已是正午,日头正毒辣,即便如此她也未做他想,拾掇了寥寥无几的盘缠背上长枪便出发了。
店家将她送至门口时吞吞吐吐,言语间颇为不舍,想来知己一场难得,可又留不住四海为家的游侠,挽留之语只得作罢。
“客若是漂泊累了,便回来,小店虽鄙陋,可二钱香油三勺醋,清汤鲜亮不烫口的阳春面还是供得起的。”
骆眠一深深一揖,漾开一抹浅笑,清清浅浅回了一句告辞,便转身离去了。
集市正热闹,市井人家柴米油盐的琐碎生活并未因来来往往的游侠而有分毫变化,只随之而至天南地北的故事一段段从客栈茶馆传进说书先生的耳朵,在来日方长看不着头的未来某个日子里,也许就伴随着醒木和字正腔圆的话说而被人娓娓道来了。
城门下有一不大不小的马市,马倌站在被麻绳缠了又缠的木头高架上,骆眠一逡巡不前目光兜兜转转停留在马厩,那马倌也是伶俐,三步并两步跑过来便是一顿招呼:
“姑娘打哪来呀?要去何处?若是路途遥远,光靠脚上功夫可要累坏了!咱家马匹种类齐全,上至日行千里下至未成幼驹,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就连那能在天上飞的修士,万不得已时也来咱家这挑两匹全作代步呢!您瞧瞧这……”
“进去看看。”骆眠一被马倌念叨得实在脑壳痛,出声便打断了他紧接着快步往马厩方向走。
马市远离闹市,又挤在城门下显得颇为局促,供人行走的窄道只有两人多宽,相比如此,马厩倒是宽敞许多,红一匹白一匹的,悠哉悠哉吃着粮草,还算健壮。
她本想着今后不知还要走多远,的的确确应了那马倌的话,若是靠走的,只怕不仅要累坏,怕是十天半月也走不出城外吧。更何况她本就擅骑,挑上一匹不错的马只能是如虎添翼,毕竟她也不是能在天上飞的修士。
骆眠一渐渐放慢脚步,只因一匹黑鬃闯入视线,她盯着那马许久,直到被身后亦步亦趋的马倌极为夸张的感慨打断。
“姑娘好眼光啊!这匹黑鬃,瞧瞧这皮毛!瞧瞧这线条!实属好马呀!小老儿干这营生许多年都觉着惊奇!我瞧姑娘面善,定是有缘人,悄没声地跟您说上一说……”
马倌突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骆眠一只觉得可笑,这油嘴滑舌的商人,与他面善的有缘人怕是长街都装不下吧。
“这马,相传,是和淬疾军少帅骆将生前的坐骑乃一母同胞呢…”马倌颔首,煞有介事地说道。
骆眠一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刚好撞在枪口上说的就是这马倌了。瞎话也不能这么编不是。她不再留意马倌絮絮叨叨的推销,反倒把目光放远,审视着几步开外的枣红小驹心下便有了合计。
“二百两,我都亏啦!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嘛!这马与姑娘有缘,您瞧可好?”
“嗯……”骆眠一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远处的那匹枣红,“就它了。”
她付了银子心满意足地牵了马,跨坐其上一夹马肚子便飞驰而去,并未瞧见马倌错愕的眼神。
任凭对方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遍,萧湛笑眼盎然,泰然处之。
只是转瞬垂眼一瞥他按在剑柄上的手,心下想道方才这少年被自己如此唐突一撞,反应极快,还带了几分戒备,可却仍顾念着周遭环境,如此应是个名门正派的修士。
万想不得对方竟是脱口一句夸赞外表之辞,萧湛抱拳一笑,“兄台过奖。在下姓萧名湛,不知兄台贵姓?”
“萧……湛?”
尹青下意识念叨一遍,他嗓音偏低,念出这二字也有些含糊,不过尹青可管不了这些,结识新友是件好事,特别是长得不错的朋友。
也是有模有样抱拳一礼,尹青笑得倒是纯纯正正的高兴,可手却是不自觉又放回剑柄上,似乎不握剑便失了安心。
尹青正色,自宗门养出的一身清朗正气,此刻便可在少年身上窥见一二。
“万剑宗,尹青。”
正经不过刹那,尹青朝眼前人眨了眨眼,又笑了起来:“平白无故撞我身上,是想我请你客?”
这日落后的山间,可谓是再危险不过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树林茂密,少有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也辛亏千歌没有夜盲症,否则……
不过,看这情况,她可能爬不到山顶了,还是先找个地儿休息一晚吧。
千歌找了棵高大的树,确认了树枝上没有什么东西挂着以后便安心地合上了眼睛。休息也是很重要的,不过在野外,也只能闭目养神顺便修炼修炼,那得是心多大的人才能在野外睡得着啊。反正千歌不是。
闭上双眼,将精神凝聚在身体内部,虽说她是一个伪灵根,修炼天赋不佳,但好歹还有点儿用。
感受着那一股聚集在丹田的力量,缓缓地引导着它游走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每一根经脉,每一个穴位,每一条神经都感受到那股力量的压迫与滋润,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
身体的疲劳渐渐缓和,精神抖擞,完全不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修炼对身体的益处还不止这些,这只是对她而言最最直观的感受罢了。
当太阳升起,千歌便跳下树,继续赶路。她可不想再在野外过上一夜。
白天登山的速度很快,也没有再像前一天一样遭遇狼群,所以差不多正午时分,她便来到了山顶。
后山山顶是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宅邸,里面也住着一群看起来很普通的人,不过嘛……也仅仅是看起来普通罢了。
千歌走到门前,扣了扣门,等待着里面的人来开门。不一会儿,门便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普通的宅院儿和一个“普通”的老爷爷。
千歌恭恭敬敬地喊道:
“药长老。”
“进来吧,长老们都想见见你呢。”
跟随药长老来到了大厅,一张长桌的两侧坐满了白发老者,他们的表情看起来十分严肃,纵使是千歌这么镇定的人,也还是会有些紧张的。
“这是我们的少谷主,时千歌。从今天起,就跟着我修炼了。”
“长老们好。”
……
“千歌啊,你先去房间看看吧,我待会儿去找你。”
药长老向其他长老介绍着千歌,而她本人就那么呆站在那儿,打量着每一位长老。可是没多久,就被赶了出去。
出于好奇心,千歌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然后……看见了一群已经不知道多少岁了的老妖怪(划掉)老前辈在做着和小孩子一样幼稚的事情。
“药千秋你这个王○蛋,这么好的苗子居然独吞了?!”
“要不是书锦,我们都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
“这么可爱的孩子这么能让你一个人独占!不公平!”
“让她也跟着我们一起修炼啊!”
“就是!大家一起啊!”
“我有什么办法,这孩子自己选的医道……”
“啧,你这人运气怎么这么好,二十年前也是这样……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医道呢,我文道不好吗?”
“我琴道不好吗?”
“我茶道不好吗?”
“我杀道不好吗?”
“不好,坐下。这儿就你没资格这么说。”
“我媚道不好吗?”
“……忘了你……你也是,坐下。”
……
千歌既想笑又觉得无奈,这帮人还真是童心未泯啊……她没再继续听下去,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
待得那天边鱼肚白与那萦绕于少年两袖的春风消逝之时,少年终于才从那种奇异的感觉之中退出来。
而宋子义的箫声,终于也在此时停下。
姜于通只呆滞地望着自己手中的经文,又望了望在竹楼旁依偎着的一脸笑意的年轻先生,显然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方才......是入道了?”他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气机,忽地,少年隐约发现了自己身体之中,有一道细微的,不同于其他气机的,纯净的气。
正是浩然气。
年轻先生笑了一笑,不置可否。
相对无言。
只数息,少年终于反应了过来,忽地兴奋地蹦跳起来,也只有在此时,他的少年心性才一览无遗。
宋子义也只是用折扇轻轻在手中一拍,打断姜于通的兴奋劲儿,温言道:“修出浩然气固然是好事,但须知我辈文士,不可......”
“嗨呀知道啦!”那文衫少年不等年轻先生把话说完,便装作一副了然的表情将其打断,“不可以物喜,也不可以己悲,懂,都懂!”
宋子义见状也只能无奈摇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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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二人简单寻了些吃食之后,年轻先生便又拉住宋子义回到小竹楼,开始了今日的授业。
君子以授业为己任,学子以受知为己则。
年轻先生只负手,轻念一句,那文衫少年便也装着架势,跟着诵读一句。
刹时之间,书房之内又出现了一长一幼两阵读书声,时不时一阵清风夹杂着丝丝百花香越过竹林吹入楼中,令的二人身心明朗。
为文人千里快哉风。
当然,这风可不是姜于通如今能吹起的,而是竹楼之内的另一位文道大儒。
那在领着少年诵读的年轻先生。
二人就这样,不知光阴过。
良久之后,年轻先生便微微一笑,温声道:“今日的课,就到此吧。”
少年听的这句解放宣言,也只是猛地一伸懒腰,“欸......呀!终于完成了!”少年只端正坐姿,双眼期待地望着年轻先生,“今日讲什么故事?”
那先生只笑着摇了摇头,走过去抚摸了一下少年的头,“你已经修出本命字了,也该教你一些东西了。”
少年也没有强求,毕竟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