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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疏桐先现,道:“那不是落雁么,她在找什么?”
薛意浓也望过去,果然是落雁。????壹?看??书?看·1?K?A?N?S?H?U?·CC?向落雁喊了几声,“落雁……”落雁循声望过来,脸上的焦急之色,立马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欣慰,还有喜悦,她快步跑过来,只是走到两人不远处停住了脚步,用着怪异的眼神望着两人。
她今儿是不是看错了?怎觉得皇上和前娘娘感情似乎格外好的样子,不过落雁本不是个多心的,所以并没继续探究下去。她刚回锦绣宫,见存惜老太爷似的翘着脚歪躺着烤火,皇上的人却不见,一问之下才知道,皇上竟然一个人出去了。
落雁当场就嗔怪道:“怎么让皇上一个人出去,要是出点事怎么办?”她急红了眼。
存惜只顾着给薛意浓和徐疏桐二人世界,当然没有想到这些,经过落雁一提醒,整个人如梦惊醒,心里也急,怕真的在宫中出了什么意外,这可如何是好,当即稳住心绪道:“能有什么事,看把你急的,是皇上自己要出去的,他找夫人去了,夫人在井边。好了,你要是急,去找找看,没准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存惜指了方向,自己在屋里等着,恐她二人回来。
之后,落雁撑伞出来找了,外面半个人没有。
见到薛意浓,差点欣喜的落泪。嘴中不乏埋怨,“皇上怎么也不带个人,就自己出来了,要是出了什么事,奴婢怎承担的起。”
薛意浓笑道:“不过是出来赏雪,人多岂不是败了兴致。刚好遇见疏桐,就和她一起回去,走吧。”三人回锦绣宫。
且说梅嬷嬷奉命出来折红梅,不妨看见徐疏桐这等妖乱之事,脸上带出几分阴沉和冷笑,和宫女们折了红梅,回坤园宫拿雪水供奉起来,一点一点把梅花林中看见的一切讲给余时友听。
“皇后,您的性情,奴婢是最了解的。就像奴婢上次说的,您不肯欺人,别人可是一点儿不肯放松,这会儿已和皇上如胶似漆,今日没有名分尚且如此,若是他日,还不知道怎样张狂,皇后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丞相府多想一想。壹看书??·1?K?A看N?S?H?U看·C?C?而且照这样的势头下去,别还没等到春天选秀,她的肚子到大了起来,就算太后站在您这边,为了子嗣,只怕也要忍让三分,俗话说:防微杜渐。皇后您该有打算了。”
余时友吃了上次的教训,是不肯与徐疏桐为敌的。任由梅嬷嬷如何挑拨,她就是不行动,整个人呆呆的,坐在那,手指捏着茶碗盖儿,不断的浮着杯里的茶叶,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
薛意浓对她无意,早就说的一清二楚,她当时还以为是皇上天真,而今听梅嬷嬷说来,那两人却真有其事,且不避他人在梅花林中亲吻。想来是爱极了吧,她竟有一丝羡慕起徐疏桐来,那个前宠妃,不管她用了什么手段,到底是捕获了一个人的心,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薛意浓此刻都是幸福的。
她似乎已能看到不远的将来,徐疏桐凤冠霞帔了。
想到此,余时友心里有些落寞。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要与另一个女人……她怎样宽宏大量,都有些心塞,那份疼爱,原本是属于她的,而薛意浓给了别人,而且还给了一个不如自己的女人。
一个背负着各种坏名声的女人,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徐疏桐再美,到底不再清白。
梅嬷嬷低着头,抬着眼道:“皇后。”
余时友回了神,正色道:“不管生什么事,不要再做多余的事,皇上的意思,之前本宫已经跟你说过,他的意思最好不要违抗,而且本宫相信皇上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对本宫已经十分宽厚,不是一个徐疏桐能翻的了船的,假若戳了他的逆鳞,只怕连而今的平静日子都没了,做人要知足,知足才能常乐,太后的意思也是这样,要包容,毕竟皇上这一辈子不会只有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本宫是那个唯一能陪他走完一生的人,这就够了,日子还很长,不需要为眼前事乱的跟苍蝇一样。”余时友自己说的都有些心虚,但她怕梅嬷嬷再关心则乱,给她引来麻烦,只好这样说道。
梅嬷嬷见她心里有打算,便闭嘴不说了。
锦绣宫中,三人结伴归来。?壹????看书??书·1?K?A?N?SHU·CC
存惜忙迎出来,见薛意浓无事,也就放心了,这会儿心神落定,就怪起落雁来,这丫头竟吓唬她,把她的心都唬到嗓子眼儿了。
请安毕,让大家进屋。
屋中很暖,三人身上带回来的雪,一下子就化了,尤其是薛意浓和徐疏桐,头都湿了,滴下水来。落雁见着,忙拿了干布巾递给两人擦拭。薛意浓不顾自己,先替徐疏桐擦,徐疏桐也不客气,转过身背对着她,等她擦好了,对薛意浓莞尔一笑,道:“我来。”
给薛意浓擦头。
落雁甚为惊异,这两人似乎比以前更好了,和好了?
存惜却笑得跟只狐狸似的,看来她家娘娘拿下皇上了,这趟别扭闹的,也不是没有收获,里头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当下端了木盆,拉着落雁出去晾衣服,落雁还在看,却被存惜拖走了。
两人出来,落雁很不满。“你干什么?”
“把你拉出来,省得碍事。你没看见,皇上和我家夫人和好了。”存惜打了个唿哨,十分得意,“搞不好,等明年皇上就能抱上小胖崽子了,到时候你这位嬷嬷,得勤快的换尿布啊。”
落雁似笑非笑,“做梦呢你。”
存惜以为落雁说徐疏桐不会和薛意浓在一起,所以她也回了句,“你才做梦。”她可是看出来了,皇上这次看娘娘的眼光都不一样了,那眼光,她再熟悉不过。没准儿,她和落雁不在,两人又忍不住做些什么了。落雁,存惜上下看了她两眼,这是个不懂事的,别跟她计较了。
屋中,两人坐在一块儿,一时无话。
薛意浓坐近了些,犹豫着,最终将手盖在了徐疏桐的手上。眼睛却直视着前方,一点儿不敢看人,“疏桐……朕……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真是没有想到,不过朕觉得也挺好的。至于今后的事,我们还是要慢慢学习,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很多事涉及到的也不是朕一个人能决定的,以后可能还会有别的人进宫,但是朕会好好爱惜你。”
徐疏桐笑一笑,握紧了她的手。
“我明白,皇上有皇上的难处,我不求太多,只要我们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薛意浓望向徐疏桐时,眼中早感动的无以复加。
徐疏桐被那双真诚的眼睛望着,有些心虚,她只是在做假戏,没想到还有人入了剧情。薛意浓到没在自己的身份上有半分的犹豫,看来也不是一个安分的,徐疏桐也有些佩服她,要是换作别人,只怕她还要费更多的心思,眼下,也好。
只是,薛意浓的坦白,还是对她有所触动。
这是一个动了感情的女子,她的目光,徐疏桐再熟悉不过,曾几何时她也这样望过一个人。推己及人,徐疏桐心软了,伸手摸了摸薛意浓擦乱的额。
她保证,以后就算利用薛意浓,也不会伤她。
徐疏桐道:“好了,皇上不要腻歪了,您还有很多事要做。”她望了望案桌上的折子,负担不轻,她还没闲到要打扰薛意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去给您做吃的去,您可要努力的干活,为了未来的幸福生活,努力奋斗吧!”
徐疏桐起身,装得含情脉脉的出去了。
薛意浓只觉满心甜蜜,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从胃里甜到嗓子眼儿里,连带把牙齿都甜倒了。
男啊女啊,先得是个人吧。
她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结,得乐且乐。
薛意浓目送徐疏桐出去,目光有缠绵之态。徐疏桐虽然脚步不停,多少也有些感觉到了,感觉全身被天罗地网罩住一样,暖洋洋的,勾了勾嘴角,出了门,连门一起带上,怕风吹进来。
看着她出去,薛意浓这才收回视线。坐到案桌上,翻起折子来,这一堆堆的东西,因着心情好,也变得可爱了。
薛意浓此刻满心的甜蜜,对已经获得爱情这件事,几乎就像做梦一样,这样的好事会生在自己身上吗?而且还是这样一份奇特的爱情,不过她也不是矫情少女,懂得爱情来了挡不住,在男女这个问题上纠结就更少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这年头再把性别相同不能相爱当借口,连她都会觉得‘落伍’。
满怀甜蜜心情,她觉得自己总算做对了一件事。孤单也好,压抑也罢,这些躲在心头的暗云,突然通通的不见了。
徐疏桐走后,入了厨房。往地上一扫,木盆已空空的竖在角落里,存惜正舒服的躺着,手里抱着一碟花生米在吃,闭着眼睛脆脆的嚼着,手伸进碟子里拿起一颗,抛了起来,花生米准确无误的掉进嘴巴里,听见脚步声,以为落雁上茅房回来,还惊讶她的度快的惊人,竟连眼睛也不睁,道:“回来了?”
“嗯。”
闻声有异,存惜睁开了眼睛,看见来人,赶紧麻溜的起来,“夫人,您来了,奴婢还以为是落雁呢!”她一双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徐疏桐,然后停在了她的嘴唇上,笑嘻嘻道:“这就上手了,不愧是娘娘,动作果然快。”
徐疏桐这会儿眯着眼睛笑,笑得跟只小猫似的。“眼色劲儿还不差,她现在动作粗笨了一点儿,以后怕是看不出来了。”说着,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说不出的诱惑,一刹那之间,回忆起薛意浓的味道,她的眼睛眯得更深了,还不错!脸上有稍许的满足,她坐在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存惜道:“恭喜娘娘,总算拿下皇上了。”
“别高兴的太早,幸好误导成功,若是让她觉不对劲,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是一点儿底没有,好在她竟然以为是真的。我这是占了她没有经验的便宜,就怕她日后察觉出来……”
存惜连连说不会,“这友情和爱情的分界线也不那么明显,皇上重情重义,肯定是傻傻分不清楚,而且奴婢之前观皇上的情态,竟十分喜欢娘娘的。”
徐疏桐感叹道:“是啊。”想起这个,她就觉得愧疚。
她也是从天真浪漫过来的,知道那种情上心头的滋味,甜蜜的要腻死人,观薛意浓的脸色,竟也有这样的势头,她都有冲出去告诉薛意浓真相的冲动,最后还是握紧了手,又慢慢的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