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偏头,调皮地眨眨眼睛,“你们让我很为难哪~”
“陛下乃天之骄子,屈尊降贵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这还用选么?”
司徒镜气咻咻道,这个阴险狭隘的老头对我恨之入骨,却又碍于乌兰厥不敢妄动半分,也够他受的了。
欢呼声瞬时陷了下去,觑一眼寂得生硬突兀的场面,浅笑盈盈地对上乌兰厥的碧眸。
负手面向众人,“那达慕上只有最骁勇的勇士,没有帝王,朕既然与哈萨尔一同看上了月姑娘,就让月姑娘自己来选吧!”
“好——”高呼声又起。
扬扬眉,“你们谁能答出我的一个问题,我便选择谁。”
“好,姑娘请说。”
“月儿知道这世上会有一种武器,它比草原上最威武有力的勇士拉弓射出去的箭更迅猛,比大炎朝的流星弹更具有杀伤力,只要拿到他,一个毫不懂武功的人,能让一个身怀绝技的敌人死在百米之外。陛下,哈萨尔,你们谁能告诉月儿那是什么?”
乌兰厥幽碧的眼瞳中异芒一闪而过,微微瞥向一旁的司徒镜,后者脸上吃惊,疑惑,好奇,窃喜各色表情变幻不定。微笑着转向高大结实,憨实可爱,满脸疑惑的哈萨尔,眸中一动。
“月儿可以给陛下和哈萨尔一个晚上的时间,请两位明天早上回答月儿。”
众人静了下来,窃窃私语,长葛关一战,是他们心中的刺,比流星弹更有威力的武器,该是每个狼羯人都关心的吧。
“好,月姑娘,朕明日一早定能答复你!”
“静候陛下佳音。”
……
夜深,远处篝火旁,通宵庆祝的人们仍在纵情豪饮,载歌载舞。将两位侍女拖到炕上,这些天来,二位夜以继日地盯着,真是辛苦了,好好歇着吧,本小姐保证让你们深度睡眠到明天晚上!
揭开帘子,出了毡房,草原的夜风,沁凉宜人,带着丝丝的青草香。
“月儿~”
转身,奇怪的那喇努拉族骑手服,憨厚木讷的哈萨尔的脸,只有眸中没有掩饰的焦灼,喜悦,疼惜……思念,是那般的熟悉。
扑哧一声笑,“怎不选一个帅一点来装扮?”
“还有心思说笑呢,伤口还疼么?”
“没事,都要结痂了的。”
“我竟让你受了这般的伤害……”
他那眼神纠得我心疼,忙打断了他,“嘘——,我们赶快去找司徒镜,夺玲珑索!”
“月儿,我只要你安好便好,玲珑索以后再说好么?”
“不行,玲珑索不能再留在那个奸险狭隘的老头子手里,不然后患无穷,今晚好不容易制造了机会,不能错过了!”
“……好。”
猿臂轻轻一收,揽起我的*,往狼羯军营方向掠去。
进玲珑索,测未来之象,需竭精殚力,心无旁骛,乃夺玲珑索最佳时机。
藏在馍馍里熟牛皮上积极隐秘的两行字,直觉告诉我,这不是陷阱。即便是,也要试一下的。
……
“司徒先生可有结论了?”
“回陛下,老夫……正在研索。”
“……朕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
“那妖女已经是陛下的囊中之物,陛下又何需处处依着她,况且她一心向着宇文初曦,陛下留下她定是后患无穷,不如早了结了放心!”
“司徒先生!……她是朕看上了的女人,先生最好谨记这一点。”
“是,老夫多嘴了。”
“她虽来历不明,却断不是先生的仇人,先生为何对她不能坦荡释怀?若是因为那宇文双云阵,朕听说那双云阵必须要行夫妻之礼后,水*融,方可开启,朕已派女医查过,秦月还是处子之身,先生大可放心。”
一股热流腾地冲到面上,将脸烧得通红,“双云阵也只有……夫妻伉俪情深才能开启的……”臭初曦!害得我还傻乎乎地问他开启双云阵的条件是什么,怪不得当时他笑得那般坏!
感觉护在身上的手臂重了重,忙稳住了因羞愧不安而蠕动的身子,镇定,镇定……
“秦月还是处子之身?”
“千真万确。”
“哼,宇文初曦倒是沉得住气!”
“双云扣在秦月身上,朕留住她,失了双云扣的宇文初曦就如少了一层盔甲,这于司徒先生的复仇大业来说岂不是一件大好事。”
如此却多了一个事事能克制他的人,他占拥玲珑索可测未来的绝对优势便不存在了,这司徒镜怕也不只是一心想报仇这么简单,你乌兰厥费尽心思要留下我,又何尝不是想用我来克制他。
“陛下分析的是。”
“先生好好琢磨吧,明日一早,朕等你好消息。”
“陛下!”
“……”
“司徒家只有锋儿一根独苗,请陛下开恩,放他一条生路。”
在这当口开口求情,果真是拿捏得好。
“朕惜才而已,何曾想过要先生爱侄的性命。”
“锋儿冥顽不灵,老夫也不奢望他能追随陛下有番作为,只求他能安安稳稳地回老家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罢了。”
“安安稳稳娶妻生子延续香火,只怕是先生一厢情愿,放虎归山的事,先生真让朕为难哪。”
“陛下请放心,老夫自有办法让锋儿回去安安分分地过日子。”
“……如此甚好,朕与先生皆可安心了。”
“谢陛下!”
……
一段三尺来长,环环相扣,剔透玲珑的水晶软索罢了,可真是传说中的能解天下术阵,可知未来之事神奇而诡异的上古神器么……
“月儿,他设了气墙。”
“你能对付么?”
“能,你别靠近,免得反袭伤了你。”
“嗯。”
举掌劈开了那无情的墙,轻易便夺了玲珑索。司徒镜在入境状态下被骚动,心神震荡,一番痛苦的挣扎。
“墨影,别让他醒来!”
反手一掌劈向司徒镜,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住了,脱不了身。
“快把玲珑索给我!”
着急的看着他们缠斗,突闻得身后竟似有风雷之声滚滚而来,回头见皇甫锦舞起漫天的掌影向墨影袭来,便想也不想地拦了上去……一阵猛烈地撞击,五脏六腑仿若都碎了一般要从嘴里吐出来,手中的玲珑索撒扬出去。
“秦月——”
“月儿——”
倒在墨影怀里,余光见一道黑影闪入,拾了玲珑索又迅速消失,无力地扬了扬嘴角,“我们快走……”
“药呢!月儿,你的药了呢?”
“不要了……,墨影,我们快去找大哥……”
“来不及了,月儿,你不能有事……”
那碎裂的眼神揪得我心痛,吞下口中的血腥,“我没事,快走——”
……
伏在墨影的肩头,恍惚中见皇甫锦仍僵立在原地,受你这一掌,我们的帐也算是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