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给乔小安的这一抹微笑,像是在皑皑雪山中升起的太阳,温和极了。
迎着他的微笑,便更加握紧他的手,与他一起昂首挺胸,大步走向外公他们几行人的身前。
那边的两妯娌仍在争吵。
似乎,还吵得不可开交。
“老二,我又出力,又出钱,结果还得力不讨好?”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比不上你们家。多出的三桌才三千块钱。”
“三千块钱也是钱,凭什么让我们出?”
“你们家凡凡不是嫁进豪门了吗,这三千块钱还拿不出来吗?”
“……”陈红被问得哑口无言。
三千块钱是不多。
可是今非昔比。
袁艺凡假怀孕的事,陈红也知道了。
他们家以后再想从楚家捞到任何好处,都是难上加难。
陈红的心里,突然觉得又羞又恼,似乎被人拆穿了一样。
偏偏这个时候,袁二媳妇又在火上浇油,“陈红,该不是你们家凡凡嫁是嫁进了豪门,但是一直在楚家受气吧?”
“……”这一问,陈红更是哑口无言。
“麻雀就是麻雀,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真是痴心妄想。”
这时,心里瞥了一肚子气的袁老爷子,突然吼了一声。
虽是声音苍老,却也很有力道。
“够了!”
袁老太也失望的看了看两个儿子和儿媳妇。
“今天你们爸爸的八十大寿,我们老俩口自己买单。”
“爸,妈,不是那个意思。”两个儿子都是妻管严,到最后看见老人家生气了,其中一个才表态,“我们加三桌包厢。”
“经理,我们加三桌包厢,现在就给钱。”
“袁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今天是周末,酒店上上下下的大厅包厢都订完了。刚才那三桌,也已经订出去了。”
或许是因为云墨与生俱来就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他挽着乔小安走在众人身前,那种周身上下的龙瑞之气,立即让周遭慑伏。
所有人的目光,也是在同一时间望过去。
“云少!”
最先出声的,是酒店的大堂经理。
云少是这里的常客,这里最豪华的包厢被他常年包了,而且那几间包厢的价格,远远超出了普通包厢好几倍。
所以,但凡在御宴酒店里上过班的人,没有人不认识云少。
云墨的目光,只是越过这大堂经理,十分诚挚和温顺的落在了袁老爷子的身上,也更加握紧乔小安的手。
“外公,我和乔乔一起回来给您过寿,祝您洪福安康,事事如意。”
袁老爷子与是也云老爷子差不多年龄,看起来却比云老爷子要苍老一些,胡子花白,戴着老式的老花眼镜,很有副读书人的模样,看样子肚子里的笔墨不少。他与云墨四目相对时,之前的愤怒之意一瞬间就荡然无存了,打量了云墨几眼,似乎是被他的风度和气质所深深吸引。
连连点头。
最后,微笑的目光又望向乔小安,“你这孩子眼光不错。”
意思是说,她找的老公不错。
乔小安情不自禁的扬起了嘴角的弧度,“外公,生日快乐。”
然后,代云墨递上了一个丰厚的红包。
这个红包是烫金字的,足有一个文件袋那么大,鼓鼓的。
袁美丽最先跳出来,向袁老爷子介绍自己的女婿,如何的好,如何的棒。
袁老爷子也频频点头。
倒是让一旁的陈红觉得自己突然就矮了一大截。
这个时候,连酒店的大堂经理,也看得有些傻了眼。
“云少,原来袁老先生是云太太的外公,之前得罪了,真是抱歉。”
“……”云墨望了望这酒店经理,目光清寒起来。
“云少,我现在就给打电话,把三那桌包厢让出来给袁老先生。”
云墨淡淡的望了经理一眼,“不必了。把我在二楼常年包下来的听雨轩,芙蓉厅,还有望月楼,这三间包厢让出来给外公庆生。”
“可是云少……”
“你不会是想告诉我,我常年包下来的包厢,也让你订给了别的客人?”
“不是,不是,哪敢,云少常年包下来的厢房,一直为您准备着。只是这价格……”
“我签单。”
“那行,我们现在就安排,马上安排。袁老先生,之前的不愉快,还望您海涵,海涵。”
终于不用在大厅里挤,袁老爷子自然是满意的,便对那经理说了声没事。
等酒店的人退下去安排包厢,云墨这才让阿德拿来了一副画,被一个长条形的精美盒子包裹着。
云墨松开了乔小安的手,接过画后,微微低了头,双手捧着盒子恭敬的呈在袁老爷子的面前。
“外公,听乔乔说您喜欢书画,这副画是齐白石早年的飞鸟走兽图,还望您喜欢。”
听闻是齐白石的画,袁老爷子眼里的目光突然多了一丝欣赏之意。云墨会意后,拆开盒子,将一卷画缓缓的抽开。
水墨色的飞鸟走兽图,带着浓浓的书香气息,在众人面前氤氲开来。
“外公,你是D市书法研究院的副院长,一定认得这副画。”
“好画,好画,确实是齐白石早年画的,真迹啊。”
“外公喜欢就好,这是我特意送给外公的,祝你洪福齐天,万寿安康。”
乔小安小在一旁,在心里嘀咕。
她又没有告诉阿墨,外公是D市书法研究院的副院长。
阿墨又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奇怪了。
除非,是来之前,阿墨有意了解过。
一旁,外公和阿墨还在研究那副画,各自都十分像个行家。
而云墨,一改平日的清冷作风,在外公面前,俨然是个恭恭敬敬的晚辈。
乔小安看了,心里更是一阵欢喜。
如果不是阿墨在乎她,又怎会是去刻意了解外公的喜好,讨外公的欢喜。
想想,就觉得美滋滋的。
袁老爷子虽是喜欢乔白石的这副画,可是太过于名贵,收拾好装进精美的长形锦盒中,递还到云墨的手中。
“太贵重,我不能收。”
“外公,这是我和乔乔的一番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心意我领了,画你拿回去。能看一眼,我也就知足了。”
“外公,这画和乔乔比起来,您觉得谁更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