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接电话吗?”
为确保万一,乔予笙走进房间,将门掩上,都说做贼心虚,她也不例外。
谈枭挑了下眉尖,细长的眼尾上扬,口气却同表情不符,听上去冷淡不少,“还好。”
乔予笙坐上床沿,直奔主题,“柒婶说我相册不见了。”
“然后呢?”
“问问你看见没有。”
她的声音越过电话线,晕染在他耳膜内,细腻婉转,谈枭听着心里舒服,他自办公椅上倾起身,走到三十层高的落地窗口处,一双褐色瞳孔,静如深潭,直视出去落在远方,“没看见。”
“好。”乔予笙并不拖泥带水,“挂了。”
谈枭原本牵起的嘴唇,咻地放平,不等他有再次开口的机会,手机已跳回主屏幕,显示对方掐断电话。
真长本事!
男人舌尖顶起唇角,一张颠倒众生的脸,黑得似能拧出水来。
乔予笙打开房门向外走去,衣兜中的手机再次响起,她看眼来电,见是一串连号,乔予笙直接挂断。
之后,又响了。
如此反复几次,惊扰到王秀兰,她从电视上偏过头,“予笙,谁啊?”
“卖保险的。”
乔予笙点开设置,将手机关上静音。
王秀兰没再追问,同贾淑芬聊起剧情。
周俊在这儿呆了一下午,临到要吃晚饭才走,王秀兰本想留人,却没把他们留住,只能让乔予笙和他互相交换了号码。
“予笙,你觉得怎么样?”
送走贾淑芬,王秀兰赶忙询问她意见,看得出来,对于周俊这个人,王秀兰很是钟意,乔予笙拥着她双肩进屋,实话实说,“交个朋友可以,不会有更近一步发展。”
“为什么?”
乔予笙鼓起腮帮子,“我现在还不愿想这些。”
“先处处看。”王秀兰拍拍她的手,语重心长,“实在不喜欢,姥姥不会逼你。”
乔予笙没再多说,她极少做出让王秀兰不省心的事儿,表面应着老人家也会高兴,至于私底下怎么做,那就另当别论。
谈枭的电话,乔予笙不接没关系,只要他想,自然有千百种让她接电话的方式!
乔予笙洗完澡,刚从浴室出来,王秀兰便拿着她的老人机找来,“予笙啊,有你的电话。”
“我的电话?”她一怔。
“是啊,你公司打来的,说是你的电话打不通。”王秀兰单手递来,乔予笙瞥见上面显示通话中,不用猜就知道是谁,她一股怒意爬上心头,怎么样对付她没关系,但凡涉及姥姥,绝对不行!
乔予笙接过去,避开王秀兰走到阳台,她将手机递到耳边,没有同他吵,口吻淡然,“你想做什么?”
“出来!”
他只有两个字,乔予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
继而,男人性感低沉的嗓音再度传来,“我在你家外面。”
她眸子一睁,衣襟处有股阴风鱼贯而入,渗得她浑身发寒,“你别胡说。”
“那我进来了。”
“别——”
她到底是信了,这大半夜的,他若真就这么明目张胆闯进来,她十张嘴都说不清。
乔予笙踩着脚上那双毛绒拖鞋,忙走向门口,“姥姥,我去超市买些东西。”
“好。”王秀兰不疑有他,“早点回来啊。”
乔予笙顺着楼道迈出去,在花台拐角的地方,果然看见停着辆跑车,车身通体酒红,杵于灯光下显得很招摇,车牌号更是招摇。
谈枭欣长的身影倚靠着引擎盖,半弯起一条腿,双手环胸,落向肩臂的右手,食指指腹正有一下没一下在上头敲打着,乔予笙信步往前,男人听见脚步声侧过头,锋利的眼角顺着那层橘黄色灯光朝她睇去。
乔予笙穿着身卡通纯棉连体睡衣,衣服按照兔子形象设计,屋外冷,她头上戴着背后的衣帽,两只长长的兔耳朵自高处耷拉下来,额头正上方的兔嘴裂得很大,冲男人嘿嘿发笑,乔予笙两手放入衣兜,眉眼淡然若秋。
谈枭一瞬不瞬看着她,随女人走近的身影,他眼角眯得越发紧了。
这不正有只小白兔冲大灰狼走来吗?
这套睡衣,是她上大学那会儿买的,之后一直扔在家里,她每次回来都会穿上。
男人不由挽唇,原来,睡衣还有这种穿法。
真可爱。
乔予笙双腿停在他鞋尖前,“找我什么事?”
这话不管怎么听,都不能令谈枭满意。
“乔予笙,你现在是越来越胆儿壮了啊,我还收拾不了你了?”
在自个儿家门口,乔予笙不愿同他吵,怕惊扰着邻居到时候全都跑出来看热闹,“要说什么,我们换个地方。”
“行。”男人一口答应,却不曾想,还有下一句,“跟我回去。”
乔予笙睁着双眼,瞥见男人眸中亮起的月曜,她蹙起眉尖,有些生气,“你明知道不可能!”
她这会儿若走了,姥姥不知道多担心,打死她都不会这么做!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是我老婆,自然是要夜夜与我同床共枕的,这是你应尽的义务。”谈枭说的理所当然,修长手指伸过来拉住乔予笙,“再说,今儿个那通和解电话,是你主动打给我的,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原谅你之前的行为。”
他倒真能说,就问个相册的事儿,就成她主动和解了?
谁的算术题是这么算的?
乔予笙甩开他,她压根儿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主,“谈枭,我并不觉得自己错在哪里。”她双手仍做着插兜状,身单力薄的站在路灯下,“你当时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也只是反驳下,我没做错,你要找没脾气的女人大可去找,反正那个人不会是我!”
哟,兔子还会咬人了。
她性子倔,谈枭并非第一天见识,这女人安静的时候像朵雏菊,让人赏心悦目,可一旦爪子露出来,又锋利得很。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他一勾薄唇,似是同她杠上,“越烈越好,你越有野性,我越喜欢。”
换句话说,这种女人征服起来,才更有味道。
乔予笙擒着冷笑,双手在衣兜内收紧,若不是打不过他,她这会儿指不定已将巴掌招呼过去了。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钟,小区内尚有人影来往,谈枭一辆超跑横在路上,侵占大半位置不说,上千万的布加迪标志摆在那儿,明眼人一看就心知肚明。
王秀兰的外孙女,傍上大款了!
像这种老旧小区,邻里街坊居住几十年,相互之间也都认识,有什么小道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就能变味。
关键,谈枭还赖着不走。
乔予笙没办法,只能坐到他车里,谈枭刚发动引擎,王秀兰便从屋内跟出来,方才贾淑芬打电话说予笙有了人,王秀兰死活不信。
周俊是贾淑芬的亲侄儿,若予笙真同他有戏,多年老街坊也算亲上加亲,这会儿贾淑芬翻脸不认人,还把话说得难听。
乔予笙是王秀兰一手带大,她自己的娃自己比谁都清楚,予笙绝对做不出丢老祖宗脸的事儿!
谈枭将车子倒退出去,王秀兰走出来一看,她虽是一把年纪,分不清汽车品牌哪种归哪种,可车子好坏仅凭外表就能看出来。
谈枭的跑车,既炫目又豪华!
挡风玻璃上,昏黄灯光反射,王秀兰看不清里头坐着的人,只得把脚步加快往前追。
乔予笙侧着头,注意力全在谈枭身上,并未发觉其他。
车子退到个岔路车,男人打了下方向盘,炫酷的车身一闪而过,很快驶出小区门口。
王秀兰眼睁睁看着酒红色布加迪消失,她站在原地气喘吁吁。
“王大妈,你家予笙找着好男人了啊。”路过的邻居见状,多了句嘴,“我看着上车的,那男人有六七十岁呢,头发都白了。”
“你胡说!”王秀兰脸色铁青,“我们予笙不是那种人!”
“你之前不总在到处吹嘘乔予笙多能干嘛?”邻居同王秀兰年龄相当,乔家出了个品学兼优的一等生,难免有人分外眼红,“这不,还真给你长脸了,领回家的男人和你岁数差不多吧?到时候你该作何称呼呢?”
王秀兰眼泪在眸子里打转,路灯下那一头花白显得格外醒目,“陈大婶,我不许你这么侮辱我们家予笙!”
“说实话也算侮辱?”陈凤芝越听越乐,“当年你女儿乔蓉被秦汉抛弃的时候,你也说我侮辱,真是奇了怪了,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谈枭将车停在离小区不远的一座公园旁,乔予笙掏出手机把静音调回去,她看眼屏幕上的时间,“顶多到九点我就得回去。”
她双眼直勾勾擦过谈枭,见男人把玩着手中一根烟没说话,乔予笙动作迅速,开始脱身上的衣服。
谈枭眯起一对眸子,“你做什么?”
“你速战速决,我怕晚了姥姥担心。”连体衣不好脱,必须得从上往下,乔予笙没穿内衣,上半身退下去,裸着的酮体便暴露出来,车室内灯光明亮,四扇车窗贴了层特殊保护膜,外面的人瞧不进来,乔予笙动作才敢这么大胆。
谈枭沉下脸,眸中渐起厉色,他手掌伸出,一把扣住乔予笙手臂往跟前带,“你当我是什么?”
“这不是你的游戏规则么?”乔予笙笑下,“我每晚都躺在你身下放浪,今晚…”她说,“我就浪给你看。”
男人抿起薄唇,另一手微用力,好好一支烟在他掌心碎成粉末,乔予笙眼瞅浅棕色烟草自他修长指缝间散落下去,她抬起头,同他目光相撞。
他潭深如湖,锐利无边!
“乔予笙,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也是顺应谈少的意思。”
她话腔坚硬,兔子睡衣环在腰间,只遮住小腹以下,上半身肌肤丝滑细腻,吹弹可破,某处的饱满,盈盈一握,勾人魂魄。
可这会儿,他却没那个心思。
谈枭健硕胸腔充斥股莫名怒火,棱角有型的唇瓣紧绷,样子可怕的像是要吃人!
陡地,男人一拳砸上方向盘,“妈的!”
乔予笙眼角余光瞥去,他瞳仁阴鸷,眸底本该是一种好看的茶色,这会儿却被腥红掩盖,看上去十分慎人!
室内的温度似是凝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吹出的空调明明适中,可她觉得冷,比外头的天气还要冷。
忽地,一阵铃声将这份沉闷划破,乔予笙看眼来电,贾婶的备注名弹跳出来,她才知道出事了!
姥姥跟人打起来,被对方挥砖砸晕!
听到这个噩耗,乔予笙差点崩溃,谈枭驱车一路直奔医院。
抢救室外围了一帮人,陈凤芝捧住脸坐在角落哭,儿媳守在一旁,砸人的儿子仗着人多势众,接受警察盘问仍是理直气壮。
乔予笙赶过去,眼圈早已红肿。
陈凤芝一口咬定,是王秀兰先动的手。
但凡是小区的住户人人都知道,王秀兰无依无靠,仅有个二十出头的孙女,没身份没背景,根本比不过陈凤芝的四世同堂!
乔予笙想上前评理,陈凤芝儿媳同她拉扯,“你个做婊子的还有脸了!”
乔予笙也不是好惹的主,姥姥如同她的命根子,当下她哪还有什么理智?
“我跟你拼了!”
乔予笙揪住她的头发,陈凤芝眼见儿媳受欺负,她忙冲上来,指甲在乔予笙脸上抓扯,警察劝不住,陈凤芝的话说的格外难听,“你个*的,全院都知道你是什么货,有娘生没娘教,这些年你的书都白读了!”
乔予笙只觉脸上疼痛火辣,泪水淌上去,带了抹钻肉的刺疼。
谈枭身影大步走来,皮鞋踏过地板,掷出的声音清脆冷硬,他一袭纯黑色西装,英挺逼人,陈凤芝视线越过乔予笙肩膀,还未真正看清谈枭的脸,男人长腿一提,直踹向她腹部!
“啊——”
一声凄厉,陈凤芝抛出两米之外,肥沃身子撞向手术室大门后,重重摔在地上!
谈枭身后,站立着一帮人,男人被拥簇于中央,高高在上,一副睥睨姿态,眼睛冷冷扫出去。
在场众人,一时谁都不敢吱声,谈枭这张脸,几乎没人敢说不认识。
乔予笙由于方才的扯斗,模样狼狈不堪,脸颊几道血痕更是尤为惹眼。
男人嘴角绷成一道直线,高大的影子投射至乔予笙身上,像是在她周围建起层保护膜,任谁都无法靠近。
他手臂揽住女人腰间,看向陈凤芝时,眸底暗藏汹涌,“我的女人,你方才说她是什么?我没听得太清。”
陈凤芝眼中溢满恐惧,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儿媳更是吓得差点晕过去,慌忙求饶,“谈少,是我们有眼无珠……”
谁都料不准,藏在乔予笙背后的男人竟然是他!
谈枭眼角斜去,深邃凌厉,刮过她的皮肤,宛如刀刃。
乔予笙依靠在男人肩头,精疲力尽,这会儿是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却不曾想,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会是他。
谈枭刚刚一脚太狠,毫不留情,陈凤芝没坚持多久便昏厥过去,她儿子儿媳也难逃厄运,男人单手一扬,冲身后冷声吩咐,“处理了!”
儿媳似是疯了,扑过来抱住谈枭*,拔声尖叫,“谈少饶命啊,谈少,谈少……”
整条走廊,都能听见女人的哭喊。
谈枭嘴角上扬,笑意熏染上去,邪魅阴冷。
“给你个痛快,不想要是么?”
儿媳面如土色,惊恐万状,“谈少……”
男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把揪起她头发朝墙壁撞去!
“啊——”
女人声色惧裂,血迹晕溅在白色墙面上,腥红胀眼,空气弥漫着厚重的腥味,谈枭似乎觉得不够狠,他五指收紧,将她太阳穴数次朝上冲撞,一下一下,吓得乔予笙赶紧缩紧脖子。
这种手段……
乔予笙捂住胸口,浓烈的血腥散入鼻腔,胃部翻江倒海,她五指伸出撑在墙角,埋下身不断干呕。
谈枭见状,松了手,女人背部沿墙壁滑下,昏死当场!
医院内,进入手术室这条通道早被人封死,谈枭往旁使个眼神,陈凤芝一家便被清理出去。
“笙笙。”男人上前拥住她,“你看,我给你报仇了。”
乔予笙似是受惊,侧身躲开,轻睁的眸仁罩满惊惧。
她知道谈枭狠,却不知他能狠到这种程度。
男人潭底掀起的惊涛骇浪恢复平静,“你怕什么?”
“你会把他们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他再次伸出手,食指抚过她脸颊的血痕,眸中难掩疼惜,“我只是把他们对你做的,用十倍代价,一样一样讨回来而已。”
乔予笙一张精致面容,陡现惨白状!
谈枭单手插兜,绝俊容颜从容优雅,男人嘴角一勾,那抹笑,映入乔予笙眼底,很深很深的位置,“笙笙,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女人两手反抵墙体,所有声音哽在喉咙口。
这就是谈枭。
这才是最真实的他!
幸好,王秀兰伤势不重。砖头落下时,她躲了下,没有刮到要害,只是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没几天便回了家。
近几日,乔予笙在旁陪着,寸步不离。
关于陈凤芝一家,好似被封了口,小区上下无人提及,就连茶余饭后的议论都没有,总之,谁也没再见过这家人,王秀兰不知情,更是没理由去关心一个仇家。
乔予笙回到市里,已是半月以后。
有人说,她在外被个富豪包养,对于这点,王秀兰从未当面向她问过,乔予笙知道,这是姥姥维护她尊严的一种方式。
可她,却无法解释清楚。
半夜,乔予笙从睡梦中惊醒,一睁眼,便看到身旁的模糊身影,窗外景观灯投来微弱光线,照耀在床尾,硕大的卧室被蒙上层灰白,她满头大汗,想要坐起身来,横在胸前的手臂却挡住了她下一步动作。
昏暗中,乔予笙微挺起的肩膀不得不躺回去。
谈枭均匀呼吸传来,鼻息清浅细腻,盖在被单下的两具身体皆是光洁*,似在时刻提醒她,之前,他们纠缠着做过什么。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过多久。
乔予笙适时甩开男人的手,眸底溅起的厌恶,深深融入黑暗!
没多久,她便背过身去。
宋贤订婚那日,天气格外明朗,云层中竟沁出几抹浅淡阳光。乔予笙坐在餐桌前用着早餐,谈枭欣长的身影踩下楼,纤手正优雅的整理衬衫衣袖。
乔予笙喝了口粥,碗里拌着老干妈,她喜欢这种带点辛辣的味道。
谈枭坐到她对面,柒婶在他跟前摆放好面包牛奶,两人早餐向来如此,中西结合。
男人搭着腿,一只手横在桌案上,没有急于用餐,而是用一种份外慵懒的眼神盯着她。他倒是想看看,今儿个这日子,她是真的不在意,还是装的。
乔予笙余光扫见谈枭指腹点着桌面的动作,她长发披散在四周,显得很安静。
半饷,忍受不了他那种敏锐的目光,乔予笙抬起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男人薄唇轻弯,“你好看。”
“你才发现吗?”
他笑意染深,“越看越好看。”
乔予笙一口粥盛入嘴里,并未咀嚼几下,直接吞咽下去。
当日那个反手便能致人于死地的男人,和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相比,实在难以想象,他们会是同一个人。
她以为只有女人才有着多面性,原来不单单是这样。
随后,乔予笙上楼换了身衣服。
落地镜前,她一身纯黑色晚礼服,裙尾曳地,每一寸布料贴裹着肌肤,凹凸有致,身材曲线被勾勒的修长诱人,肩头披上件雪白色貂毛坎肩,发髻高挽,气质出众。
突然间,一双大手自她身后紧紧搂过,交叉贴于女人小腹处。
谈枭胸膛紧紧抵着她背部,嘴唇勾了勾,嗓线温和透着磁性,“笙笙,你看见了吗?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
镜子中的脸,轮廓很深,眉角锋利逼锐,一对狭长的桃花眼,内勾外翘,这个男人,近乎完美,即便不消言语,他的气场,也会高贵到令人不敢直视。
他的外表一流,身材一流,任谁都无法掩饰这种出众。
但那又有什么用?
恶魔,终归是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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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头顶锅盖才敢让家里人把我放出来的,丫的首订万更的规矩都不懂,我怕被灭口!
可是……
我已经尽力了。
之前一直两更,没有时间存稿,除了上班之外,我所有私人时间全都用在了码字上,熬夜神马的那都不叫事儿…
哎,还是感到惭愧,可我真的已经尽力了!
觉得对不起各位亲亲。
抢楼名单明天章节公布,明天会晚点更,我还是想多更新字数,所以就早不了。
说多了都是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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