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两人上了车离开后,霍斯辰没立刻开车,坐在驾驶位上抬手抵住额头低笑。
“笑什么?”郁澜溪拉过安全带系好后看着他。
霍斯辰薄唇微抿,“我倒是觉得送许晴晴回家不费什么事。”
“费事,怎么不费事?”郁澜溪煞有其事,“送她回新房再折回来得多晚了,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他笑而不语。
待红灯亮时,车子缓缓停下,霍斯辰这才低低说了句,“别乱点鸳鸯谱。”她的心思他不是没看在眼里。
听他这么说后,郁澜溪知道他心里明镜儿似的,倒也不打算掩藏了。“我觉得这种事挺好的。”
“那也要当事人点头同意才行。”绿灯亮了,霍斯辰继续开车,“彼此看着都没感觉,你这个媒婆在中间掺和也没什么用。”
“许晴晴呢,人长得娇小玲珑,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得上是中上等长相了,她心思细腻识大体,那个偌枫呢,高大俊逸,天生就有保护**,像许晴晴这种女人最能勾起他的保护**,我倒是觉得这两人挺好的。”郁澜溪自顾自地喃喃,又转头看向霍斯辰,“对了,偌枫多大?他有女朋友了没有?结婚了吗?他是怎么个情况?”
霍斯辰看了她一眼,眼神略显无奈,“他今年28岁,据我所知他没有女朋友没结婚。偌枫这个人年轻有为,胆大心细,多次在重大事案件中立功,他的前途无限好,是目前总队最看好的人选。他之所以选择做武警的原因是他姐姐,他姐姐也是名武警,但在一次缉毒行动中被毒枭杀害,所以偌枫对贩毒活动深恶痛绝,毅然决然成了武警。”
郁澜溪听得惊心动魄,从心里深处泛起对偌枫的深深敬佩,又叹了一声,“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一次恋爱没谈过?是没有时间?”
“大学的时候谈过一次吧,但好像他入伍后就分手了,毕竟没几个女孩子能耐得下性子去等个军人。”
“看来偌枫就是给许晴晴留着的呢。”郁澜溪理解霍斯辰说的话,的确如此,如今的女孩子耐不住性子的大有人在。想了想又问,“你觉得他们两个有戏吗?”
“怕是许晴晴的自尊心也过不去这关吧。”霍斯辰一语中的。
郁澜溪咬唇想了想,“这倒是,她离异又带着个孩子,只怕真的有一天偌枫对她有所表示她也不敢接受吧。”
“所以这件事没戏。”霍斯辰手里的方向盘一转,“你想都没别想了。”
“可是为什么离异的女人就不能重新寻找自己的幸福?偌枫还比她大一岁,她又不是去跟什么小地弟谈恋爱。”郁澜溪不同意他的观点,“难道说女人就活该要被男人抛弃?受到伤害后就活该找不到好男人来呵护?难道女人一离了婚就不再有选择幸福的权利?不应该这样的,在我看来离了婚的女人没什么可耻和丢脸的,相反我倒是很敬佩许晴晴,至少她在面临着一段破碎的婚姻时可以勇敢地走出来,自食其力自尊自强,这样的人应该配有幸福,配有好男人来珍惜。”
霍斯辰轻叹了一口气,“你误会了,我没有瞧不起许晴晴的意思,你的观点我很赞同,离异的女人没什么丢脸的,像是许晴晴,我也很佩服她能够放下过往的一切重头来过,自力更生,毕竟现如今很多女人没她这么有气魄,像是许晴晴,她更有追求幸福的权利。我只是在担心偌枫这边而已,你不了解偌枫的家庭,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偌枫真的喜欢上了许晴晴,他们两个也不会一帆风顺。”
郁澜溪一愣。
“偌枫是什么家庭出身,他的父亲母亲甚至连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是政要,他是第三代了,是偌家的二儿子,也是偌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小孙子。论其根源,偌家的祖辈都是跟着开国领导人们扛过枪打过仗,走过长邢吃过糠的,是绝对的老革命。偌家的家教甚严,偌家老爷子选孙媳妇更严,不是正点出身概不考虑。”霍斯辰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郁澜溪,“对于偌枫找什么样的女人谈恋爱老爷子会睁只眼闭只眼,但嫁入偌家的孙媳那就不能马虎,据我所知,在偌枫很小的时候偌老爷子就给他订了个娃娃亲。”
“娃娃亲?”她简直震惊了,“这年头还有人订娃娃亲的?”
“老爷子嘛,自然是老派作风,再加上战友甚多,订下娃娃亲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郁澜溪低头玩弄着手指,蹙眉想了想,“那如果是他们两个都有意思,偌家老爷子也不可能棒打鸳鸯吧?”
“这点我就不清楚了。”霍斯辰挑挑眉,又补上了句,“真有那么一天,那就看偌枫对许晴晴的爱到底有多深了。”
她下意识抬头看着他的侧脸,不经意想到在国外的时候他挨打的情景,心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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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旧繁忙。
许晴晴按时来了公司,从干练的做事风格来看她似乎没受昨晚上的事情影响。
趁着要文件的功夫,郁澜溪仔细打量了她一番,低声问了句,“昨晚偌枫把你送回家了?”
“嗯。”许晴晴忙了一上午有点饿,拿了点零食塞嘴里。
郁澜溪一听勾了勾唇,“是亲自给你送楼上的吗?”
“唉,别提了,一提起这件事我都觉得丢脸。”许晴晴将零食袋子扔到了垃圾桶里后轻叹一口气,“昨晚上颖颖在偌枫身上尿了。”颖颖是小宝宝的名字,全名叫艾子墨。
郁澜溪一听震惊了,“怎么还会尿偌枫身上?”
“是他一直抱着颖颖的,可能是尿不湿的号太大了不合适,接过就尿他身上了。”许晴晴想想就头大,“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吓傻了,他身上穿得可是制服,老天啊,我真怕再来个什么亵渎军人罪把我给抓起来。武警啊,我可真没接触过这个职业的男人。”
郁澜溪忍不住笑了,“哪有那么夸张?他生气了吗?”
“看得出他教养极好,再说了,他能跟个小孩子生气吗?我还想着赔他套制服呢。”
“你怎么赔?”郁澜溪忍襟不止,“人家制服都是统一的,你当去商场买衣服呢说能买到就买到。”
“所以他走了我真是于心不忍,太尴尬了。”
“有时间的话就请他吃饭当赔罪了呗。”郁澜溪拿过文件故意提醒,“你这前前后后算是欠了人家两次人情,你可不是个喜欢欠人情的人,该还的要还。”
许晴晴点点头,倒是真被郁澜溪给圈进去了,“也对,我不能白受人情。”
“嗯,你记下人家的电话号码了吗?”
“哦记了,昨晚他把他的号码存进我的手机里了。”
“他主动给你的电话号码?”郁澜溪眼睛一亮。
许晴晴不解地看着她,“是啊,他说以后有什么事随时打给他。”说完见她的笑容怪异翻了下白眼,“你别瞎想,他是兵我是民,像他说的,保护市民的安全是他的责任。”
“哦,是啊责任,那么出于义务你更应该请他吃顿饭了,警民一家亲嘛。”郁澜溪抿唇一笑,“就这么定了,开会。”
莱若拉的传播活动有板有眼的进行,由于这阵子郝吉然总部不停放出其他项目进行pr公司招标,所以郁澜溪决定又拓出一个部门来完成投标竞标的工作,这样一来,公司上下又进入了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环节。
这次投标的pr公司自然少不了赫斯特,郁澜溪知道这次渃玲璇会做好万全准备,她也不示弱,前期两个项目的争夺哪怕只能保住一个也要争到底。
离席迪回总部的日子越来越近,想必渃玲璇也在为积极上位而努力,当然,这是席迪传递给郁澜溪的意思。
又是加班到十点多,散了员工后郁澜溪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从跟枫溪签下合同后她就是这间公司的老总,相比从前她更尽心尽力。
电梯门缓缓关上,却意外伸进一只大手,吓得她后退了一步
等门重新开启后看清楚来人后忍不住轻叫了一声,“徐楚?”
徐楚的脸色看上去冰冷极了,盯着她好半天说了句,“我有话要问你。”
郁澜溪惊愕地看着他。
又重新回了公司。
打开办公室的灯,郁澜溪看着徐楚,“坐吧。”
徐楚没坐,站在那儿依旧冷冰冰的,她见了后背忍不住泛起了凉,有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底滋生,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能让他大晚上的找到这儿来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徐楚走到办公桌前,“啪”的一声将双手按在桌面上,身子前倾盯着她,一字一句问道,“暮烟假怀孕的事情,你究竟知不知道?”
郁澜溪的心哆嗦了一下,下意识起身,惊声,“你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佐宸微怔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佐邢再一次看向乔婉柔,这一次停留了几秒钟,才缓缓移开,然后悠悠地说道:“对自己的家人,即使是仇恨也可以包容,可是对外人呢?你也是抱着这种心态吗?还是说……是两个截然不同地对待?”
乔婉柔站在那里,顿觉指尖冰冷,佐邢的这番话,她听得明白,她知道佐宸也听得明白。她不由得垂下眸子,静静地等待着佐宸的回答。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紧张,一个答案而已,却让她绷紧了心弦。
佐宸再次一怔,半晌才露出一丝轻蔑的笑,“佐邢,你已经输给我了,怎么,还不服气?关于我的事情,我没有必要向你报备,而且……你也没有资格知道。”
“输?哈哈……佐宸,这句话说得尚早”佐邢狂肆地大笑,“不错,我的确输掉了佐氏,可是……如果轮整件事情,只怕……输的那个人是你”
“你说什么?”佐宸看着他。
“怎么?不相信吗?你虽然拿到了佐氏,可是……问问你自己的心。”佐邢指了指他心口的地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最在乎的是什么?真的是佐氏吗?据我所知,你在苏黎世的公司远远超过了佐氏,你不会在乎拥有还有丢掉,只是因为它是你父亲的心血,所以……你不想输给我。可事实上……你真的那么想要佐氏吗?如果……把佐氏和一个人放在一起,让你做出一个选择,你真的会选佐氏吗?”
佐宸眯了眯眼睛,“佐邢,你在说什么?什么最在乎的?什么一个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怎么,你输不起了吗?”
“哈……佐宸,恰恰相反,只怕一会儿输不起的那个人会是你,而绝不是我佐邢。”佐邢信心十足地说道。
“把话说清楚,不要这样不清不白。”佐宸直视着他。
“好”佐邢指了指乔婉柔,“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个女人才是最在乎的吧?为了她,别说区区佐氏,就是赔上你的全部,你大概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可惜啊……这最在乎的……你只怕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佐宸微微一怔,其他的人更是不解,乔婉柔则完全是震惊地睁大眼睛,她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佐邢,又看了看佐宸,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甚至有些虚幻,不知道刚才听到的是真还是假。
“佐邢,你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乔婉柔明明就是你的妻子,她什么时候成了我最在乎的女人了?”佐宸下意识地握紧双拳,避开乔婉柔的目光说道。
“呵……你在装傻吗?”佐邢笑了笑,“不错,法律文书上……她的确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可是……我却没碰她分毫,你对她做过了什么,你心里清楚,谁才是她的男人,还需要我提醒你吗?”
“什么?你没碰过她?哈哈……佐邢,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她生病的那段时间里,你们天天在一起,同床共枕,你说你没碰过她,鬼才相信。”佐宸冷冷地斥道。
佐邢摇了摇头,“我当然不会碰她,难道你忘了……一场车祸让我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尊严了吗?”
“够了,你那套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娃娃,你当我佐宸是吃素的?你买通医生,制作假的医学报告,不仅骗别人你的双腿瘫痪了,而且还故意让我和佐御知道你再也不能当一个正常男人的消息,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为了达到目的,你连尊严都可以不要,我真不知道你是可悲还是可怜。”
听了佐宸的话,佐邢突然凄楚地摇头笑道:“对……你说对了,我的确可怜。可是……你却还是中了我的圈套,我现在……真的为当时做的那个决定而开心,否则……后面又怎么可能会如我期望的那样发展呢?”
“什么意思?”佐宸看着他有些阴险的笑容,突然心里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意思就是……关于我腿的消息的确是假的,可是……那场车祸的确伤了要害,除了这身皮囊,我不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我失去了作为男人最最重要的尊严”佐邢的笑容在渐渐扩大,他看着佐宸,缓缓说道:“怎么样,还需要我继续说吗?把话说得再明白一些?”
“……”佐宸的脸突然变得苍白,大手攥紧,手背的青筋突起,仿佛在隐忍着什么。
佐邢很满意地笑开来,“看来……的确需要我把话说得更清楚些。这么说吧,乔婉柔病的那些天,我的确是故意陪在她的身边,甚至故意制造我们亲密的事实和画面,就是为了让你知道,以此制造你们之间的矛盾。可万万没有想到,就连上天都助我一臂之力,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在厨房里强要了乔婉柔,巧合的是,她怀孕了”
佐邢笑得更为得意,“于是乎,当你发现她怀孕后,愤怒不已。因为从时间上来看,你觉得自己并没有碰她,而事实是……你对酒后的行为忘得一干二净。说实话,当初我并没有想到,一切会朝这个方向发展,那样的结果对我来说真的是惊喜。”
佐宸几乎被他这几句话摧毁,他的手缓缓地扶住沙发的扶手,借此才能够支撑住身边,他只觉得好无力,一种巨大的悲怆感瞬间包围了他,几乎让他喘不过气,可更多的是,他的震惊。
他觉得自己无法思考,脑袋一片空白,良久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那晚我喝醉了,曾经和乔婉柔……”
“对……不错。不过……我没有那么神机妙算,会想到你对她……不过……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让下人给你准备足够的酒,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给了我这样一份极好的礼物。”佐邢呵呵一笑,“就连当时下人厨房里的事情告诉我时,我都没有想到,我的好弟弟,你总是这样出奇不意的给我惊喜啊”
佐宸半晌才回过神,他回头看了看乔婉柔,乔婉柔此时早已满脸的泪水,想起她那个无辜失去生命的孩子,她说不出此刻的心境,一直以来,她都觉得很难过,不仅仅是因为与那个孩子无缘,而是她没有办法为孩子证明清白,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像佐御那样,二十几年来背负着骂名,她是孩子的母亲,却是无能为力。
但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会得到了证实,此时,她真的说不出来,究竟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佐宸几步来到乔婉柔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攥着,“告诉我,是真的吗?佐邢说的是真吗?还是……他的为了打击我的另一个谎言。”
乔婉柔缓缓抬起头,看着佐宸,只觉得自己的心正一寸寸地坠落,佐宸的话好似一把冰刀插入她胸口,她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凝固了。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几乎是用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把甩掉佐宸的手,冷笑道:“呵……佐先生,你想我怎么回答呢?怎么回答会让你觉得更舒服一点呢?你告诉我啊,我会按照你的意思说。”
“乔婉柔,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要听事实,事实”佐宸再次抓住她的手,目光变得深邃而犀利。
“放开我佐先生,我没有你那么多的闲情意志开玩笑,这三个字大概只适合你用你觉得……我有这个心情跟你开玩笑吗?”乔婉柔瞪着他,狠狠地咬着每一个字,“你还记得吗?我是怎么求你的?我说……孩子是你的,可是你不相信,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你知道,当你命令将孩子打掉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吗?那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和你,从此再也没有瓜葛。知道为什么最后一刻,我放弃了?我随着你的意愿承认是别人的孩子,因为我想通了,打掉这个孩子,我们就两清了,我再也不欠你,你也不欠我从此相逢是陌路,如此而已。”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从此相逢是陌路?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佐宸摇着头,十分地用力,嘴里不停地低喃着。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之间,不管有什么恩怨恨仇,在孩子被打掉的一瞬间也都灰飞烟灭了佐先生,我也求求你,这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想要报仇,恰好随了你的意”乔婉柔咬着嘴唇,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你……”佐宸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当时为什么不告诉那一晚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喝醉了酒?为什么?为什么?”
乔婉柔被他摇得无力,却也没有反抗,而是抬起头,无奈地笑道:“有用吗?就算我说了,真的有用吗?你会信吗?”她再次摇头,“不,你不会信,无论我再怎么解释,你都不会相信,反而会招来你更多的斥责与羞辱。”
“我……”
“不,你别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她抬起头来,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身上掠过,慢慢地说道,“对我来说,在佐家的这段日子就是噩梦,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恶魔,只不过……有的是表里如一,有的是表里不一,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利益而谋化着,就算这样还不够,还要搭上别上,将别人握在手里,成为利用的棋子,过去在佐家生活的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残忍的煎熬。”
“乔婉柔……我……”
“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乔婉柔平静地看着佐宸,“放过我吧我求你……就当是以死去的孩子的名义。你不是一直认为是我母亲害了你母亲吗?这一切,就当是我为母亲还债了放过我,我只求你放过我”
“不……乔婉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佐宸,我什么也不想听,求你……求你放过我,这是我对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请求。不要再来打扰我了从此之后,我不想与佐家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有半点的瓜葛我只想平静地生活。”乔婉柔向后退着躲避着佐宸,好似眼前的他就是毒蛇猛兽。
“柔柔……”
“哈哈哈……”佐邢狂笑,看着眼前的一幕,他极度的兴奋,“佐宸,现在你肯认输了吧?不错,我的确输掉了佐氏,可你呢?却输掉了心里最重要的人,这样的结果真是让我太满意了。你亲手打掉自己的孩子,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怎么样?这种滋味好过吗?”
“佐邢,这是我和柔柔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他指着佐邢,“你欠佐家的,欠乔婉柔和孩子的,我会一一讨回来,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所做的付出代价。”
“够了,那是你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要再听了。”乔婉柔大喊,接着她看向佐邢,“佐邢,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外表温文尔雅,实质却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你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她摇摇头,“我要离婚,马上跟你离婚,只要一想到,你曾经是我的丈夫,哪怕是名义的,我都觉得恶心”
佐邢耸耸肩,“没有问题,就算你不想离,我还要离呢就算我没有佐氏,也一样有大把的女人追着我。”
“呵……就凭你?哪个女人会那么傻,追着一个不中用的男人。”佐御轻蔑的一笑,“老天爷还真是长眼啊,撞了哪里不好?偏偏是那里”
“佐御……你给我闭嘴……”佐邢几步冲上前,紧握着双拳,脸涨得通红,作势便要挥出着拳头,却被佐宸一下子挡住,用力一推,一拳打在脸上,他重心不稳,向后一倒,倒摔在了木几上。
“啊……阿邢。”苏曼妮尖叫一声跑过去,扶起佐邢,“你要不要紧?你怎么样啊?”
佐邢缓缓坐起,下一秒一下了推开苏曼妮,“走开,都是因为你,我的人生才会变成这样我恨你们……恨你们每一个人。”说完他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向楼上走去。
“邢儿……邢儿……”苏曼妮在身后边哭边喊,佐邢却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她再也承受不住,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佐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傻傻的,她不知道要如何消化这一切的事情,所有的真相都来得太突然,她简直无法相信,更不知道要如何面对。
一心护着的宝贝孙子和自己没有半分血缘,枉她疼了这么久,却疼了个孽种;而天天骂成野种的佐御,她此时定定地看着他,她怎么就可以这么糊涂呢?那张脸明明就是她儿子的翻版,她只顾得厌恶他,却从来不曾认真地打量他,哪怕有那么一次,也不至于犯如此大的错误。
让佐御受了这些年苦,背了这些年野种的包袱,即使她满怀歉意,也不知道要如何弥补他。只怕他早已恨透了她这个奶奶,她没有资格做一个长辈。
还有她的小曾孙,明明乔婉柔肚子里已经有了佐宸的孩子,却被阴差阳错的打掉了,还是被亲生父亲打掉的,这情何以堪?别说是乔婉柔,就是她都无法接受。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佐邢搞的鬼,她根本就是养虎为患,可事到如今,这一切又怨得了谁?错误的根源是她这个老太婆,如果不是当初她拆散佐开诚和程诗茵,现在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而佐家则会幸福美满,此时,她也早已儿孙满堂
可现在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仅是佐御,就连佐宸也会怪她,恨她,只怕……余生,她这个老太婆要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过活了。
乔婉柔走到佐御面前,轻轻说道:“谢谢你,尽管……你的动机是为了你母亲报仇,但是……你让我知道了真相,我真的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的身世。至于你的母亲……我很为她难过,但是……我不能说对不起,因为她的死与我的母亲无关。”
说完,她转身向门口走去,佐宸一愣随追了上去,大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柔柔,别走,听我说。”
乔婉柔用力推开他,“放开我,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从此之后两清了,你不要来骚扰我佐先生……我能够了解,你为你母亲报仇的心情,尽管这只是你单方面的错误,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我只当这是一场孽缘,一场噩梦,总有一天,我会把和你有关的一切都忘掉所以……请你放过我吧”
她的眼神绝决地看着他,“我还有事情要去做,相信……你也一样,就让我们在这里结束吧”说完,拉开他的手,转身走了出去。
佐宸隔空伸了伸手,他想拦住她,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大手在半空中僵住,嘴巴动了动,也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只能无力地凝望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走出他的视线,甚至从此走出他的生命。
一个星期后,乔婉柔和佐邢办理了离婚手续,两人都没有到场,而是委托各自的律师办理。接着来,乔婉柔休息了几天,在这几天中,她经过一番艰难的抉择,终于有了决定。
她带着收集齐全的所有资料赶到了疗养院,乔肖云的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不过乔婉柔并不想让他为公司操心,所以安排他去了一家风景很好的疗养院休养。虽然,乔婉柔并不想让父亲难过,但是……有一些事情,尤其是母亲的不明不白的死因,她必须要让父亲知道。
“爸爸,您最近好吗?”乔婉柔走到正坐在阳台上看风景的乔肖云面前。
“柔柔,你来了?爸爸很好”乔肖云慈爱的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微微蹙了下眉,“你的脸色不太好,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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