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你还记得那个人叫什么名字么?”暮烟心中暗自捏了把冷汗,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同一个人。
“我当年还真没太留心记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应该是郁索菲枫岸。”澜溪思索了一会脱口而出“对,就是这个名字。”
暮烟愣了一下,摇摇头“居然不是他,倒让我松了一口气。”
“谁?”澜溪追问。
“我之前一直跟着的那个男人叫余奉安,此人心狠手辣,甚至有些丧心病狂,如果主谋者是他的话,你会有生命危险。”暮烟抬眼直直的看向澜溪。
“他若是隐姓埋名伺机报复,也未尝不可,现在具体什么原因也还没有查出来,我只觉得这并非是结仇这么的简单,能让霍斯辰查了这么久还没个水落石出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这说明有可能牵扯到了某些不可弹劾的力量。”澜溪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脑子一片混乱。
“我跟在余奉安的身边有几年了,这几张照片就是偷偷从他书房里备份出来的,很显然他跟这件事情脱不了干系,只是他的五官轮廓并不像相片中的任何一个人,之前有几次我还无意中听到了他跟手下的谈话。”暮烟深吸了一口气“他似乎在计划着更大的阴谋,我是隔着门板听的,所以断断续续也没很听全,说要把当年参与郁家行动的人全部秘密处死,还有他话中提到了个名字,叫什么玛澜雅溪王妃的,当然话题比较露骨,我听着都觉得让人脸红,难道还牵扯到了皇室?就在他们谈话的最后提起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你。”
澜溪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暮烟,眼眸中迅速的蒙上了一层薄雾,再开口声音哽咽“暮烟,实不相瞒,你刚刚口中的玛澜雅溪,她是我的母亲。”
“你你的母亲?”暮烟的脑海里回荡着那天书房门外偷听到的对话,脑子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缓了好一会儿才迟迟开口“澜溪,我没别的意思啊,你千万别多想,我觉得除了政治斗争之外,还有一点就是主谋策划人很可能是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我觉得那个人跟你的父母,一定是关系颇为密切的人,总之我有很不好的预感。”暮烟突然拉过澜溪的手“如果我跟你说,我是被迫跟着余奉安的,你会相信么?”
澜溪看向紧握着她双手的暮烟,手中冰冷的温度不断的过渡到她身上“暮烟,你的手怎么凉的那么厉害?哎,你本姓并不坏,你跟着他或许有你的不得已,但是我信不信很重要么?你爱的人不是我,而是徐楚。”
暮烟突然冷笑一声“呵,是啊,澜溪你明白么,如果不是因为徐楚的原因,我根本不会帮你,可是为了他,我愿意尝试着跟你做朋友。”她抬起眼眸凝视着澜溪。
“我知道我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为我提供了一个新的线索。”澜溪轻轻拍了拍她略微冰冷的手。
“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的手段狠辣决绝,我不想你死。”说到最后,暮烟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刺眼。
空气中翻滚着热浪,一bo一bo的席卷着路面,如同干烧一般令人难受。
澜溪跟她道别后并没有回到别墅,而是像个孤魂野鬼一般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着。
不知不觉的来到了世贸商厦的门口,街上的人都一股脑的钻进了附近的店铺纳凉,抬头看去,是香奈儿旗舰店的门口,橱窗里展示着当即新款,看了许久后,推门而入。
室内的凉气,顿时令她凉爽了不少。
有店员上前,热情的跟她打招呼,顺手指了指橱窗中展示的新品,微笑着询问“我刚刚见您在店外看了这件衣服许久,要不要我给您拿来试试?”
下意识的点点头,很快,她被店员领到试衣间,偌大的空间,淡雅的妆饰,四面都挂有镜子,澜溪拿着衣服并没有立刻换上,而是坐在了软软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四面镜子从不同角度映出了她的身影,她就那么静静的与四个自己对视,可是镜中的自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地在询问着她,你到底在想什么?接下来你要怎么去面对?
一股股的凉气袭来,澜溪忍不住的打了个寒蝉,可是她不知道是因为冷气的缘故,还是因为刚刚暮烟的话的缘故,这才将自己的意识拉了回来,是啊,接下来她要怎么办才好,在事实的真相浮出水面的时候,总之她还不能死。
将套装放到了一旁,她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攒坐在沙发的犄角,双臂环抱着双腿,镜中的自己,脸色接近惨白,像是被人抽干了血,很快便会丧命。
她承认自己是胆小惜命的,在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愿望,拼了命的忍住了想回到f国的打算,其实她自己也很矛盾,父母已经双亡,她回去意味着什么?她离开了f国那么多年,亲戚们是否还容得下这个碍眼的她,就这么冒冒失失的回去,会不会把自己逼向绝境,她不敢再往下想。
她烦躁的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镜中的自己烦躁不安。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女士您好,需要我帮您调换衣服号码么?”
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在试衣间里呆的太久了。
澜溪反应过来,起身开口,刚要说些什么,目光无意中扫过刚刚进入店里的两个女人,又退回了试衣间,轻声的对店员说道“帮我换一套奶白色的,号码再小一号。”
工作人员示意她稍等,转身离开。
天气炎热,出来逛街的人自然是少了很多,因此,两个女人的谈话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楚,毫无阻拦的传入了澜溪的耳中。
“听说徐氏总裁已经订婚了。”
“干嘛还用听说?这根本就是事实。”
“你家女儿琳娜也不错啊,将要和霍氏的总裁霍斯辰结婚了,这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两个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让人还真是移不开眼了,霍斯辰可是名副其实的钻石王老五啊。”
“这俗话说得好,要门当户对,我女儿那么优秀,身处豪门,她的夫婿当然也要是人中龙才配得上我家琳娜,凭他是什么总裁还是总统的,要陪的上我闺女才行。”
澜溪就靠在试衣间的门口,眼神暗沉了不少,想必开口的女人就是姚琳娜的母亲,付琴沫,今天真是出门前应该看看黄历的,怎么竟是这么晦气的事情。
“哎,不对啊,你有没有听说,最近你家未来女婿跟一个姓郁的女人来往过密,有很多人都见过两人毫不避嫌的黏在一起,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小三吧,我说你可得提醒着点你闺女,男人还是看紧点好。”
“呵,管她是小三还是小四的,这有钱的男人出去应酬,总不能带自己的夫人抛头露面吧,随便找个小明星或者是什么女人带出去应酬也是常有的事情,我到不担心他,他对我家琳娜可算得上是千依百顺了,怎么还容得下其他什么女人,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罢了,霍斯辰是什么人,他眼光高于天,哪里是什么女人都能入得了眼的。”
“呵呵,那是,那是,你看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么?”对方大有奉承的意思,连忙陪着不是。
两人嬉笑之间,只听付琴沫对着店员说道“将橱窗里展示的那些新品都给我一一拿出来,我们挑挑。”口气之大,难掩阔太太嚣张的气焰。
试衣间里的澜溪听着不是滋味,什么时候她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了,恨得她压根直痒痒,良久后,愤怒的情绪被她强压了下来,眼神凉了下来,想了想,拿出手机毫不犹豫的按下了一串号码。
对方很快接通了电话,她的声音透着娇柔无力,怏怏的“斯辰,我现在觉得身体特别的不舒服,全身无力。”
待两人走出店之后,澜溪也结了账,拿着个大袋子走出店门,直奔附近一家高级私人订制会所。
夜晚,少了白天的燥热。
澜溪回到别墅,把自己关在卧室,吩咐他们没有特殊情况,不许来打扰她。
屋子里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的格外清晰,墙上的钟表指针一格格的跳动着,玻璃上映过一束束黄色的光束,是车灯。
直到几分钟后,敲门声响起,澜溪不紧不慢的起身开门,门外是霍斯辰高大的身影。
很显然他一会还要折回公司,深色的衬衫陪着黑色的西裤,精致的腰带映衬着碗中的低调奢华,而她却散落着一头秀发,身着一套新买的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丝薄睡裙。
她侧过身“进来说吧。”
霍斯辰进了门,随手将车钥匙放到了一旁的茶几上,走到她面前审视着,一只大手覆上了她光洁的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哪里不舒服?”
她没开口,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霍斯辰。
“全身上下没一个好地方,哪里都不舒服,全身都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她闷闷的嘟囔了一句。
霍斯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是哪个没眼力见的人,竟然惹得我的宝贝生气了。”
她仍然没说话。
“今天去了哪里?”他听出来她没在家。
澜溪眼眸里闪过一丝灵光,连忙招呼他“你先等等啊,我马上回来。”
说着推开房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霍斯辰一脸无奈一头雾水,但是见到她活蹦乱跳的样子,一颗心也跟着放了下来。她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开着会,听到电话里她的声音软软无力,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告诉他,自己不舒服,他被她的话扰乱了心,再也没心情坐在那里踏实的听汇报了,提前结束了这个会议,他马不停蹄地一路飙车开向别墅区,不知自己闯了多少个红灯,只是暗暗祈祷着她不是真的病了才好。
现在看来,只是她情绪欠佳,身体倒是无恙。
澜溪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卧室,手中多了一枚精致的礼盒,走上前,坐在了霍斯辰的身边,将礼盒递到他的掌中。
霍斯辰一愣,目光移向精致的礼盒,下意识开口“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就自然知道答案了。”她并没有直接告诉他的意思。
拿过盒子,打开,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领带夹一枚袖口,纯铂金质地,简约大方,在其背面,刻有英文缩写ylx,他微微挑眉,还没等开口,便被澜溪制止,一脸得意的看向他。
“怎么样,本大小姐的设计还算不错吧,我上个月将设计图稿送到了定制店,今天刚好逛街,顺路就取回来了,你试试看,看看喜不喜欢。”小脸上竟是期待。
“让你荷包大出血,那么我是不是该小心点,省的搭进去更多?”霍斯辰更喜欢的是她的心意。
“你讨厌,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小气那么贪财啊,人家对你可是一向大方的。”澜溪声音娇滴滴的能出水,还故意轻轻的给了霍斯辰胸口一拳。
澜溪的小小心思霍斯辰并没有拆穿,而是顺势将她搂入怀中,任她撒娇,她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一下,便像一只柔顺的小物一般腻在了霍斯辰的怀里。
“说说看,到底喜不喜欢嘛?”她抬起头对着他轻声的呢喃。
霍斯辰低头注视着她,唇角含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溺,声线也变得极其的温柔“我当然喜欢。”一语双关。
澜溪是何其聪明的女孩,她自然听得懂他口中的意思,装傻充愣的看向他,拿起其中一枚袖口,准备给他带上,然后霍斯辰却一把捉住她的小手,制止了她的行为。
“怎么了?”澜溪一脸的疑惑,难道他不喜欢么,略有一丝的失望。
霍斯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傻孩子,我是怕会刮到你新做的指甲上,到时候你又要心疼了。”
“那你会带着它们么?”澜溪有点不能确定。
“为何不带,据我所知,你设计的这两款可是席迪跟你磨叽了半天都没要走的版权啊,而你废了半天心思,就是为了送给我,你说我能不带么?这可是独家爱心定制。”他误以为她会不高兴,赶忙解释。
“哼,知道就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会带,可不是我逼着你的哦。”澜溪嘴角沁了一些笑意。
霍斯辰默许。
她有腻腻的黏在霍斯辰的怀里,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着迷于他特有的魅力,可是笑容渐渐收敛,眼里多了一丝岑凉,她不说什么,并不代表她好欺负,也不意味着别人欺负上门还当缩头乌龟。
就在两人出店门没多久后,她们又在定制店相遇,而澜溪大有成心而为之的意思,开口对店里的服务生说,请务必包的精致一些,我设计的这款套装,是要送给我丈夫的,说完,将眸光悄悄移向那两个女人,只见付琴沫一脸尴尬,在看到盒子中躺着的那枚袖口和领带夹时,眼里多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她灿烂的笑容和那个女人的神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要是日后他们见面,付琴沫看到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了霍斯辰的身上,不知道她会作何感想。
想起这一幕,澜溪的唇角微微上扬,竟有一丝期待。
男人醇厚的声音落下“心情是不是感觉好了很多?”
他低下头,她恰好抬眼,四目相对,她微微的点点头,又拉过他的大手,随意的把玩着欣赏着,覆上自己的小手,与之缠绕在一起。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么?”霍斯辰是何等的心思细腻。
他只为她一个人前者情绪走,今天的澜溪就像是个任姓的小孩子,让他误以为她生了病,放下手头那么要紧的工作,从公司赶回别墅,可是她没有生病,却只是希望他能带上她亲子设计出的饰物,他这辈子还没收到过来自于女人的礼物,这样让他感觉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但是如今他收下了她的礼物,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没有丝毫责备她的意思,因为她是那么极力的讨好着他,他豁然发现,自己那颗空白了许久的心,被她填充的满满的,倍感幸福。
“我是何其荣幸,能成为首领阁下身边的女人陪伴小三亦或是见不得光的地下。”
霍斯辰没反应过来,愣在了那里。
“我还挺亏的呢,明明是光明正大的跟你在一起,却被说的那么惨,真是躺着中枪啊,由此可见,之前围绕在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们一定不少,我跟她们可不一样,你说对么?”
“你的嘴巴这么毒,不去转行当律师,还真是太可惜了。”霍斯辰一脸的无奈“你以为我是闲散人员,整天无所事事么?且不说组织里有多少事情等我处理,光是一个霍氏,就已经让我忙的不可开交了,休息时间都少的可怜,哪里会有时间应付那么多你口中的莺莺燕燕们。”
澜溪搂住了他的脖颈“固定应酬的你总不会少了吧。”
一句话堵得霍斯辰哑口无言。
这时澜溪才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微微叹了气“我是说,我何其无辜,躺着中枪了。”
霍斯辰看向她的眼神暗了许多,目光盯着她身上的黑色丝薄姓感睡裙流连忘返,似笑非笑“你想暗示我什么呢?”
这话从霍斯辰口中说出,意味深长,带着一丝不清,期初澜溪并没有听出哪里不对劲,直到她抬头看向霍斯辰的眼眸,才反应过来,脸腾的一下不争气的红了。
霍斯辰被她的样子逗乐“这些应酬在所难免,也会有将女人送给对方的时候,但是你放心,我只是对她们磨过真枪,但是并没有实弹过。”
“啊?什么意思啊?为什么只磨过枪呢?你的枪都不用开的么?”澜溪一脸的若有所思,然后突然恍然大悟“哦,也对啊,你有那么多的保镖,还用得上你实弹。”
霍斯辰的眼睛睁得老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郁澜溪,这个丫头的思维还真是特殊,弄得他哭笑不得。
叹息间,一张俊脸埋于她的脖颈,轻声的话语落于她的耳畔,带着丝丝的热气“磨枪可以交给任何一个女人,但是真枪实弹,我却只想用在你身上。”
澜溪猛然间反应过来,连忙推开他“堂堂的首领阁下还学会了荤腥段子了,真是讨厌。”说罢她便想离开他的怀抱,她以为能全身而退。
只见霍斯辰一把拽住她的小手,往怀里一带,紧接着一个翻
身,将她压在身下,疼惜的吻上她香软的唇,一双大手不在规矩,澜溪几乎是没有挣扎多久,便溺毙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呢喃出声,主卧里一片,男人的急促呼吸声和女人的娇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完美的音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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