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魔王教授(1 / 1)

金色的丝带从四面八方如飘絮般纷纷扬扬地下落,将丝绒夜空渲染成唯美的织金幻梦。伫立在这副背景中央的男人手持一束花朵,正在期待着她的答复。

简直犹如最疯狂的妄想一夕之间美梦成真,姗蒂怔怔地看着他,完全不能言语。

魔法的时限到了。眼前的景象再度回到下午的伦敦街头。宽敞的道路两旁耸立着成排的巴洛克式建筑,间或有三两行人出现在街道的另一头。

斯内普挑起眉,用询问的眼神注视着姗蒂。她张了张嘴,试了好几下,才找回了自己声音,“我、厄,我觉得很感动,斯内普教授……但是——”

“但是,”黑眸陡然变得犀利,叫人心里直打鼓,巨大的压力让姗蒂愈发吞吞吐吐、词不达意。

“那么,”斯内普话锋一转,“给我一个拒绝我的理由?”

这么说着,他露出厌烦的表情,“不要说什么般配不般配,或者我出现的时间还太短。没有人曾像你一样与我有过那么亲密的相处,你了解我。”

充满蛊惑的美妙嗓音继而怂恿着她:“你知道有些决定在一秒之内就足以完成,姗蒂。你已经不是小孩子。”

借口都被他堵死,姗蒂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可是心里隐隐有一处在强辩:不行,不能就这样傻乎乎答应他,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将她的纠结看得一清二楚,斯内普心中一堵,不悦的神情显露在脸上:“除非是因为那位——画像里的先生?”

为了降低她的戒心,他不惜改口,头一次地没有对画像说出蔑称。姗蒂清楚地认识到这个改变,但回答仍然是摇头:“与他无关,斯内普教授。我充分的知道你们的区别。”

画像教授有种温情的气场,而眼前这个斯内普教授让她觉得危险。

“哼!”斯内普极度不爽地哼道,“你的区别对待是如此的明显,以至于我到现在仍然只是‘斯内普教授’,而他,你称呼他——”

他不自然的停顿,叫姗蒂睁大眼睛。尽管他没好意思说完,但下文显而易见。她忍不住“扑哧”一声,被他瞪了一眼,才迅速捂住嘴,然而身体的轻颤压根止不住。

“你在吃醋吗,我亲爱的教授?”斯内普黑着脸,恨恨把头偏去一边,那束象征着永恒之爱的蓝色妖姬仍然躺在他的臂弯里,怒放的花朵映衬着小姑娘明媚的笑脸。

姗蒂向前几步,踮脚圈住他的脖子,就势靠在他身上。

“我都没有想到……”因为他打从出现起,就以一种强悍无敌的姿态,几乎刺痛人的眼睛,叫人对他心存畏惧。只要她没被惹恼而与他对吵,其他的时间里她都自觉地对他使用尊称。

可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竟会因此而吃醋呢?她还以为这么幼稚的事情,只有画像教授才干得出来。而基于他此前不断的暗示,姗蒂几乎要以为这个复活的教授,也拥有了画像的记忆了。

“如果你向我要求,”姗蒂拉低斯内普的头,亲昵地咬着他的耳朵,“我一点也不介意换一种更可爱的方式来称呼你。比方说——西弗?”

短短两个音节,自她卷起又伸平的舌尖上滚动而出,近似耳语的低|吟,落入男人耳中,却恍如擂鼓,重重敲打在他的心脏上,令它突生悸动,不受所控。

眼前苍白的耳垂迅速浮现红热。姗蒂心中一荡,忍不住伸出小舌碰了碰它。而它竟然有生命似的猛地一缩,叫人更加欲罢不能。姗蒂追过去,张嘴把它叼住,舌尖在耳廓里清扫,用唇舌卷着耳垂在嘴巴里含|弄、缠裹,他抖得越厉害,就叫她越发忘乎所以。

她听见耳边传来他的闷哼,被她抱住的背部僵硬无比。他试图把她给拉下来,然而她顺势环抱住他的胳膊,纠缠间她软软的胸脯就紧压着他不断磨蹭。

等到斯内普终于拎着她的衣领把她隔离在自己的半步之外时,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嫣红,呼吸不自然地急促,胸脯一起一伏,磨着牙冲她怒目而视。

姗蒂回以嘿嘿一笑:“你的耳朵似乎很敏感,我亲爱的教授先生。”陡然间,她突然低下头,心脏重重地落下去。她想起了不能获得感觉的画像教授。

她错了!姗蒂充满了愧疚。她居然把亡灵教授当成了画像教授,而主动去吻了他。这样既对不起画像教授,对于亡灵教授同样不公平。都是她的错……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着她。这个可恶的小混蛋!他先是欣喜于她的投怀送抱,可是转瞬就想到,搞这不好是她把他当成了替身。果真,一时的意乱情迷过后,她清醒过来。

斯内普恼怒不已。他怎么可能允许她招惹了她,然后又跑掉呢?

他一把揽过她的腰,捧起她的脸,低下头正要吻上去。

这时候,不远处的街道上传来惊诧的叫嚷:“你、你是那天的——?”

姗蒂惊讶地看过去,斯内普吻偏到了她的侧脸上。尽管那柔润细嫩的触感也非常美好,但是仍然不免叫人感到一丝失落。斯内普阴沉着脸,侧头看去。

一个二十来岁的愣头小伙正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在他后面跟着一位小跑着追过来的年轻女性。姗蒂认出那是几天前在大英帝国图书馆偶遇的搭讪的荷兰人。

巫师的记忆力普遍要超出常人,即便从未将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她也很快回忆起当初的细节。

“你是斯宾塞先生?”

小伙面露喜色,但很快变为愤懑与些许轻视:“我邀请您,可您拒绝了。原来还是有人能邀请到你的,譬如说这位——老绅士!你可真是见利忘义而又拜金主义!”

他高昂着头,用鼻尖对着姗蒂,眼里满是鄙视,就好像在控诉着她的冷血无情。

姗蒂啼笑皆非。她懒得搭理这个拎不清的家伙,伸手拉了教授大人想走,却没有拽动。抬头一看,身旁的斯内普教授已经脸黑成坩埚底。

与神经粗大的格兰芬多不同,斯内普一早就听出了那蠢货的潜台词,而正阴森森地磨着毒牙。

“教授?”姗蒂不解道。

听见这个称呼,那小伙一怔,随即更加跳起来:“我以为你只是……我的上帝啊,你真叫我恶心!你居然勾引你的教授!就为了几个学分,或许还有一点点英镑,你连自己的身体都出卖了!我真后悔自己当初瞎了眼,怎么看中你做我的模特!”

姗蒂这才闹明白他误会了什么。她不自觉地学着斯内普的样子,傲慢地微抬下颌,用嗤之以鼻的腔调还击:“龌|蹉的人眼中,这个世界无一处不龌|龊。”真是懒得理他。

她的视线瞥向他背后的姑娘。那是一名亚裔,但很显然绝非她的同族。单看她在伦敦早春四月的街头寒风中穿着露大腿的热裤,姗蒂能断定那是一名韩国人无疑。

“既然你都找到模特了,还想干嘛?”简直有病。姗蒂小声嘟囔着,觉得很不耐烦而拉着斯内普的手晃了晃,“别理这个疯子,亲爱的。越理会他吠得越来劲。我们还是走吧。”

“你、你这个——”对方的战斗力显然很弱,被比喻成狗就叫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最终只好骂出他身为一个“文明人”而不耻说出的粗口:“BITCH!下|贱的BITCH!”

姗蒂还没觉得怎样,斯内普却彻底沉了脸。周围空气冻结,缠绕在他身旁的黑色怒火如有实质,化作冰刃直刺而去,叫对面的两人齐齐打了个寒战。

韩国姑娘有些担忧地拉了拉斯宾塞。她瞅着对方衣饰华贵,气度不凡,害怕惹上麻烦,可那自以为是至极的小伙子听了她悄悄附在耳边的劝说,气得一跳三丈高。

“我把你当成我的女神,而让你为了我的艺术构想而献身,难道连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斥责完女友,小伙怒而转向衣冠楚楚的斯内普教授,“你都多大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染指你的学生,这简直是道德|沦|丧!而你们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你们可真是不知廉耻!我光是看着就觉得有种脱光了衣服在大街奔跑的羞耻感!”

“很好。”斯内普森冷地启唇,“你替自己选择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那句宛如最终宣判般的冰冷预言之后,大放厥词的小伙突然神情一怔,昂首凝望远方,表情越来越痴傻,那就好像他突然看见艺术的圣殿就在不远之外的彼方,终于寻觅到他毕生的追求。

他弃之如敝屣地甩开他的韩国女友,岂料她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以至于他那透肉的衬衫被向下撕开,只剩肚脐上方的前襟和两只袖子还挂在他身上。

然后他以表演莎士比亚剧一般的夸张动作,旋身,扬首,抬臂,然后陡然间癫狂般地让双腿舞动起来。被他誉为女神的韩国姑娘从他显现出发神经的征兆开始,就毫不犹豫地飞快跑掉了,那样子就像生怕沾染上他身上的病毒。现在,人类已经不能阻止他了。

姗蒂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手臂架出芭蕾舞的阿拉贝斯手型,身上挂着破布样的衬衫,袒|露着白花花的肚皮,绷直的脚尖犹如雨点般疾速地在地面上交错落下,就这样一路远去。

“您、您究竟对他用了什么恶咒?”姗蒂敬畏地问道。

“只是一个小小的诅咒。”斯内普勾起一边的唇角,愉快地说道:“叫他跳着踢踏舞在他的女皇陛下面前裸|奔。”

那低沉浑厚的腔调是如此悦耳,可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姗蒂想到了红舞鞋的故事,再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多了丝战战兢兢。

对于魔咒没有半点抵抗力的麻瓜来说,只有达成诅咒的效用,咒力才会消除。

即便白金汉宫门前的警察将那个男人打晕,当他再次苏醒,他还会锲而不舍地继续裸|奔着,直到让女王看见他的销|魂舞姿,他才能摆脱诅咒,恢复正常。

可她很怀疑,他的体力以及幸运,足够支撑着他直到解咒吗?

渐渐偏西的日光中,寒风吹过伦敦的街头。

两人面面相觑,斯内普意识到自己的求婚再度以失败告终,神情阴森得可怕。

“跟我来。必须在他们下班之前赶到。”他一转身,黑色的斗篷掀起波浪,大步流星而去。

姗蒂忙不迭小跑着跟上去。此刻她可不敢对他有半点违逆,生怕惹到这个活生生的大魔王。

可是,他该不会还没有改变想法,准备带她去魔法部注册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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