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在午夜时分的时候有醒来过,她看着凤清清通红着眼眸看着她,她很心疼,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凤清清,却发现自己的手一点力都都没有。
“清儿……”杨氏暗哑着声音道。
凤清清听着杨氏的声音这才怔楞着回过神来。
凤清清握着杨氏的手道:“娘,你醒啦。”
“清儿,回你屋里睡觉去。”杨氏吩咐道。
凤清清摇了摇头,“娘,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儿陪你。”
杨氏看着凤清清道:“清儿,娘,答应你,在你醒来时还在。你快些去睡吧,你都半个多月都没有睡过好觉了。”
凤清清却没有动,而是对杨氏道:“娘,我不去,我不会去的。”尽管凤清清很困,可是一想到杨氏有可能随时都可能离去,凤清清就一点也都不想让自己睡着了。
一直用药让自己保持清明。
杨氏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掘呢。”
“娘会因为我的掘而不要我吗?”
杨氏摇了摇头,“我的清儿那么好,我怎么舍得不要,而且娘还指望你将杨家发扬光大呢。”
凤清清苦笑的看着杨氏,“娘,你不离开我,我就将杨家发扬光大。”
杨氏却空洞的看着上方道:“娘要去找你的四郎哥和你爹爹了,我们会在天上看着你。”
“呜……娘……你不要离开我。我会很乖的,乖乖的听你话的,好好的研究长生不老药,你不要走好不好。”
杨氏却笑了,现在长生不老药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的族人因为长生不老药都死了也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只希望凤清清好好的活着,不带着一点仇恨的活着。
“清儿,你放下吧,杨家的仇还有我们白家的仇你都放下吧,你现在只需要和自己爱的人开开心心的活下去就好,不要活在过去。”
杨氏说完闭了闭眼,想想曾经自己就是因为仇恨,没有好好的跟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好好的生活,造成连他们到底是不是病死的还是害死的到现在都还没有弄明白。
“娘,如果没有仇恨,你觉得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还不如死了的好。”凤清清说完这句话就跑了出去,自己怎么能够做大,大仇没有报就想儿女情长,而且若白他连母亲病成这样他都要瞒着,难道在他的眼里,母亲的生死就不是生死了吗?
凤清清一个人跑到凉亭外大声的哭了起来,若白在远处看的心疼,可是他却迈不开腿去安慰她,怕她那责怪的眼神,也都怕她再说出什么伤彼此情感的话来。
芷若也在若白的不远处看着若白,看完若白又看了看凤清清,他们俩个为什么总是这样,明明师兄那么在乎姐姐,而姐姐也都好不容易对师兄有点改观,可是现在却因杨老夫人病重的事情两个人又不说话了。
芷若知道,如果不是杨老夫人发话,师兄绝对会跟姐姐说杨老夫人的病情,只是,唉,芷若只觉得造化弄人。
芷若看着若白并没有要上前的样子,芷若就跑到凤清清的面前,拍了拍凤清清的后背,对凤清清道:“姐姐……”
凤清清却还是一直哭,一直哭,而芷若也都没法,只好陪在凤清清的面前,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凤清清哭着哭着就靠着芷若睡着了,而在凤清清睡熟之后,凤清清向若白招了招手。
若白走了过来,看着凤清清睡着了,叹了一口气,她一定是累到不行才会睡着的吧。
若白轻轻的把凤清清抱了起来,然后把她抱到她的房间里,放到她的床上,帮她小心的脱鞋,再慢慢的盖上被子。
芷若看着若白这样的帮助凤清清,心里又是一痛,师兄对姐姐真的是那种爱的骨子里了,这般的伺候她,不枉她喜欢他一场,只是芷若明白,自己是时候要放下了,自己是若是再不放下,受到伤害的最终还是自己。
若白弄好一切之后,在凤清清的床前坐了下来,许久,若白才发现芷若还在房中,若白看着芷若那布满色丝的眼,对芷若道:“你也忙活了一天了,去睡吧。”
芷若的眼睛湿润了一下,嘴巴动了动,没有再说话,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若白抚了一下额,有些头疼,其实这段时间他也都没怎么休息,不是人和堂那边就是杨氏这边,他其实也都好久没有睡觉了。
而他这次没有和凤清清同/床,而是趴在凤清清的床前睡着了。
只是若白没睡多久,就听到好响的敲门声,“小姐,小姐,不得了了,你快开开门啊。”
若白听出是吴妈的声音,而凤清清也似是感应到了,一个势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娘……”
凤清清也不看若白就在床边,连忙侧过身套上鞋去给吴妈开门,却是听着天妈的哭诉,“小姐,老夫人她谢世了。”
“什么?”凤清清一个没站稳跪在了地上,凤清清拉着吴妈的手道:“刚才我没听清楚,你刚才说什么?”
吴妈流着眼泪道:“小姐,老夫人她谢世了。”
凤清清看着杨氏的院子流下了眼泪,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来到杨氏的床前。“娘,娘,娘,你没有走对不对,你说过你会等我醒来的,你怎么现在说走就走了呢?你现在应该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你说过,你会等我们店里生意火起来的,可是为什么你就连两日也都等不急,就这么急急忙的去跟清儿,爹爹,四郎去了呢?”
“你也抛弃我,你也不要我了,现在我真的成了一个没有要的孩子了,娘,你怎么就舍得这么的把我一个人扔下。”
“娘,你说过的,要看着我嫁人,可是现在我连个要嫁的人都没有,你怎么就去了呢?”
凤清清想不明白为什么杨氏说去就去了呢?
凤清清突然想到杨氏说的,她会在天上和四郎哥,还是爹爹在天上看着她的。
凤清清抬起头望着天上,对着天上喃喃的道:“娘,哪颗星星是你呢?”
凤清清像疯了一样,不停的诉说着什么,又像是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凤清清这样可是吓坏了若白和芷若。
“姐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芷若看着凤清清这样都不敢靠近她了。
“清儿,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对啊,姐姐,杨老夫人也都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听到杨老夫人三个字,凤清清看了一眼芷若,又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杨氏,然后对杨氏再次说道:“娘,你别睡了,起来和我说一说话好不好。”
“娘,你不是还没有研究出长生不老药吗?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呢?你走了,我就算是研究出来了又有什么意义。”
若白一听凤清清扯到了长生不老药,马上挥手示意下人们下去。
只留下吴妈和阿牛,这两个人是清儿自己选的人,他相信这两个人还是可靠的。
凤清清看着躺在床上不动的杨氏道:“娘,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呢,你等我,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凤清清就想拔剑自刎,惊得若白一把夺下凤清清的剑,然后反手就劈向凤清清的后颈,将她劈晕。
“芷若,快,给她抓一副静神安眠的药熬好了给她喝。”
“可是……”芷若还是担心凤清清,也都怕凤清清会责怪她和若白这样对她。
“不要可是,难道说你要眼看着她死吗?”
“当然不想了。”师兄想什么呢,自己怎么会想姐姐死呢。
“那就快去。”若白命令道。
“是。”芷若应了之后就下去抓药煎药了。
若白看着终于安静的凤清清道:“你要我拿你怎么办?你怎么会想着和杨老夫人一起去了呢,难道,这世间就真的没有在乎的东西了吗?”
若白把凤清清零乱的发丝一缕缕的弄好,然后对凤清清道:“你放心好了,杨老夫人的丧事我会帮你弄好的。”
若白说完就下去交待杨老夫人的丧事事宜,很快杨氏的灵堂就搭了起来,人和堂一夜之间就都变成了灰白色了。
因为杨氏的过世,人和堂歇业三天。
上官玉在听到下人来报时,惊得茶杯都摔碎了,“那清儿姑娘怎么样?”
“听人和堂的人说,清儿姑娘闹着要自杀,被人和堂的管事若白给劈晕了。”
“什么,她不想活了,怎么会,怎么会?”就算杨氏去了,她还有人和堂要打理啊,而且最近还听说芷若竟然是她的妹妹,她怎么就传呼是就这么的去死。
“小的是听人和堂的人说的。”来人还以为上官玉不信,再次强调道。
“好了,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上官玉想着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去看看,清儿不仅是恩公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后人,杨氏更是恩人的妻子,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应该去看看的。
上官玉寻了件白衣,绾带也是白色的,一身素服。
若白正想要出去,看着同样一身白色素服的上官楚楚向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