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雷厉的福利时间足足持续了两分多钟,潘辰只觉舌-头被他卷得发麻,胸腔里的空气则越来越稀-薄,脑袋也因为缺氧薰薰然,像是喝醉了酒。终于,等他放开她时,她已半软在他怀里。

雷厉托着她软-绵-绵的身子,拇指意犹未尽地抚=摸嫣=红的唇=瓣,“要不要继续?”

潘辰一听,吓得连忙摇头,“不要。我该去做饭了,肚子都饿了。”

“我也饿。”他往前微微送了下=腰,一语双关。

“别闹了。”潘辰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找借口想逃,“螃蟹还在袋子里,再不打开要憋死了。”

“我也快憋死了。”他笑着说。

听他一个劲往那件事上绕,潘辰急了,“你到底要不要吃饭,你不吃我还要吃呢。”

见她发火,雷厉见好就收。松开抱住她的手,笑盈盈地说,“当然要吃,你知道的,我很期待你拿过大奖的厨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奖。”潘辰怕他期待太高,特地先说明,“只是学院里举办的学生活动,参赛的都是学生,选手也不多。”

“那也是奖。”雷厉半搂住她的腰,酸溜溜地说,“再说了,不是还有人吃了你做的菜,打算跟你合伙开餐厅吗。”

“人家就随口一说,哄我开心而已,你也当真。”

“他干嘛要哄你开心?”雷厉状似漫不经心地问,“他是你男朋友?”

“不是啊,他是我师兄。”

师兄?雷厉暗哼一声,想当年他们学校就流行一句话——防火防盗防师兄。

“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他撇嘴。

“怎么可能,他有女朋友的。”

“那你呢?”

“我什么?”潘辰反问。

“你喜不喜欢他?”雷厉问。

潘辰一怔,缓道:“不喜欢。”

然而,这几秒的犹豫已让雷厉看出端倪。不喜欢才怪!

置在她腰上的手突地收紧,他冷幽幽地说,“你肯定喜欢她。”

潘辰不打算再做争辩,而是换了个话题,“你家有围裙吗?”

“没有。”雷厉拉下脸。不否认就是承认,她果然是喜欢那个狗屁师兄。

“那有没有不穿的衣服?”她又问。

“有很多,你要干嘛?”

“你去找一件给我做围裙吧。”她说。

支他走?绝对是心里有鬼。雷厉狠狠地斜了她一眼,放开她,转身上楼。

潘辰独自走进厨房,先把橱柜挨个打开,弄清楚了锅碗瓢盆的位置,再打开米袋,开始淘米洗菜。

雷厉下来时,潘辰刚把米放进电饭锅,正在研究那排按键,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你来得正好,你看看,煮饭是按哪一个?”

有钱人家的电饭煲都比普通人“高档”,面板上一大组按钮,单是个煮饭还分干、湿、软、硬。

雷厉凑上前,对着那个超复杂的面板研究了好会儿,最后却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不是你买的?”

“不是。”雷厉撇嘴,“装修公司买的。”

好欠扁的答案。潘辰翻了个白眼,没法子只能按字面理解选择了“软”。太软顶多当稀饭吃,总比太硬没法下咽好。

煮上饭,她转过身,一眼就看到雷厉手上的军绿色长袖衬衫。

“这件不要了吗?”她问。

雷厉点头,“这是去年的款。”

款式旧了就不要,典型的纨绔子弟!潘辰腹诽着接过衣服,刚想系上,余光却不小心瞄到了领标。

我艹!她忍不住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要不要这么败家啊!

举着衬衫踌躇了下,她最后还是把衣服递给他,“算了,我不系了。”

“为什么?你不是担心衣服弄脏?”

之前是的安心,但她以仅有的品牌知识做了个估算,这件衬衫上一颗纽扣的价钱估计就能买下她一整套衣服。用这么昂贵的衬衫来遮她的小破衣服,太暴殄天物,她怕遭雷劈。

似是看穿她的想法,雷厉挑眉,“我已经说了,这件我不会穿了,到时候也是扔掉。”

一听他要扔,潘辰立即抢过来,抱在怀里,“别扔了,不穿了可以放网上拍卖,卖掉的钱捐给贫困山区。”

“长路有慈善基金,每年都会捐款。”

“不一样的。”潘辰语气认真,“把不要的衣服卖出去,这叫废物利用。”好吧,其实把这么“好”的衣服叫做废物,也是昧良心。

见她宝贝似地攥着自己的衣服,雷厉的心没来由一阵加速,他一把扯过衣服,吼道:“谁说我不要了。”

潘辰瞪大眼,看神经病似的望着他,“刚刚不是你自个儿说不想要了。”

“我现在又想要了,不行啊!”他无赖地反问。

“行、当然行。”潘辰抽了抽嘴角,转身继续洗菜。

雷厉抱着衣服站在后面,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无厘头,可也不知怎的,就是舍不得把这衣服卖掉。他捏住衣角,悻悻地说,“我重新去给你找一件吧。”

“不用了。”潘辰头也不回地说,“我做饭时小心点就行。”

他所谓的“不要”的衣服八成都跟这件差不多,又贵又新,她实在舍不得拿来当围裙。

“那我叫秘书送个围裙来?”

“等她送来我都做好了。”潘辰把洗好的西红柿放在盘子里,又解开装螃蟹的袋子,转过头朝喊他,“过来帮下忙行吗?”

雷厉点头,把衬衫放在一边,再走到她身边,“要我做什么?”

潘辰把一只青蟹取出来递给他,“你帮我捏住,我解绳子。”

“捏住?”雷厉望着蟹钳被牢牢捆住的大青蟹,喉头微动,“它会夹人吗?”

“你这样拿就不会被夹到。”潘辰捏住蟹肚子,给他做示范。

“真的假的?”他还是不肯信。

“那我拿着,你来解绳子。”潘辰无语。

雷厉想了想,那样好像更危险。“一定要解开吗?”

“当然,不解开怎么洗?”潘辰指了指腮的位置,“这里面很脏的,而且总不能带着绳子煮吧。”

“那就不要吃了。”雷厉赌气道。

潘辰蹙起眉头,笑着问她,“你不会怕成这样吧?”

“我不是怕……我是……”

“是什么?”潘辰追问。

她要笑不笑的样子让雷厉火冒三丈,一把抢过螃蟹,“拿来。”

“要捏住这里。”潘辰指导。

“我知道。”雷厉焦躁地催促,“你快点。”这玩意儿虽然被捆着腿,但仍不停挣扎,捏在手里怪可怕的。

看他眉头紧皱,一副便秘的样子,潘辰极力忍住笑,拿起剪刀剪绳子。

一解开束缚,青蟹立即张牙舞爪地伸展两只大钳子,身体也扭动得更加厉害。吓得雷厉直吸气,然后在它再次乱挥蟹钳时,直接把它扔了出去。

“你怎么扔了。”潘辰惊叫,眼看着螃蟹掉在地上。

“手、手滑了。”雷厉结巴道。

潘辰白了他一眼,急忙去追逃走的螃蟹,并吩咐他,“快去把厨房门关上,别让他跑出去。”

哪知道原本朝门外逃的青蟹仿佛听得懂了人话,调了个方向朝雷厉的位置爬去。

“它、它过来了。”雷厉紧张得汗毛都立起来。

“我看到了。”眼看抓不到,潘辰灵光一闪,抓起洗菜盆,对准螃蟹的位置盖了上去。

危机解除。雷厉还没来得及松气,就听潘辰说,“你过来,把盆子给我抬高,我把它抓出来。”

“不要。”他斩钉截铁地拒绝。他才不要再靠近这么可怕的生物。

“你……”潘辰气结,只得自己翻开盆子,单手去抓它,由于顾着不让它逃,一不小心就被蟹爪勾了下。

“啊!”

听到她的惊呼,原本怕得躲得老远的雷厉心倏地抽紧,不假思索便奔上来,抢过她手里的螃蟹想扔掉,可惜……英雄救美的结局是,一声更凄烈的惨叫。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也把潘辰弄懵了,“你干嘛呀?”

“它夹住我了。”他用力甩手,企图把它甩开。

“别动,你越动它夹得越紧。”潘辰止住他,急忙起身找来一根筷子。

“你干嘛?”雷厉惊恐得脸都变了形。

“把它戳死。”潘辰捏住螃蟹肚,拿起筷子,猛地插入蟹头的两个小眼,换来螃蟹更用力的挣扎。

“不行,它动得更厉害了。”雷厉惊呼。

“嘘,别乱动。”潘辰安抚道,“它一会儿就松开了。”

过了几秒,蟹钳还是没松开。雷厉急了,“这什么狗屁方法,到底行不行。”

“行的。”潘辰语气很肯定,“这是我爷爷教我的,他是渔民。”

话音刚落,前一秒还在奋力挣扎的螃蟹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纹丝不动的大钳子也慢慢松开。

察觉到松动,雷厉赶忙拖出手指,往后退了两大步,远离危险。

潘辰把死掉的螃蟹扔进水槽,再来看他的手。青蟹的钳子很大,这么一夹,已夹了一个大血口。

“家里有药箱吗?”她问。

“不知道。”雷厉语气不善。

“先出去吧。”体谅他被夹伤心情会不好,潘辰也不再嘲讽他“一无所知”。

到客厅后,她抽出几张面纸包住他的伤口,“你先按住,我去找药箱。”

“可能在视听柜下面。”他推测。

还真被他猜对了,就在视听柜下。箱子里的东西很全,不过想想,应该不是他自己准备的。

从里面拿出碘酒球和创口贴。潘辰半跪在他身前,握住他的手,先解开了上面的面纸,再用碘酒球消毒。

伤口沾了碘酒,疼得雷厉抽了口气。

“疼吗?”

“废话,你被夹一下试试。”雷厉呛声。

“谁叫你突然冲上来抓它的腿。”潘辰嘟囔。

“我还不是想救你。”雷厉没好气地吼道,“你在哪儿大呼小叫的,我以为你被它夹住了。”

“我只是被它勾了一下。”她撇嘴嘀咕,“我才不会像你这么笨,直接抓它的钳子。”

“谁笨了。”雷厉不干了。

“行、行,你不笨。”潘辰又取了块棉球压上去。

雷厉嘶气,“轻、轻点。”

“好。”潘辰想了想,低下头朝伤口吹气。

凉飕飕的风吹在火辣辣的伤口上带来一股奇异的舒爽。好像真的没那么疼了。

凝视着她专注、柔和的侧脸,雷厉突然涌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觉得多被夹几次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潘辰专心地处理伤口,却突然想起他被鱼咬到的事,禁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笑什么?”雷厉挑眉。

“没什么。”她摇头。

“撒谎。”他逼问,“说,你到底在笑什么?”

潘辰被追问得无奈,只好承认,“我是在想你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不是被鱼咬就是被螃蟹夹。”

“我可能是打渔的。”他自嘲完,忽地想起她刚才的话。“你说你爷爷是渔民?”

“对呀。”潘辰语气难掩骄傲,“他有一条渔船。”

“可我记得你是云省的吧。”他疑惑,“云省有海吗?”

“我祖籍是浙江玉环的。”她歪头看他,“玉环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他傲娇地睨了她一眼,徐徐道来,“玉环隶属台州,是全国13个海县之一,位于在浙江东南沿海、中国黄金海岸线的中部,距宁波、福州和台湾的基隆都很近。”

听他如数家珍,潘辰有些微吃惊,“你学地理的?”

“我学经济。”

真是人不可貌相。这男人看起来一副纨绔弟子的模样,没想到肚子里还挺有墨水。

“你们祖籍在玉环,为什么后来去了云省?”雷厉又问。

“我爸是知青。”说完这话,潘辰像是想起什么,漾在脸上的笑容顷刻荡然无存。

短暂的呆愣后,她皱眉撕开一块创口贴,快速包住伤口,再推开他的手,“好了,你坐着吧,我去做饭。”

和谐的氛围戛然而止让雷厉一下适应不过来,好半晌才回过神,缓道:“还是出去吃吧。”

“买了菜不做就浪费了。”她挽起袖子,怪怪地抽了抽嘴角,“我可不是你,我爸从小就教我不能浪费粮食。”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雷厉一点点皱起眉,心里生起疑惑。他说错了什么吗?这丫头明明前一刻还在温柔地帮他吹拂伤口,怎么一转眼就又变成了呛口小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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