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轻舞是另外一个人……”咬了咬牙,轻舞低垂着头,将窝在心里许久的话语说了出来。她在等待审判、等待原本轻舞的母亲的审判。
“另外一个人?”略睁大眼睛,怜蕾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轻舞,皱了皱眉,旋即释然,在严格意义上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另外的人?由于心底的那一丝惶恐、怜蕾抬手堵住了轻舞的小嘴,再次说道:“要是轻舞愿意,咱们就忘掉从前,只要你愿意认我这个娘亲,我就会守你一辈子,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女儿……”
用极其严厉的眼神制止了还想要分辨什么的女儿,怜蕾拥女儿入怀,几滴泪汇聚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揉了揉女儿的头,怜蕾低声的问询道:“只要你愿意叫我一声娘亲,我就是你一辈子的娘亲……”
“娘亲……哇……”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轻舞一头栽倒怜蕾胸前,小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起来,或许是倦了,哭着哭着,轻舞竟睡熟了过去。看了一眼女儿,见她的眼皮在一抖一抖的颤动着,似是在做梦,不过看她小嘴上噙着的笑意,想来这个梦很是香甜……
将熟睡的轻舞放正,怜蕾挪到了小桌前,取过一张纸,蘸饱了墨,眉头轻挑在纸张上写下几行字迹。卷了卷,走到门边对着一个侍卫摆了摆手示意他过来。
“将这个纸条送到顾府,就说是给顾怜惜的……”微眯了眯眼角,怜蕾对着躬身而立的侍卫吩咐道。这个时间,自己那个老爹以及莫侍郎应该还在朝堂之上。帝王立下的规矩想来他们也没有那份胆量打破,至于田氏?嘿嘿,她也从没想到过要瞒她……
字条上倒也没些什么,只是说莫天星对自己是有多么的眷恋,以及,不经意间提到、他现在仍旧要自己回莫府做那大妇之位……挑拨吗?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怜蕾笑了笑,看着远去的护卫的背影。嘴角挂上一丝冷笑,现在、才是战争的开端……
莫天星千方百计的要自己回府,可是她知道是有些人不愿意见到的,例如自己娘家的那一对母女。她们可是红了眼睛的盯着自己的原本的位置。或许有过痛吧?田氏更能体会到妾的无奈。相信她们会按耐不住的……笑了笑,某种意义上她们与自己应该算得上盟友!
孩子、男丁,这个应该是莫明成在意的,就像是他只在意自己的儿子、而根本就不会管是谁躺在他儿子的身边。血脉?嘿嘿……他来的还真是时候!怜蕾竟有些感激这个还没出娘胎的小家伙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决绝。想来应该不会在像是黄粱一般做着那不切实际的美梦了吧?不放心,所以怜蕾才会修书一封给顾怜惜,她需要她着急,需要她担心,需要她像苍蝇一般去烦那莫天星。
她会去做的,因为她需要……笑了笑,怜蕾决定要去花无病哪里走上一遭。
信被顾府的管家交给了顾怜惜,正在梳妆的顾怜惜气得一下子将精致的梳子掰成两段。“她是在撒谎吗?该死的、你应经被莫郎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对、她一定是嫉妒自己……”顾怜惜试图开导起自己来。可是越说自己的心越空、底气似乎也没那么足了起来。休了她,一定要让莫郎休了她。因为她似乎记起只要怜蕾一天不被逐出门,那么她就始终是那骑在自己头上的大妇……
她为此运筹了好几年,终于也不负自己所望的怀上了男丁,她要利用这个优势、以及她所认为怜蕾的愚蠢、一举坐上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她又怎能容许看得见、甚至是已经堪堪可以攥在掌心的事情有变?想到莫天星不止一次的对怜蕾的容忍、甚至可以说是任由她肆意妄为而不加指责,顾怜惜的心更加的慌乱起来……他是旧情难忘?这可不行、也绝对的不行!顾怜惜攥了攥拳头,心忖。
将手里的木梳砸在身边丫鬟的头上,看着她额头渗出来的点点血迹,顾怜惜觉得自己的心情似乎舒畅了一些,站起身走出了门,她决定要去一趟莫府。有些事是需要趁热打铁的,挑了挑眉、一丝笑意挂上唇间、她很感谢怜蕾临走时在莫家上下身上射的那几箭……
莫家不大也不小的宅子此时显得有些死气沉沉,或许是怜蕾造的孽,莫明成的余怒未消。才跨进院门,顾怜惜就听见莫明成歇斯底里的吼叫声,笑了笑,有气?而且看似还不小,这就好办,顾怜惜加快了一些步伐向着莫明成居住的正房走去。
门前。那个怪异的汉子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依旧静静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一丝讪笑划过唇际,这就是娘亲怀疑的“高手”?看他这幅衰样,估计也不过是会几手三脚猫功夫的乡下把式,人长的又丑,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做了莫家的女主子,一定将这个碍眼的家伙赶得远远的,种地、放羊、那就要看自己高兴了……
趾高气扬的走过那个汉子,顾怜惜抬手正准备敲门,猛然间莫明成的咒骂声传进了她的耳朵。“该死的,你说说你弟弟,来个女人都管不好?哼、真是丢死人了!夫为妻纲不知道吗?夫纲不振又如何为男儿?昨天居然跟我说再给那个贱人一个机会,你说说,一只已经不能下蛋的母鸡要她何用?我看就应该休……唉,捆回来……”
莫明成的话语宛如一道霹雳,雷得顾怜惜有些傻,心里一丝悲愤晕开冷了她的心。捆她回来,这就是说莫家依旧没有放弃怜蕾的打算?那自己又是什么?一只会下蛋的母鸡而已吗?几滴泪顺着顾怜惜的眼角滑落,溅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同时、碎裂的还有她的心……
莫郎真的还对顾怜蕾那个贱&人有情,微闭了一下眼眸,她试想了一下,若是自己做出怜蕾所做的事会是哪般境地?身体抖了抖。猛然间、她有些不敢想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