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丫头,真可爱,顾小姐、我可以抱一下吗?”文思闲浅笑着、对着轻舞张开怀抱,问道。
“这……”怜蕾有些迟疑。“娘亲,你看对面的这人长得真好看,就像是底下弹琴的姐姐,轻舞想让他抱抱,好娘亲了……”轻舞对着文思闲吐了吐小舌头,也不待怜蕾应声、自顾自的跳到地上。
“好轻呀……”文思闲笑着将轻舞抱在怀里,略略的侧了侧身,“轻舞,你想让我为怜蕾做什么?”心结解开,心指引着文思闲想为怜蕾做些什么,直说怕引起怜蕾的排斥,他需要这个古灵精怪的小滑头做一下“信差”。
怜蕾?轻舞略略的皱了皱小鼻头,旋即心里暗笑,自己猜测的并没有错,他对娘亲有不好的图谋。
小小的轻松后,轻舞的小心脏一紧,眼中也闪现一丝警惕的光芒。自己还小、直呼自己的闺名倒也无所谓。可是娘亲就不同了,封建社会等级礼法森严,她顾怜蕾可是个有妇之夫,闺名又怎可轻易呼自男子之口?说小了会被人诟病为人轻浮,说大了或有通.奸的嫌疑。他会是真心想助娘亲,还是另有图谋?文思闲的帮助来的太过轻易,轻舞有些怀疑起他的目的来。
“你可是怀疑我的目的?呵呵……也不愿我直呼你娘的闺名?”微微一笑,文思闲毫无避讳的与轻舞对视着。如星般深邃的眸子里浓浓的真诚,顺着视线流动到轻舞眼底。
直呼娘的名字,轻舞可以不在意。图谋?自己娘俩个一穷二白的也没什么豁不出去的。大不了也就是图娘亲的“色”,偷不偷得到腥那还是两说的事情。
咯咯笑了几声,“小白脸,你随意就好,你要是有胆你就当着娘亲的面叫呀?”轻舞满怀恶意的怂恿着文思闲。名字起出来就是让人叫的,一声怜蕾能拉来一个“盟友”,不论他最后想要什么,至少现阶段她们娘俩个是赚到了。
四千两银子入账,至少可以让她们娘俩个衣食无忧一段时间,何乐而不为?她承认自己是只老鼠的性格,看不了多远,可闭着眼睛随心而活有何不好?或许将来眼前的这两位都会弃她们而去,也有可能他们就是落井下石的恶人,可世事无常,这世上本就没有永远的情……试试才能探得清楚是敌是友吧?
“想,不敢!”文思闲笑了笑,一瞬间他真的有那么一股子冲动,可稍瞬又强压了下来。
福双脸色平淡,一脸的沉思之状。轻舞的条件无疑对他有很大的诱惑,说是致命也不为过。可那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他要眼见为实才可以作出决定。看了怜蕾一眼,他倒真希望怜蕾可以答得出来这题目,展露些许的才华、才会令他的心稍安些……
两个人的态度令轻舞撇了撇嘴,丑人多作怪,这太监真的是心思狡黠之辈。能在那危机四伏的大内活下来,而且身居要位,深得多疑皇帝的宠幸,这心智果非常人能比。就事论事、就人谈人,轻舞心里暗赞了一声福双。
“莫夫人,你可能对得出?”福双确认道。
“答得出,”怜蕾白了一眼轻舞,接着说道:“可两位不觉得如果怜蕾贸贸然打出来,这下面的才子又会如何看怜蕾?有些得不偿失吧?”
“怜……顾小姐真对得出?”文思闲眼睛更亮了几分,这联是自己的师父无意间说给自己的,自己苦思几年也没有任何思绪。而且这联对师父有特别的寓意,那是他少年时自己那个没过门的师娘洞房夜出的。师父苦思三日无果,羞愧离家……如今师傅已老,文思闲不想师父将遗憾带到棺材里。
“顾小姐有顾虑?”文思闲稍思即通,皱了皱眉。她是顾虑莫天星,心里有些愤愤,莫天星身在福中不知福,倒也活该她难留怜蕾的心。同时又有些嫉妒,如此佳人要是自己拥入怀,一定会百般珍惜、千般呵护。
“其实顾小姐,这联……”犹豫了一下,莫天星想要将此联的出处说与怜蕾。
“不是你出的吧?”怜蕾笑了笑,打断了文思闲的话语,接口道。
“你如何知晓的?”文思闲惊诧出声,对怜蕾的聪慧更认识了几分。
“‘闭门推出窗前月’明显稍现哀婉,而且明显里面蕴含深厚而甜蜜的羞涩,应是洞房前之作。字里行间都显示那男子已经占据了她的心,满满的容不下任何东西……”怜蕾有些敬佩出此联女子的才华。
由文思闲的惊异,福双不难判断怜蕾的猜测至少十中八九。福双有些心里没底的,看了怜蕾一眼,见她只是神情平淡的品着杯中之茶……她如此冷落自己,莫非已经猜出自己与陛下的图谋?亦或是感受到自己的恶意?
“莫夫人,可是不信任杂家?”福双试探着问了一句。
浅笑几下,对福双的疑问怜蕾不置可否。虽不清楚轻舞那个小家伙跟福双说了什么,不过福双眼底的渴望那一瞬间尽显无疑。出于对轻舞的绝对宠溺,怜蕾决定在福双心里再烧上一把火。多疑的人就是要让他觉得你高深莫测,这样他才会正视你的存在。
“文公子,妾身想要借一套文房四宝,不知可否?”怜蕾看着正逗弄轻舞的文思闲问道。
“取一套文房四宝过来……”虽不知道怜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文思闲依旧愿意尽可能的为怜蕾提供帮助。
“是……”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应答声。没一会,侍女捧着文房四宝走了进来。
将纸铺仔椅面上,怜蕾提笔写了几个字出来。嘴唇微撅,吹干纸面上的墨迹。回身对着轻舞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
“你去将纸条送给三楼的哪位穿锦袍的公子……”屋子里就三个成年人,文思闲是出题者,由他出面解答有些不合适。自己呢?又不愿意折这个桂、引人妒忌。至于福双?怜蕾自动忽略过了,一个太监要是有此大才未免有些惊世骇俗。轻舞?更不合适,她只想自己的轻舞平安混这一世,这名头虽好、可对女子而言更多的是负累而不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