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愣,脸上的表情又惊又喜,好久才抹了把脸,礼貌的对我笑一笑,
“不好意思,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时有些失态,你不要介意。”我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
“慈空大师当年是我们这里最受爱戴的人,心肠很好,精通佛道,常常下山来与我们施粥讲佛。不过超度亡魂的并不是他本人,而是他的弟子慧云。”
“那慈空大师现在还在莲若寺吗?”如果不在,我岂不是白来一趟。老板叹气,
“我不知道,没人敢去那地方,如果他在的话,恐怕也早就被炸死了,希望他能逃过一劫吧。”说罢有人要住店,我退到一边,左右摇摆是去还不去。
沈易既然在信中提到过慈空,那他一定还活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寺里。
我在客栈休息了一日,坐船绕了好几圈打探地形,靠近山脚开始信号就不是很好,怕是如果上了山,就变得没有退路,哪怕出了事也无法求援。
我又问了船夫和其他一些人,口中说的故事跟老板说的相差无几,这更让我觉得恐慌。
这天早晨我终于下定决心去莲若寺看看,正在收拾东西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彭铮。
我望着这个名字许久,怕他又耍了什么花招,最后选择了挂断,直接把手机关了。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还是充好了电,带了块备用电池。船夫都不愿意到那地方去,我花了两倍的钱才打动他把我送到山脚下靠岸,后山我看过了,都是悬崖峭壁,没有办法走,沈易他们看来是直接扳着石头爬上去的,我定然是走不了。
站在东一块西一块的台阶前,我背着包使劲儿吸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往山上走。
看林老人的房子就在不远处,初看到跟鬼屋没什么两样,经历过许多风吹雨打,格外骇人,我连忙小跑着躲得远了点。
进了山才知道,这里林子太厚,基本上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我怕踩到石块,也为了给自己壮胆,一路上都是开着灯。
山不算特别高,我记得那个坑的位置应该是在中央偏左一点,到附近愈加走得小心,拿出手机开机看看,比我想的更夸张,才到这里便一格信号也没有了。
这地方真的太奇怪了,我总算明白哪里不对劲儿,按理说烧山之后用飞机撒点种子绿化一下就好,就算种树苗九年也长不到这么大一棵,除非他们挪来的就是长成多年的大树。
只是这样做太费事了,他们为的是什么?我正想着,却听到左边林子里有动静,发出一种卡沙卡沙的锐器划树干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我安慰自己只是鸟类,加快步伐往前走。只要到了莲若寺就好了,只要到了莲若寺就好了……我这么念叨着,一抬头心跳猝然加速。
眼前愕然有一个用树围成的圈,圈内凹陷了一块,在最外围竖了一块木牌,上面什么都没写,可前面却摆着几个碗碟,里面装着雨水和泥土,还有些黑色物质,或许是以前放的贡品,现在已经腐烂成灰。
我抱起胳膊,恐惧的扫了一圈,发现能走的路就到这里,再往上只能自己走出一条路来,想是爆炸后,后来的人也只走到这,要么是出事了,要么是不敢再往上。
我试着往前挪了一小步,划树干的声音又出现了,并且越来越快,伴随着脚步踩在嫩草上的声音,我屏住呼吸,悄悄从包里摸出自卫用的匕首,眼睛悄悄往声音的来源处瞥了一眼。
密林中很快的闪过一个显眼的白色影子,蹭的一下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猛的转过身后退了几步,原先站的地方唰唰滚过来一枚头骨。
我吓得大叫一声,想往山下跑,背后却感觉被人一拉一推,失重的滚了下去。
我试着用匕首卡住树干,头昏脑涨之际看到一个身形站在上面,正弯腰捡起我被扯下的包。
这林子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