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迷雾中行走,不知去向哪里,走着走着就停下来。百度搜索(飨)$(cun)$(小)$(说)$(網)XiangcunXiaoshuo.com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
谭夕找不到她了怎么办?现在回头还能不能回到那块空地?
这一晚夙月衣出现的空地有只全身覆着绿鳞的凶兽,她在凶兽的追逐中逃入迷雾,等她停下来,发现已经迷失。
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迷雾里什么都看不到,但他却清晰可见。
瘦长高个,苍白皮肤以及血红色眼珠。
不是潭夕,夙月衣失望了。
没有看到嘴在动,但听到有声音传来:“你的目的地是哪里,为何停留在这里。
”声音空茫,没有感情。
他是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夙月衣振作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是哪里,我现在在做梦。
”
“做梦?梦终会醒来,醒不来是因为梦还没做完。
”
“我很害怕,这里有很多怪物。
”
“怪物可怕却不一定害人,为害最多的都是那些美丽惑人的事物。
”
“我明白。
可是怪物看上去像要吃我。
”
“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他领着她往前面走。
夙月衣只有跟他,猜想着他是不是谭夕的同伴,在雾中都能让她看到,这人好厉害。
前面走着他对夙月衣说道:“怪物可怕,是因为你的心在怕,怕了就有障碍。
每个人都有与生俱来的力量,这股力量非常强大。
”
“那应该怎么运用。
”
“把力量聚集起来,用你的剑去斩断一切。
”
“是吗?但是我没有剑。
”
“剑就在你手中。
”
他忽然推了她一把。
夙月衣瞪大了眼睛倒下去,一直在下坠,为什么?
从床上惊醒。
为什么?
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全身酸痛乏力。
最后莫名其妙的才像梦,以前都太过真实。
睁着眼躺回床上,天慢慢亮了。
在她被推出的那个瞬间,她就落入使命的轨道,从此她属于这个世界,当时他们都不知道。
谭夕在她昨晚消失的地方来回找了很久,最后回到营地。
本不应该特别在意,缘来云聚,风起云散。
数百年的生命,让他学会面对聚散。
找不到他也就放下了,唯独只希望她没有被混沌魔物杀死。
肖静越来越感觉梦里的世界有着现实中没有的真实,观察它的每一个细节,某种强烈的预示让她心悸。
肖静打电话去行里请了假,今天这样的状况去了也无心上班。
上网不知第几遍搜索与梦境有关的内容,浏览着网页上的条目,始终不知所以然。
正发愣时,闺蜜来电话。
孟易茹是她从小到大的朋友,在本地一家酒店上班。
肖静来这座城市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孟易茹在。
这份工作是家里长辈那边一个姐姐安排,那个姐姐是长辈和前妻的女儿,她跟了妈妈,所以虽然有血缘关系,平时接触并不多。
时间已经是午后,孟易茹电话里问:“早上去银行,听说你不舒服,怎么样了?”
没法解释,肖静直接对她说:“陪我去吃饭。
”
孟易茹回道:“我正要到你那去。
”
肖静淡淡地说:“过来再说。
”
孟易茹说:“嗯。
挂了。
”放下电话,孟易茹有些奇怪,肖静语气生硬,平常她不是这样说话的。
肖静仍旧发呆,并没有注意到身体上的难受已经消失。
孟易茹来肖静的房间,肖静开门后又窝回床上,穿着日常的衣服,邋遢的样子让孟易茹很惊异,肖静却坐在床上对她微笑,肖静的状态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一定发生了什么。
肖静在床边捡了件外衣穿进去就拉着她出门。
自从孟易茹交男朋友以来,她们一起的时间就不多。
有心事,肖静不怎么说话。
孟易茹说了几个话题,肖静回应太过敷衍,也没再谈下去。
在两人常去的火锅店坐下,肖静终于主动说:“我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饭。
”虽然她有些憔悴,但又觉得她比以前更温柔更漂亮,是饿没力气了的效果?
孟易茹关心问道:“哪不舒服,去医院看过没?”
“这两天一直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怪梦,梦醒以后我就沉浸在梦的那种感觉中。
”肖静眼神空空,像失去了灵魂,所有话都是没有感情的平淡。
“很怪的梦?”
“刚开始我以为是噩梦,后来又不像,可是又真的很可怕。
别问我是什么梦,很难解释。
”
“去看心理医生?”
“还没到这种时候,真的无法控制我会去。
”
“我无法理解。
”
“既想亲近,又想逃离。
你能明白这种感觉?我一直在追求一种无法描述的东西。
梦里的那些人,和我追求的东西很像。
”
“从小你就和别人有点不一样。
”孟易茹往椅子上一靠,看着吊灯不知想到了什么。
眼前一暗,一个人影挡住了灯光。
肖静盯着那个人:“是你。
”是那天银行里的人,想了一下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杨源?”
孟易茹感到莫名其妙,瞟了杨源一眼,以为有什么可以八卦可以听,没有注意到姐妹脸上已经全然变色。
杨源没表情地说:“零叫我过来找你。
”
“零是谁?”
“我也是刚刚认识他,我以为你认识。
”
“不知道。
”
“你梦到的雾中空间,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
”
“什么?”
“你每晚梦到的那片雾,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
他的话一出,肖静反应不过来,直钩钩望着他。
孟易茹手中的勺子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
望着肖静问她:“哎……怎么回事?”
肖静木然看着她,然后再望向杨源说:“你是说那个地方真实存在?”
“存在,就像我知道你的事,来这里找你。
”
“很荒唐,你是说那不只是个梦,梦里的人都是真的,那个地方呢?”
“我说了,就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
”
“我是怎么去的?我就是睡了一觉。
”
“你掉进去了。
不用怀疑我的话,你很难接受,但一切都已经发生。
现在你很危险,我是来帮你的。
”
“有没有什么能够证明?”
“不用证明,我以后会再来的。
”
他知道她梦到的那片雾,样子也不像说谎,他的说话如笃定地交待一个事实。
可是说完就走了,坐着的两个人完全莫名其妙,水烧开了,孟易茹换了把勺子捞火锅里的菜。
等全捞出来,回看肖静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站在迷雾之外的空地,她对多少平方没有概念,看上去有一个小区那么大,是这几天见过最大的空地。
这里抬头看天空,也只是一个小点,连天空什么颜色也分辨不清。
凹凸不平的地上几十个人有躺着的,有坐着的,盘腿打坐的,金鸡独立的,低声交谈的。
一个个就像庙堂里摆着的塑像。
白衣剑士谭夕说过,营地还有许多人都和他一样在这片混沌中战斗,这里是否就是谭夕说的营地?
她向前面的人问:“这是哪儿?”
坐在地上的男子张开眼,望了她一下说:“营地。
”就再闭上眼,明显是不想和她交谈。
谭夕说来到营地就安全了,终于能摆脱噩梦一般的混沌魔物。
“你是谁,你怎么来到这里的?”很瘦小看上去像未成年的男孩忽到窜到她前面怀疑地打量她,表现出明显的敌意。
他的声音不像男孩,有些不健康的低沉。
地上的男子没有睁开眼睛,无感情地说:“她身上没有力量,应该就是前几天谭夕说过那个梦中迷路混沌的女孩子。
”
瘦小男孩冰冷地看着她说:“我知道,外人来这里总归不好。
你可以留下来,你也要早点找到梦和混沌脱离的方法。
来这里不但危险,还会缩短你的寿元。
”
“嗯,我知道了。
”这里很安全,只要静静的呆着从梦中醒来就是正确的事,没必要为其它事影响情绪。
这辈子她从未变得如此理智。
望望四周,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一会儿就犯困打盹,从梦中醒来。
好黑,什么地方?肖静直起身体,从孟易茹的腿上起来。
孟易茹把她睡乱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说:“你刚才睡过去,怎么叫都叫不醒,又没有喝酒。
别人要是注意到还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药,还好那家火锅店忙起来,没时间管我们的事。
”此前孟易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她送去医院,看到肖静醒来才收起不安。
肖静盯着计价器发红的数字说:“这是,在出租车上?你是怎么把我搬过来的?”
孟易茹没好气地说:“我背你过来的。
嗯,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静不耐烦地说:“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
等我想清楚了再告诉你。
”
有一件很神奇的事在眼前发生了,在她最好的姐妹身上,孟易茹伸手过去抓住肖静的手说:“我觉得他是对的。
那是什么地方,你带我也去看一看好不好?”
肖静头靠在椅靠,闭上眼说:“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连出都出不来,怎么带你。
”忽然想到,这个样子,就像梦里的那个人,有些无礼,还好孟易茹不会介意。
孟易茹也学她靠在椅背,闭起眼说:“还有一种可能是,你们合起来骗我。
但你又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
车到了,停在肖静租住的小区门口,肖静抓着孟易茹的衣服说:“晚上你没事的话,就留下来陪我。
”
孟易茹从包里拿出电话,在屏幕上划了几下说:“好吧,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
打完电话肖静询问道:“哎,今天怎么没见你说起你家那个,平常不是说个没完吗?”
孟易茹闷闷地说:“吵架了。
”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又放回口袋里。
肖静是从小到大的乖宝宝,在来到这里之前一直过得很压抑,真正要好的朋友只有孟易茹一个。
但无论怎样压抑,真正的她都会突破所有障碍,出来透一口气,就像她来到这座城市,不管有多少劝告和反对,她想来于是就来了。
她在那个世界,孟易茹看到她的改变,无法意识到肖静有多远。
肖静神情是那么安然,孟易茹有些恐惧。
也许是因为肖静身上承载着巨大的未知,当这些未知逐渐展示出来时,她原有的世界会一点一点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