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到婆家,凯瑟琳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陪公公打塔罗牌,而且一打就是四个小时……
牌局终于结束后,杰瑞向凯瑟琳表示他很庆幸,没有在他父亲做实验的时候把她领进来。.其实凯瑟琳早就注意到把宽敞得像酒窖一样的地下室塞得只剩下一张牌桌的空地的各种实验器械了。
“我一共七个儿子,只有克里斯对炼金术有天分,跟我也最对味。”罗塞尔伯爵说着,自豪地拍儿子的肩膀,把杰瑞打得一歪一歪的,“所以他的想法做法往往跟平常人不太一样。小姑娘,麻烦你啦。”
“才不会麻烦。”凯瑟琳忙不迭地说,“其实……我很喜欢杰瑞这一点,我们两个正好能对上。”
“是这样?那太好了!”罗塞尔伯爵扬天大笑,“我就说,找老婆就得找对眼的!臭小子,干得漂亮!”
于是他们三个人又坐在一起打了三小时的牌……
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杰瑞歉意地为凯瑟琳按摩肩膀,告诉她他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他父亲很孤独,于是把所有‘精’力倾注在他身上。而他不仅长相和母亲最相似,‘性’格和爱好又和父亲对味,所以父亲在欣喜之余更加依赖他这个小儿子了。
“晚饭父亲会叫你单独去陪他,跟你说点悄悄话。每次说高兴了他就让别人陪着他一杯一杯地喝酒。”杰瑞忧心忡忡,“你要是不能喝千万别勉强,直接就咬死不喝,父亲生气大叫也无所谓。他要实在过分……你就灌他!把他灌躺了!记住没?”
凯瑟琳:“……”
果然在晚饭时间,杰瑞的父亲把包括自己儿子在内的所有人都撵了出去,只留凯瑟琳一人在地下室与他共进晚餐。看上去杰瑞的父亲还算靠谱,问了很多作为公公应当问的事情。杰瑞的父亲果然是个很随和的人,凯瑟琳刚开始正襟危坐,后来也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一一回答杰瑞父亲的问题,偶尔还会开几句玩笑。杰瑞的父亲被逗得哈哈大笑,突然来了一句:“丫头,你是穿越者吧?”
噗!
凯瑟琳刚喝到嘴里的酒立即喷了一地。
这这这什么节奏?为什么突然这么问?神展开玩死人啊喂!
杰瑞的父亲丝毫不惊讶凯瑟琳的反应,举起一只手把凯瑟琳辩解的长篇大论扼杀在摇篮之中:“行了,不用解释。早在几年前你和你老子一起大半夜地来城堡见我,听你说的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穿越的。这几年纽芬的发展我也听说了,一个中世纪的丫头做不出来这些啦。思维就跟不上。”杰瑞的父亲点点脑‘门’,“再说啦,你要不是穿越的,能跟杰瑞那么对撇子?那可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儿子!哈哈!”
凯瑟琳:哎?这话啥意思?
杰瑞的父亲突然凑了过来,脸和凯瑟琳的脸只离了不到三公分,小声到不能再小声:“跟你‘交’个实底,我也是穿越来的。”
“……”
乌鸦在头顶飞啊飞啊飞……
凯瑟琳在大风中吹啊吹啊吹……
她真的好想喊一句:风太大我听不清啊啊啊!
过了好一会儿,凯瑟琳烧毁的脑细胞才重新生长出来。怪不得杰瑞一个中世纪贵族会对炼金术如此痴‘迷’,而且有时候竟然会用到“小白鼠”这样的词汇。原来根源在他这个爹身上么?
于是凯瑟琳一本正经地说:“不,老爷,其实您搞错了。您第一次见到凯瑟琳?穆勒时她是重生了,我才是穿越的。”
杰瑞父亲的表情:(⊙o⊙)?
“怎么会这样呢?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真是一言难尽。凯瑟琳言简意赅:“平行空间您懂么?平行空间!”
“哦……哦哦。你就当我懂了吧!”杰瑞的父亲举起酒杯,“来,为了咱们共同的过往,干杯!”
干杯之后,凯瑟琳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父亲,我想您并不讨厌我们,那为什么要圈地把我们赶走?您知道吗,我们在纽芬的日子真的很不好过!”
真是酒壮人胆,要在平时凯瑟琳绝不带这么问的。好在杰瑞的父亲不是那种在乎礼貌措辞的人,抱着酒杯郁闷地说:“你以为我愿意吗?当伯爵看着光鲜,内里穷得都快当‘裤’子了。这身体的前任给我留了一屁股烂帐,我能咋办?英国不是有个圈地运动么?好像‘挺’能赚钱的。”忽然他嘿嘿一笑,显得特心虚,“反正纽芬那块地闲着也是闲着,派人去种种不也‘挺’好。”
“……”凯瑟琳无语了一阵,然后问,“那您现在呢?经济状况好些了?”
杰瑞父亲尴尬,抱住酒杯身体缩得更小:“杰瑞这几年贴补了不少,所以……”
凯瑟琳脸上画竖线:“您怎么圈地的啊?”
“不就是在地上画个圈,然后养羊么……”
画圈=圈地吗?!凯瑟琳扶额,痛心疾首:“才不是啊!”
接着她跟杰瑞的父亲详细介绍了在英国发生的圈地运动。杰瑞的父亲听得‘露’出星状眼。介绍完英国的凯瑟琳疑‘惑’:“这里的气候按理说适宜发展畜牧业,为什么您却不成功呢?”
“是啊是啊。”杰瑞父亲俨然把凯瑟琳当老师了,“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可为啥不行?”
凯瑟琳想了想:“可能您养殖的牲畜品种有问题吧?还有您找到收购羊‘毛’的下家了没有?纺织业和畜牧业,在中世纪都是很有赚头的。”
“啊?还要找下家吗?”杰瑞的父亲说,“我只是养出来而已。”
……您光养不卖有什么用啊!
凯瑟琳仰天长啸:杰瑞啊杰瑞,你这个大商人咋不好好教教你老爹!
于是接下来的一晚上,凯瑟琳都在和杰瑞的父亲讨论罗塞尔庄园如何发展。两人聊得如此尽兴,以至于第二天一大早打着哈欠去地下室,一推开‘门’,自己媳‘妇’和自己老爹还在那儿兴奋地聊个不停。
再接下来,凯瑟琳这才发现原来白天睡一天,宿醉会推迟到晚上啊。
与公公的初次夜谈过后,凯瑟琳在罗塞尔的生活逐渐走上正轨。杰瑞的父亲本质上还是个很靠谱的人,在渡过了比儿媳‘妇’漫长两倍的宿醉期之后,他一边安排杰瑞的婚礼事宜,一边按照和凯瑟琳讨论出的发展方案着手设计罗塞尔生产结构的具体改革计划,什么事都做得井井有条。
到达罗塞尔两周后,杰瑞的家人终于陆陆续续都赶了回来。凯瑟琳和杰瑞的婚事正式定下了日期。
终于,在一个阳关灿烂的日子,身着雪白婚服的凯瑟琳在代替‘女’方家长出场的杰瑞长兄的陪同下,缓缓步入教堂。
纯洁的孩童‘吟’唱优美的赞歌,慈祥的神父在祭坛前祈祷,百合‘花’瓣漫天飞舞,罗塞尔庄园的每位居民都前来观礼,送上自己的祝福。
而这些凯瑟琳都注意不到。她的眼中只有一个人的微笑,手心中只有他一人宽厚的手掌。最后,她终于只对那一人说出她期待已久的词句。
“我愿意。”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