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多似乎没意料到我会问最不该问最没价值的一个问题,好一会儿才道:“我师父不忌这些,听我说完”
我闭上了嘴,继续听他说。
“我师父跟我离开了北京,来到了西藏,住在一家寺庙里,但是刚到西藏师父就归西了,他临终前将他的所有的东西给了我,并嘱托我来等几个人”
“一个是你,一个是刚才那位小哥”
“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你一直在怀疑戒备我,但我告诉你,我不会害你,有些事我不能多说,你也不要问,只需要跟着我走”
我沉默了,他的话不全是真的,但也不能说都是假的,他究竟想说什么?
“你认识我们?”我问,我们自然指的是我跟张山人。
“我没有见过你,但我见过那位小哥,他出生在西藏雪山”帕多沉默一会才道。
我震惊,这家伙不是南方人吗?
我没有说话,沉默。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毕竟太单纯太天真,他出生在西藏,但不是西藏人,哈哈,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蠢”帕多笑了起来。
我一怔,我刚才的确没想到。
“先不扯这些,难道要从这里爬出去?”我不敢想象这坑道到底有多长,如果遇到危险该怎么应对。
“跟你说好了,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危险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个墓葬,藏人把这种墓葬方式叫做塔葬,但这个墓葬跟塔葬有些其别,其中一点就是这个墓葬比一般塔葬规模大的很多很多,秘传这是登上神山,通往长生不老路的一条路,但没有人走通过,敢走这条路的人都死了”帕多犹豫了一会儿道。
“你不是进来过吗?”我问。
“我只是跟师父进来过,但只到过第一层,看过一副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走吧,有危险也没事,我保命手段有很多的”帕多爬在前面,我跟在后面。
狭窄,扭曲,低矮,这个坑道只适合狗爬,可苦了帕多我们俩,特别是一些窄的地方,那家伙必须吸住肚子憋过去,甚至有的地方把皮都蹭破了,唯一幸运的是没遇到任何危险。
“你不是从小营养不良吗?怎么长这么胖的?”我打趣道。
“嘿嘿,吃的太多了,另外我这不叫胖,这叫彪悍有内涵”这家伙喘着气大声道。
我笑笑,这家伙还真逗。
“咦,这是什么?”帕多突然一声惊咦。
“妈的,好硬”
“什么好硬?”我问。
“你摸摸就知道了?”帕多回答。
我摸到了他给我的东西,顿时就感觉空气凉了几分,我摸到的东西是骨头,这到底哪里来的骨头!
“咦,还有,这个是圆的,嗯?头骨”帕多像是在摸艺术品一样,不到一会儿倒出了很多骨头。
“够了,别挖了,我浑身都起起皮疙瘩了”我叫停了他。
“不挖进不去啊,这里太窄了”帕多也比较郁闷,好多地方都要费劲的刨挖他才能通过,而我什么也不用做,只需要在后面跟着就行。
“你有火没,把这灯点亮了”帕多扭过头来道。
我摸出打火机,打着了,正看着这家伙脏兮兮的脸,浑身污泥沾染,他对着我笑,但他的脸色很难看,这不是皮肤问题,而是中邪一样的。
“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事,把这灯点着了”他递给了我一盏灯,然后掏出一小个细瓶子,滴了几滴油状液体在里面,打火机一燃,顿时坑道就亮了起来。
“你刚才怎么不点灯?”我问。
帕多叹了一口气道:“一般情况下,灯熄灭了还能再点亮,但是这灯非一般的灯,熄灭了就不起作用了”
我茫然,这什么鬼原理。
帕多看到我不理解,继续说:“这灯是靠尸油为主原料燃烧的,一般情况下能避开一些脏东西,但是熄灭了之后这作用就消失了,就算再重新点亮,唯一能起的作用只是照明,但这里面点着这发光发热的东西往往会引来一些意想不到的脏东西,很危险”
“为什么只能第一次起作用?”我不解,不都是一样的吗。
“这跟你解释不清,涉及的东西很复杂,你只要知道这灯不是普通的灯就行了”这家伙这样说,我也没办法。
我将目光转向这些尸骨,看上去格外的刺眼,而我们就在这些尸骨中间趴着。
“这不会是殉葬坑吧?”我嘀咕道。
帕多嘲笑了几声道:“你见过这样的殉葬坑吗?你的脑袋都是纸糊的么,这么简单的东西都想不明白,这明显是后来者挖出来的坑道,这坑道挖的很急很混乱,说明的是当时那些人遇到了危险,最终困死在了这里,说不定是一群盗墓呢,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只能祈祷这些前辈保佑我们了”
我点了点头,有几分道理,但是如果这样的话,这些人为何死在这里?他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不得不打洞?是困死的还是其他呢?
“各位前辈不幸遇难于此,晚辈二人今日被逼借道于此,如果冒犯了各位前辈的尸骨请多包涵,出去以后一定为几位前辈烧香烧纸”帕多这家伙两掌合十念念有词了起来。
我只是笑笑,这些尸骨不知多少年了,衣服都腐化成泥,就算有魂也早都走了,何必祈祷一群死去多年的死鬼。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脸被什么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脸上。
“谁特么打我”我恼怒大叫,估计嘴都打歪了。
“嗯?你的嘴怎么歪了?”帕多听到我的大叫转过头愣愣的看着我。
我一下子汗毛倒立,帕多在我前面而且他一直是背着我的,这巴掌肯定不是他打的,难道这里还有别人?我越想越毛骨悚然,咽了咽口水,嘴疼的不行,颤声道:“这,这里有鬼……”
这声音一说出来,我感觉浑身冷到了极点,看着眼前的帕多像是恶鬼一般,他的表情在我的眼里是那样的怪异,怨毒凶狠,像是要杀我一样。
“啪”
帕多一巴掌拍在了我的另一边脸上,打的我脑子一震,很疼。
“你特么打我干什么?”我大叫道。
帕多咧开嘴笑了起来,说:“你刚才撞邪了,我打醒你,是为了你好”
我摸了摸脸,愤愤的看着他。
“嗯?不对”他说完挪了身子,转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我有些发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