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离开了金兜山那个佛道博弈较劲的是非之地,大家的心情都好了不少,这几天大家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倒也快活。不知不觉已是几百里之外了,直到遇到一条大河拦在我们面前。
一路西来,见过的大江大河多得去了,照老办法,还是先寻船家。果然,刚说完,就见不远处一条摆渡小船悠悠而来,我赶紧高喊:“船家,买卖来了!”船靠岸边,我们才看清楚,原来撑船的是个老婆婆!真奇了怪了,这种活还有女人干,当下也没多问,大家都想快点儿渡河呢!
坐在船里,望着河水清清,迎着晓风习习,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拿着师傅的钵盂舀了一钵清水端到师傅面前说:“河水清凉,师傅解解渴吧!”师傅满意地点点头,喝了半钵,剩下的我全喝了,真不错!转头却见那艄婆欲言又止,低下头继续撑船到了岸边。
“敢问船家,前面是什么地方?”师傅掏出几文钱给了艄婆,就听船家回答,“前面就是西梁女国,各位师傅走好!”
说来也怪,自从上了岸,这就再也没见到过男人,“农士工商皆女辈,渔樵耕牧尽红妆”吴承恩这话倒是讲的一点儿都不错。只是一路上总觉得特别扭,沿途一直被人三五成群地围观,她们不时地看着我们说笑,那眼光一直朝着师傅的下三路伺候,弄得师傅的脸快和猴哥的腚成一个颜色了,我们低下头,急忙向城里走去,可没多久,师傅就说腹胀疼痛,眼看着那豆大的汗珠就顺着脸庞不停地流下来,我刚想去扶师傅,没想到自己也疼了起来!活了几百年,头一次遇上这种说不出来的疼痛,那是一种类此种子发芽破土而出的坚韧力量要冲破我的肚皮一般,马上的,我忍不住就蹲了下来。猴哥一看不妙,吩咐老沙背着师傅,他则双手抱起我一路快跑,看到前方有个草舍酒家,加紧走了进去。
一脚踢开柴门,猴哥就大声嚷嚷:“伙计,快烧些热水,弄些热汤,差人找个郎中大夫什么的,快!钱不是问题!”说完赶忙把我和师傅安顿到椅子上,顺手向桌子上扔了一锭银子!我感激地看了看猴子,莫看平时里大家相互取笑挖苦拆台,可到了遇上事儿的时候那兄弟就是兄弟!
这酒家里从老板到伙计全是老太婆,刹那间的惊讶后,几人笑眯眯地迎了上来,七脚八手地扶我们上了卧室的床,期间师傅被揩油无数,我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要不是老朱我此时抱恙,早就送她们归西了!
正在心里咒骂间,就听其中老板问道,“看二位的模样,可是喝了城外的河水?”
我听了心头一惊,“喝了,如何?”
老太太叹了口气,“那就是了,这里是女儿国,全国上下没有男丁,女儿家长大成人后到了有后的年纪就去喝那子母河的水,立得有孕,不到两日就能生下个女儿来!你们呐,这是肯定怀孕分娩在即了!”
师傅听到这里,立刻晕死过去了!吓得老沙赶忙给他掐人中,硬是给弄醒了。就见师傅一反平日里高僧平淡慈祥、宠辱不惊的常态,破口脏话而出:“怀孕!我怀你妹呀!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连产门都没有我怀个鸡巴的孕呀!”说完,蹲在床上抱头痛哭,失声连连:“想不到我玄奘四十年佛性毁于一旦!这真经没取到,私生子倒先来了,我枉费佛祖的希望,辜负唐王的嘱托呀!呜呜呜-------”
猴子和老沙愣在地上,不知说什么好,这也难怪!我们谁都从来没见过师傅这么失态过,吓得是上前不是,退后也不是。我忍着疼向师傅的地方挪过去,沉痛地说:“师傅呀,现在哭不是办法,咱得赶快想想辙呀!”
“拿刀来!”师傅的痛哭中带着坚定的语气。
“啊?”猴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师傅不可呀!”沙僧赶忙上前劝道,“这剖腹产咱自己可不会做呀!”
“我去你妈的剖腹产!为师要自裁以谢佛祖!”
正当我们跪下求师傅不得自寻短见的时候,那该死的老太婆又说话了“我说几位就别寻死觅活的了,离这里三十里有个破儿洞,那有一眼堕胎泉,喝一口就能解了胎气!”
“老不死的不早说!”猴哥骂完冲出门外驾起云就去了,老太婆赶忙对师傅说:“神僧呀,那神仙走得太急,老身还没说完呢,向年来了个道士,将那地改名为聚仙庵,不拿礼物是不给水的!”
“你说的这些都不叫事儿!”沙僧不屑地说道。
师傅听说有救了,立刻安静了不少,神情平静了许多,大家就在这安静又烦躁的气氛中等待着。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要憋死人的环境,悄声问师傅:“如果大哥任务失败了,咱俩的孩子应该是尿出来的还是拉出来的?”
“滚!”
好吧,当我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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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子回来了,提着一桶水。老沙急忙给师傅端去一碗,猴哥给我拿来一碗,我正要接的时候,看到他手腕上有两道血痕!
“跟道士打架吃亏了?”我假装轻声地问。
“操!那狗日的哪里是哥的对手,只不过听他说是红孩儿的叔叔,本以为这下还好商量了,没想到被偷袭了!”猴哥的大口气难掩他的尴尬,接着转移话题,小声对我说:“我回来的路上买了两只大肥鸡,一会儿吩咐这店的厨子,给你单做一锅!额呵呵,等师傅用完斋饭,咱哥三给你单独补补!”
是不是怀了身孕人就软弱善感了呢?我听到这里居然忍不住哭了,赶忙转过身使劲擦擦这不争气的眼泪。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和师傅一顿酣畅淋漓、灵魂出体般的排泄后,几乎虚脱。脸色惨白的师傅用完斋饭早早睡了。我可不是那凡胎俗人,虽然很虚弱,但不影响吃肉喝酒,而且还洗了个澡!哈哈哈,啥都不说了,来,哥几个,端起杯子,再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