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不过,我有几个建议,不知当不当说?”独孤惊云犹豫了片刻,不紧不慢地道。
蓝王爷闻言,心中一喜。他知道独孤惊云是何等聪明之人,智谋如渊,字字如金似玉。他一旦开口,必是智计良策。
“说!本王信你!”
独孤惊云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西郡州太平静了,平静得犹如一池死水。我建议,设立一个监查院,对各城镇的官员进行大核查。凡是不明收入,灰色收入,一律收归府库。甚至大洗牌,也在所不惜。让所有官员的心中有王府,惧王府。然后建立一套完整的管理和税收制度,主要对象是经商系列。同时再拟定一套经商保护条例,让他们能在和平,安稳的气氛中经营,如此便能吸引更多的投资者,经商者进入西郡州。另外,如有可能,削减三分之一的军队。兵不在多,而在精。王府每年用在军队上的开销定是一个天文数字,却有百分之四十纯属浪费。想当年,在达高斯荒原一战,我们五千死囚,硬生生将对方二十万大军冲击得一片大乱,才导致那场战争的胜利。”
“哦!有这事!我怎不知道?”蓝王爷惊讶地道。
“这是我让崔帅保密的!”独孤惊云解释道。谋士方老在一旁将独孤惊云所提的建议,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完了?”蓝王爷兴致勃勃地道。
“暂时只有这些,日后想起什么,一定奉告。”独孤惊云不再言语,端起香茗,独自细品。
“我想将你留在王府,意下如何?”蓝王爷突然开口道。
独孤惊云摇摇头,有些答非所问地:“听说王府有一支禁卫军,共有十卫,每卫约五千人。”
蓝王爷闻言,眼睛一亮:“你想统管一卫?”
"如果王爷信得过我的能力,我也不介试一试!"独孤惊云微笑地点点头。
“哈哈!求之不得。”蓝王爷大喜地道,“方老,立即将第十卫的大统领调离原职另行安置,由独孤小友走马上任。”
“等等!我有一个要求!”独孤惊云放下杯子,立起身来,肃然道,“我只听命于王爷!除此之外不受任何人节制。否则,便回去做我的草民。”
“可以!”蓝王爷不加思索地应道。
“据说,大公子是禁卫军总统领,他不会来找我麻烦吧?”独孤惊云一副我怕怕的样子。
蓝王爷闻言皱皱眉:“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飞月这小子,自小天赋不错,二十八岁便拥有王者修为。不过,生性好强,自恃过高,有些目空一切。如果真来找你麻烦,正好替我好好开导他一下。”
“既然王爷都开口了,何况又是飞虹的大哥,届时我自然会好好关照一番。”独孤惊云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咳咳!这就好!”蓝王爷苦笑一下,似乎看见了大儿子被虐的惨象。
谋士方老整理完独孤惊云提议的记录,站起身来交给了蓝王爷。然后对独孤惊云道:“独孤小友,不如我们现在就去办理一下大统领的移交手续。”
“这么快!”独孤惊云想了想,“也好!那我明日便走马上任。”
蓝王爷掏出一枚王府金令牌,递给独孤惊云,慎重地道:“这王府金令牌一式二枚,只有合二为一,才能生效。日后,你只认本王手中的这枚金令牌。除此,在整个西郡州不必听命于任何人。”
独孤惊云接过金牌,细看了看,收进蓄物戒中:“王爷,今日我就先告辞了,还得回去准备一下。”
“飞虹,日后你就跟着独孤统领,一切听命行事,不得有误!”蓝王爷慎重地对蓝飞虹叮嘱道。
“父王放心!孩儿此生追随惊云老大的脚步。”蓝飞虹坚定地道。转身跟着独孤惊云离开了书房。
……
白云城,八大世家之一的周家。
周逸一脸肃然地望着满脸肌肉颤动的父亲,自己的眼皮也跟着抽动了几下。
“天呐!你们惊云老大的手笔也太大了。这些物品,根本不是可以用金币来衡量的。他没有提什么条件吗?”周家族长惊疑地问道。
周逸摇摇头,接着提醒道:“我们惊云老大说,其他物品可以任意处置。只是这本‘飞云剑法’属于天阶武技,传授之时,务必慎之又慎。”
“天阶!”周族长全身抽了抽,面露震惊之色。天阶之物,平时只闻其名,难窥真颜。想不到我周氏一族,今日也能拥有天阶武技。禁不住想放声狂吼一声。
“父亲!我们惊云老大虽未明言,但已向我们周家传递了一个信号。何去何从,就无须孩儿明言了。”周逸不动声色地道,“风家,温家,此刻也该收到这样的物品了。而且,惊云老大目下正在王府做客。”
周家族长闻言,嘴角抽动了一下:“我知道该怎样做。你回去传句话,就说周家永远是他的好朋友。”
周逸微笑地点点头,身形一动,便消失在原地了。
这小子是什么修为?我怎感觉不到。单凭刚才的身法,就不是天武境能做到的。
与此同时,风家和温家的情形,与周家的大致相同。如今再加上王府这尊庞然大物,独孤惊云在白云城的这张坚实的人脉网,已在潜移默化中悄然形成。
王府禁卫军第十卫的营地,依山而建。此山名为东岳山,孤峰独立,林木茂盛,郁郁葱葱。是白云城的一道独特的景观。
营地的大门是一座气势不凡的城堡,城堡的顶端,耸立着一面禁卫军标识的飞虎旗,劲风吹过,猎猎作响,使整个营地平添了几分威势。
独孤惊云依旧一袭蓝衫,清雅,飘逸。蓝飞虹紧随其后,手捧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套禁卫军大统领的头盔甲胄。东方明月等人位列两旁,陆青霜率领龙,凤,虎众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堡大门行去。
“站住!”两名禁卫军门卫横身立于门前,阻止道。
蓝飞虹跨前一步,高举手中托盘,通报道:“禁卫军第十卫,大统领前来上任。立即鸣号,全军演武场集合。”
一名禁卫军门卫上前验明真伪,随朝堡上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朝独孤惊云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闪身退到一旁。
呜!......
一声号角鸣响,宁静的营地内,顿然出现一片骚乱,四面八方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片刻间,五千禁卫军将士迅速列成五个整齐的方队,一看便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独孤惊云众人走上一处高台,蓝飞虹将托盘置于一处醒目之地,迅速退至独孤惊云身旁。
独孤惊云扫视一遍全场,这支军队的将士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修为在天武境之内。
“这些都是什么人,看上去全是些小屁孩!”场下有人低语道。
“说是有新的大统领上任,我怎没看到!”
“下面是什么人在说话?站出来!”独孤惊云淡淡地道,全场之人都清晰可闻。
两个说话之人挺身跨出队列,满脸一副不屑地模样。
“你二人刚才说什么?给我再说一遍。”独孤惊云冷冷地道。
“我有说错吗!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也敢到这里来指手画脚?”其中一人,鄙视地说道,全场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啪!笑声刚落,便响起一声脆响。刚才说话之人的身体突然飞了起来,划出了一个优美的弧线,重重地跌落地面。
场下顿时安静下来。
“是谁偷袭?给老子站出来!”跌落地面之人愤怒地大吼,狼狈地拍着身上的尘土,翻身站了起来。
“我!”陆沧浪冷声道,一步步走到台前,全身上下就如一把出鞘的剑。
嘶!全场人几乎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怎么可能!二人相距五十米,怎么出的手?
“给老子滚下来,老子要揍得你爹娘都认不识你。”这人已失去了理智,暴怒地狂叫着。
啪!刚骂完人,自己又飞了出去,这次还带了点鲜红的色彩。
残影!一串残影,这次总算有人看见了,惊呼道。
全场顿时乱了起来,一片喧闹的议论声。
陆沧浪不知何时已退回原位,独孤惊云缓步走到台前。
“我就是你们新上任的大统领,独孤惊云!”
声如滚滚雷鸣,众人皆觉两耳嗡嗡作响,满面尽是惊惧之色。
“不服者,从即刻起,可以马上离开,每人发放一百金币。”独孤惊云一字一句地宣布道。
沉寂,全场的氛围令人感到窒息。
“我给各位十息时间,如再不走,只怕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独孤惊云再次提醒道。
十息时间,弹指而过,仍未有一人退出。
“好!从现在起,以至将来,再有退出者,杀无赦!”
独孤惊云气势一动,全场五千人顿觉坠入一片虚无缥缈的云海之间,狂风呼啸,云层翻滚......
片刻之后,风消云散,五千人没有一个立着的,集体跌扑在地。
独孤惊云目视全场,淡淡一笑,立威之举已无悬念。
“从此刻起,你们必须忘记过去的一切,包括你们引以为傲的垃圾修为。你们中间再也没有军官,没有等级,全是普通士兵。一年之后,将举行全军大比武。届时,所有的军官将是能者居之。”
全场闻言,一片哗然,议论纷呈。
“龙,凤,虎!”独孤惊云突然叫道。
三组人闻声同时朝前跨出一步,齐声应道:“到!”
“他们日后便是你们的教官。”独孤惊云宣布。
“他们还只是少年,能行吗?”场下有人提出异议。
龙,凤,虎众人闻言,齐齐双脚同时离地,缓缓升起一米之高,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有资格吗?”独孤惊云大声问道。
“有!”全场轰然应道,人人满脸通红,热血沸腾,群情激昂。高手呀!有如此高手教官,想不升级都难。
独孤惊云接着宣布:东方明月为军需统领,陆沧浪为执法统领,陆青霜为总教官,东方熊为监查统领。而蓝飞虹,周逸,风铭扬,温晓烟等人,全部加入士兵行列,一起接受训练。众人毫无异议地欣然领命。
“另外,从即刻起,每人每月的军饷,从原来的五金币提升至二十金币。日后,低级军官五十金币,中级军官一百金币,高级军官五百金币。每年终将评选前十名,获奖一千金币。”独孤惊云语调煽情地宣布。
全场掌声雷动,响彻天宇。直到此刻,全军上下才对这位新任的大统领真正的心悦诚服,由衷的认可。
“解散之后,大家到东方统领处领取一年的军饷。然后,放假一天,各位回去处理好家务。因为,以后的一年你们都将在营地中度过,届时军营大门也会封闭一年。”独孤惊云补充完毕,宣布解散。
蓝飞虹悄然走到独孤惊云身旁低声地道:“惊云老大!这军饷是不是太高了些,你也知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独孤惊云知道蓝飞虹在想什么,安慰地道,“这笔费用全部由我们单独支付,不要府库掏一枚金币。咳咳!我随便拿出一件物品,都够这支军队发一百年的军饷。”
蓝飞虹闻言,恍然明白了过来,忧色顿时全消。跟对了人,真是太舒心,太省心了。
独孤惊云新官上任,弹指间,恩威并施,彻底的收服了军心。对于日后的行程也安排得有条不紊,各负其责。但,他自身也绝不会闲着,而且责任更加重大。首先,要给这支军队提供大量的修炼资源。其次还准备打造一批优良的兵刃和装备。他已责令陆青霜,让每个人都必须修炼风雷刀和梨花枪。这两种武技都属于地阶上品,杀伤力极其强悍。
眼下,他还必须尽快刻制出五千枚重力符,以供日后训练使用。他如今已进入破虚境,一些普通的符咒也能勉强刻制了。唉!任重道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