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刚避过一劫的丑陋男人,虽然因为惧怕蛊虫巨蚕躲避在妹妹身后,但并没有收敛几分,反而继续叫嚣:“来啊……有本事就咬我啊!哼哼……都中了子午断魂蛊,只有一百天就蛊发的人了,还敢对老子下黑手……妈勒逼,老子才不怕你们,很快老子就能看着小杂种你蛊毒发作,求死不能求生无门的煎熬……到时候,老子要操死你的女人!”
而天生聋哑的小疤妹并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在说什么,只是从里屋看到三人动作和表情,知道他们之间有矛盾,后来又看到哥哥有危险就急忙冲出来维护。现在虽然化险为夷,不过她很生气,自己热情接待的客人竟然危害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情形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所以她在等待两人给自己一个说法。
而旧仇加新恨的张扬和花月容,本来刚才也有忍耐和化解仇恨的心,但是一再的侮辱让他们的忍耐到了极限。暴怒中,张扬抬起毛瑟枪对准丑陋男人的头,怒吼道:“够了!你闭嘴,不然我今天就杀了你这个畜牲!”
不明事由的小疤妹,因为花月容的蛊虫巨蚕袭击自己哥哥一事本来愠怒,现在又见到张扬的举动,急忙上前一步挡住自己的哥哥,曾经单纯真挚的目光中也泛起了怒火,狠狠盯着张扬。
面对这样清澈单纯的目光,张扬突然觉得手中的枪很重,重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都无法端起。他慢慢垂下枪无声长叹一下后,抓起行李放到肩上,用手揽住花月容低声说:“我们走。”
看着高大的张扬簇拥着美丽的花月容,头也不回地离开,两人相依相伴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外夕阳树影的斑斓中,小疤妹愤怒的面孔突然呈现出惆怅之色,她的嘴微微张了张,似乎想开口询问两人,可她无法出声……
直到张扬和花月容走出屋后下了草坡,丑陋男人才从自己妹妹身后窜出来,先是对着两人越来越小的身影脏话连连咒骂了一顿,解气后也顾不得去收拾自己满身的尿骚,对着小疤妹比手画脚述说起来,在他恶意的曲解下,小疤妹先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眼中慢慢射出了仇恨……
张扬和花月容走在夕阳下风景如画的河滩上,听着日落倦鸟归巢的鸣声,心中除了愤怒,慢慢泛起了悲凉,鸟倦有巢归,他们的归宿在何方?
默默而漫无目的中,花月容停下脚步对张扬说:“这个叫小疤妹的女孩是善良的女孩,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气馁……”
“喔。”张扬不置可否地回答一声,他的心已经被愤怒和屈辱麻木了。
看着张扬木木的表情,花月容欲碎的心咔嚓一响,似乎裂开了,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后,她拉起张扬的手贴到自己胸口,然后低声说:“张扬……你听我说,我们有希望的……一定有!你看到了啊,那个叫小疤妹的女孩多么的善良和单纯,纯洁得就像一张白纸……只要我们想办法和她沟通,取得她的谅解和帮助,一定能解除你身上的蛊毒,一定能!”
“我知道她有金子般的心,可是你想过没有,她是聋哑人,我们无法和她沟通……”说到这里,张扬的语气中有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戾气,“而我们只有一百天的时间,现在已经是第四十一天的傍晚,难道要等待到我蛊发不能保护你后,在这里任丑陋男人折磨我们?”
尖锐的话语像是把花月容已经破裂的心血淋淋掏出来,扔在地上用脚践踏,眼泪从花月容脸上滚落,她抽泣着说:“让我试试,好吗?我们约定,如果到了第七十天晚上还没有寻找到解蛊之法……我们回家!马上回家!我们来的时候在路上多有耽搁,回去时候轻车熟路,一定能在你倒下前回到家的。”
说到最后,花月容的抽泣变成了大声呜咽,惊得空中归巢的倦鸟一阵呱噪,让麻木不仁的张扬开始慢慢苏醒,醒悟到自己没有安慰一天来受尽屈辱的爱人不说,还用暴戾态度对待她,心中不由满怀歉意,急忙一把搂她入怀,说:“是我不好,你别哭……按你说的办,不哭哦……你看,这里几棵大树排列在一起,我在上面建筑一个小树屋好吗?这样我们就可以稳定等待在这里,慢慢接触小疤妹,然后和她沟通……”
在张扬的安慰中,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花月容停止哭泣,抬头去看身旁的几棵大树,趁热打铁的张扬急忙带着砍刀爬上大树,搭建树屋……
夜晚河滩单调的水声让鼓噪的青蛙也闭嘴休息后,劳累了一天的花月容已经进入了梦乡,虽然她的脸上还挂着担忧,不过孕妇的嗜睡让她无法抵抗睡意而入眠。只有张扬在黑暗中大睁着双眼,纷乱的思绪让他无法睡着,烦躁地翻动身体几次后,他找出了已经关机有好一段时间的手机,打开后摸索着在上面写下日记。
同样不眠的人并不只张扬一个!
被黑暗淹没的坝子中,丑陋男人鬼鬼祟祟摸索而来,在朦胧的月色中看着远方新建的小树屋不干不净咒骂了一会后,从背后取下编织袋倒出了很多骷髅头颅,摆成一条蛇形后念动咒语,很快众骷髅头骨上飘荡出一丝丝黑雾,在月色下满是冷露的草地上凝集成一条蛇形气雾,然后慢慢缩小,变成了缝衣针大小钻进草丛中。
“嘿嘿,养蛊之人死于蛊……老子下了蛇魇,只要附着在你们谁身上,月圆的夜晚就会发作,诱得附近所有毒蛇寻来,然后因为你们身体上的蛊毒而想和你们一决高下,一旦被蛇咬伤,就只有七天的性命……哈哈!”恶毒狞笑了几声后,丑陋男人小心翼翼收拾好自己带来的骷髅头,缩手缩脚离开了,没入海水般的黑暗中……
月光黯淡的青草坡上,又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悄悄走出了茅屋门,彻夜难眠的小疤妹脸上挂着心事,茫无目的地走了出来。慢慢穿过宁静安详的夜幕,为了平息心中的骚动而散步的她,没有注意到自己正对着张扬搭建小树屋的河滩方向走去,更没有注意到草丛中一丝蛇形气雾缠上自己左脚踝,悄悄隐入皮肉里。
接下来的几天中,如果张扬和花月容是野外探险旅游的驴客,那么现在的他们应该沉醉于山水之间,因为他们到达了一个世外桃源。先放开四周美如仙境恍若世外桃源的自然风光不说,就说说他们安营扎寨后就地取材的精彩野外生活。
凭借误饮蟒龙血后脱胎换骨的矫健身手,张扬用削尖的细树干从河水里叉到无数肥美的细鳞白鱼(注1),撵倒(注2)了三头麂子,打到了一头梅花鹿。以致才几天时间,花月容就在树屋附近的树枝挂上无数的咸鱼,还有麂肉干、鹿肉干和四张用细竹撑开的皮革。当然树屋里更是硕果累累,一节节粗大竹筒做成的简易容器里,盛满了腌制好的鸟蛋,烤干喷香的各种肉类,花月容巧手制作的野菜咸菜,无数就地找到的珍贵药材……
这样的生活,享受美景的惬意中,还能丰衣足食!
可两人不是探险猎奇美景的游客,更不是归隐山林安享自然恩赐的隐士,他们是来寻求白骨门的帮助,想解除张扬身上的毒蛊未果而滞留的。
为了便于观察小疤妹和丑陋男人的生活规律,寻找到接近小疤妹的机会,张扬和花月容随时注意着青草高地上的金竹园,张扬甚至在树屋上对着金竹园的方向开了很多个瞭望小孔。
可是小疤妹很少独自离开茅屋,就是因为生活取水洗菜什么,丑陋男人都尾随在侧,让张扬和花月容没有任何机会可乘。他们明白丑陋男人在耗时间,耗费到张扬蛊发。但是他们无法可想,只能那么等待着,注视着,干耗着!
终于等待来仇人的丑陋男人,嚣张得意中满是痛快,每天任何事不做就盯紧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这两个人留下的目的,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而他并没有反省是自己企图奸淫花月容的行为结出了仇恨,充满他内心的全是没有强奸到花月容这个美貌女人的淫心难填的**,被张扬削去一只耳朵的仇恨,还有两人对自己种下剧毒痒蛊而导致自己只有半年性命的滔天血仇。
虽然他内心里很惧怕花月容肩上气势骇人的蛊虫巨蚕,更惧怕张扬手中黑森森的枪口,但是他更明白两人不敢动他丝毫,因为两人想求得小疤妹的帮助而化解蛊毒。所以,他在小疤妹妹妹在家做事的时候,就有恃无恐地走出家门,对着远方的树屋大声咒骂,比划出一个个不堪入目的手势,挑衅对方。
反正用猪尿泡打人,疼是不疼,气恼伤人!能从精神上凌辱自己的敌人何尝不是快事?
对于花月容和张扬来说,虽然听不到丑陋男人的话语,但是无人可比的视力让他们从动作和手势上明白丑陋男人的挑衅,只能忍受着,无奈地忍受……时间对他们来说是折磨,既紧迫而又漫长!
注1:细鳞白鱼是野生淡水鱼类,其肉质白而细嫩,味美而不腥,一贯被视为上等佳肴。一般生栖水质清澈的江河湖泊中,该鱼种游泳迅速,善跳跃越过激流,所以很难捕获。
注2:西南边境地区人在狩猎麂子时,一般是追着麂子狂撵,当麂子跑到精疲力竭倒下后,猎人就活捉麂子,目的是想获得完整的麂皮,麂子肉鲜美细嫩不说,麂皮更是最好的皮革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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