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明白张扬为什么气急败坏而狂吐的花月容,先是“咯咯”笑个不停,直到笑弯了腰后才掏出纸让张扬擦嘴,然后笑着骂道:“你哦……大傻瓜一个。”
“我傻瓜怎么了?傻瓜也是你爱的啊!呕……”反驳的张扬又开始呕吐。
花月容不嫌弃地为他拍着背说:“你别吐了,都是你乱想的!情蛊是蛊中最神秘的蛊,只有蛊女对某个男人生情后,日夜念神秘的咒语,才会在身体里生出母蛊,而这母蛊是吸食蛊女的心血才能成长,当母蛊成长成熟,也是蛊女爱那个男人不能自拔时,如果因爱生恨,那么母蛊就反噬会蛊女,然后双双死亡……”
“哦……子蛊,你让我喝的神秘三色酒是怎么弄的?”听到情蛊不是用龌龊方式培养的,张扬的心中稍安,不过还是不放心追问。
“俗话说人霉气到极点,才会盐罐里生蛆,酒罐里发霉……从这句话你可想而知,用酒来储存的蛊种会是能生蛆的什么肮脏东西吗?”柔情蜜意替张扬擦嘴的花月容边动作边说,“是用针从心窝刺进,让母蛊的精血滴到用虫草、鹿茸等珍贵药材酿造的酒上储存保养,同时我日日夜夜用精神念力来维持子蛊不和母蛊之间联系,这样才不会出事。”
“难怪你从说要给我邮寄礼物后,一个星期没上线,直到我收到后找你,你才出现。”恍然大悟的张扬接口说道,心中却是沾沾自喜,原来花月容早就爱上了自己,是不可自拔地爱着自己。
“是的……”轻声回答后,花月容的脸色有点羞意,幽幽说道,“十多年独自生活在那个小山洼里,我很孤独……后来无意中认识你后,我慢慢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所以才疯狂地向你邮寄去情蛊……当时内心里好忐忑,怕子蛊在途中死亡,怕你接到后没有喝或者送给人喝……如果那样,我一定被母蛊反噬,受尽折磨而死……”
“不会的……实际在很早时候网络接触中,我早就对你情愫暗生了。而现在情蛊解除了,我是发自内心地爱上你。”
张扬的话才说完,花月容双眼含情微笑着说:“我知道的……不过近来我暗自琢磨了一下,发觉情蛊并不是解除了,是你中了子午断魂蛊后情蛊受到了伤害而蛰伏起来,不然我早被母蛊反噬了。这个情蛊会一生潜伏在你身体里……”
“哈哈,好啊!我就希望自己一生爱你,让你幸福。”爽朗一笑中张扬习惯性用手去搂抱花月容,没想到花月容突然面露紧张地躲开,让他手捞空了。
“你别碰我!我身上带着鸳鸯落红诱露蛊……”花月容躲开后急促喊了一声,然后埋怨道,“都是你乱打岔,我早就该告诉你,鸳鸯落红诱露蛊是最霸道的催情媚蛊……男人和雄性动物接触到后,会产生强烈情欲而疯狂。只有处男接触到了后,才会情窦初开爱上了下蛊的蛊女,然后两人在一起生儿育女……”
“昨夜的豹子就是雄豹被这个蛊诱惑了……”
张扬的话还未说完,花月容接口说道:“对!”然后边打量四周边说:“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蛊放在这里……如果昨夜不是你突然闯入后伤了雄豹,它们会一直那么销魂而死。”
想到昨夜丛林中最敏锐的豹子,竟然那么疯狂销魂交配而不顾自己几次打扰,张扬心中不由感慨白骨门真实神秘到了极点的蛊门,是不是一切都要在他们操纵下变成了累累白骨才是他们的宗旨?当时中了这个霸道催情蛊的军人呢?
阳光斑驳射在森林中间的地上,只有空荡荡的藤桥似乎在述说过去的故事,张扬的目光随着藤桥对着森林更深处望去,寂静中张扬突然又隐隐约约感觉到昨夜那股神秘召唤自己的冤魂,在呻吟、在诉说……
“我要过去看看,这藤桥究竟通到什么地方。”张扬交代一句后就顺着大树上的坎洞爬上藤桥。
“我也去!”花月容马上尾随而来,张扬本来想让她原地休息,但是一想到这里有可能就是擅于鬼蜮伎俩的白骨门所在地,有花月容这样精通蛊术的大家在,可以避免无谓的伤害,也就不再反对而伸手拉起她同去。
这一段藤桥,有人维护的痕迹明显比昨夜走过的要多,走起来不是困难。但是两人心并不轻松,因为他们一路辛苦跋涉的目的是寻找白骨门求助,而一路上和白骨门结下过节,还有了解到白骨门人行事方式险诈龌龊,所以心情很沉重,就像是孤注一掷的赌徒把最后的财产押在一注上,等待揭开输赢时刻的心理。
走过一段藤桥后,远远看到另一个树屋。
这个树屋明显要小很多,似乎只够一个人生活。而树下还有一眼荒废的水井,用篱笆之类关养过动物或者是围栏土地种植的痕迹依稀可见……但是这一切都是荒凉的被人遗忘在那里。
直到看到这些,两人心中隐隐失落这里不是白骨门,或者被白骨门人遗弃了。但是发现的汉阳造步枪和钢盔,还有珍贵翡翠夹基个子做载体的鸳鸯落红诱露蛊,诱使他们前去探个究竟。
经过最后的藤桥时,两人闻到一股恶臭味道。当转过大树上树屋的侧面后,走在最前面的张扬推开了关闭严实的门,臭气冲天中他“啊!”一声惊叫后急忙缩头,慌慌张张拉起花月容跑回藤桥才说:“别看!里面有一具死了多年的尸体。”
“啊……还是去看看,如果可以就安葬一下吧,人都死了入土为安,这是做善事。”低呼了一声后,花月容历来的慈悲心肠又表现出来,张扬急忙说:“不是啊……我是学医的,尸体我见过,还解剖过……可里面的尸体是死了很多年了,腐烂得只剩下尸膏,生了蛆虫臭不可闻不说……而且,而且那尸体的骨头上有红色的什么……很,很恐怖!”
虽然是阳光明媚的大白天,张扬却发觉自己似乎是寒冷而口齿不灵活,说出来的声音中有一种嘇人牙根的抖颤。哪想到花月容听后皱起眉头看看四周说:“既然是这样,我们更要去看看……如果是正常死亡的人,几年后只留下白骨了,不可能会那样的。”
说完她挣脱张扬的手,坚定地对着树屋再次走去。猝然被花月容挣脱手后,张扬急忙伸手去拉她想继续制止,手伸到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无奈迈动脚步跟上……
从狭窄恶臭的小树屋门口望去,骇人惊目的是躺在树屋底面的一具尸体,身上的布料已经腐烂得看不出款式和颜色,只能看到快要化作灰烬的布料下面露出暗红花纹的骨头,骨头上附着一些多年没有流散的尸膏,被森林里的绿头苍蝇当作了繁殖场……尸骨上涌动着无数的黑色拖尾巴蛆!
密密麻麻的黑色拖尾巴蛆在尸膏中挣扎,互相倾轧中将对方挤落,在尸体的周围已经形成了一层死蛆圈,也有被倾轧掉落后不甘而继续上爬的黑蛆在奋斗……
“哇……”才看到第一眼就急忙屏息返身的花月容吐了出来,张扬本来想伸手为她拍背,但受到带动后也干呕出几口黄疸苦水。两人大吐特吐了一翻后,再次探头进去观看,不过不约而同地不看尸体。
除了靠门口一块页岩上树枝架着的一个被当作锅用的钢盔外,拥挤的树屋地面上乱七八糟地丢着几个木碗和竹筒做的杯子,不过已经是落尽尘埃快要腐烂,被毒蜥蜴和毒蜈蚣当作了家园。而屋顶上架着一个好像是雨衣包裹的长形物品,多年没有人动的情况下落满灰尘,雨衣也开始风化。
看清了一切后,张扬壮起胆再次快速扫视了尸骨一眼,发觉诡异暗红的头颅上两个黑洞一样的眼眶正对着架在屋顶的物品,似乎死者是不放心地眼盯着这个长形物品死去。心有所动中张扬正准备开口,却听到花月容说:“奇怪了!这是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花氏阳蛊门?难道花火云家下的蛊?这里是她家过去住过的地方……”听到花氏阳蛊门后张扬忘记了自己心中所动,怀疑地推理说道,不过他话音刚落,就在心里否定了自己的推理,干瘦犹如干尸的花火云家,在救那个中了玉门蛊的缅甸女人时候他进去过,可是一穷二白的赤贫家庭,有的只是满屋的毒虫出没,不可能拥有夹基个子这样的珍贵翡翠来做鸳鸯落红诱露蛊的载体。
“她们家从来没有离开过南疆县。”花月容接口证实张扬心中所想,然后悠悠叹息说道,“花氏阳蛊门的黑煞蛊,并不是最厉害的毒蛊,如果这个人在活着时候遇到我或者我妈,很容易就能解除……可惜他是受尽折磨而死!”
一想到花氏阳蛊门的花火云和花艳阳这对歹毒母女虽然死了,但是她们害了花月容的一生,危害南疆居民多年的草菅人命行为,最后阴谋迫害花月容和让自己中了最厉害的毒蛊子午断魂蛊,张扬就气不打一处来。同时心中对尸骨主人产生了莫大的同情,他开口建议花月容:“我们安葬他吧。”
“嗯!”善良的花月容点头同意,两人说动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