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时分,在香花坝出山的路口边,男人扶着他那已经解除了玉门蛊的妻子几次跪地拜了又拜,直到花月容看着天色不早再三催促他们上路后才一步三回头离开。走了几步后男人心疼他的妻子,索性蹲下来背上妻子,才继续大步赶路。
花月容一直用羡慕的目光看着男人背着妻子走远后,才低声对张扬说:“我们回吧……”
夕阳下,张扬看着自己和花月容那拉得老长老长的影子,心里在盘算回去该怎么和花月容摊牌谈判,让她解除种在自己身上的情蛊。当张扬和花月容走到干尸老太婆花火云家屋旁时,看到荒凉的小坝子上萧瑟的蒿草和破烂不堪的旧屋,还有房屋前木棍上挂着的纸钱,张扬又回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身体不由得轻轻打起了冷颤。
“别怕!花火云死了。”花月容看到张扬的表现,自然知道张扬又回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情,急忙轻声安慰道,“你看,她们家屋前地上插着根树棍夹着纸钱,那是死了人的标志。”
张扬看了一眼风中抖动着的黄纸钱,心中却想:虽然死了一个恐怖的花火云,但是她那疯狂的女儿花艳阳不是还活着嘛?说不定现在就在屋内哪个角落里正恶狠狠盯着自己和花月容诅咒着,或者盘算着怎么来谋害花月容和自己。
空旷的小坝中,有一种死一般的沉寂,听不到任何昆虫鸣叫的声音,空间也似乎静止了,没有一丝风吹过,除了花月容和张扬自己行走时发出的沙沙脚步声,这个世界仿佛再没有了其他的存在……张扬受不了周围这样的气氛,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直注意张扬举动的花月容也善解人意地紧跟其后,为缓解张扬的紧张,她找出一个话题来转移张扬的注意力,信口说道:“你还不知道蛊门的起源吧?”
果然,她的话题成功地吸引了张扬的注意力,张扬颇感兴趣地回答道:“不知道,说来听听。”
“传说当年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为了追求长生不老,就派方士徐福率领八百童男童女和各种能工巧匠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徐福带领众人在海上寻觅了几年后,没有寻找到长生不老药,不过得了一根白玉龙骨梭,据说能够织出通天锦。而徐福也产生了私心,他没有带着众人回去复命,而是带着众人从南方海边登陆后来到云南一带,准备制造通天锦成仙,而巧合的是徐福在这个时候得病死了,他手下的也做鸟兽状散了,其中精通医理和炼丹的人慢慢和南方少数民族融合,形成了一个神秘门派。”
说到这里,花月容不说话,而是深深地叹息起来,一直凝神静听的张扬突然发觉死一般沉寂的空气中传来很多细微的“唰唰”声,他一惊,忍不住再凝神细听,这些声音似乎是数量繁多的动物和昆虫同时奔窜移动时所发出的声音,这让他心中突然生出一种比刚才更恐惧的感觉。
一直心有所思的花月容并没有注意到这些,长叹过后继续开口说:“‘蛊’,从字面上解释是在器皿中养虫,实际并不是那么简单,蛊涉及很多科学知识,其中包括病毒学、心理学、病理学、生物学、微生物学、中医学、化学、植物学……”
“啊!”张扬的一声惊恐叫声打断了花月容的解说,她急忙扭头看去,只见一条黑绿色满是疙疙瘩瘩的丑陋怪蛇正从张扬头上顺着身体往下爬,花月容赶紧说道:“你别动!它不敢咬你!”
实际张扬从蛇掉到自己头上开始,思维早已是一片空白,发出一惊骇的叫声后人就本能地僵硬站立着,而怪蛇似乎对掉到张扬身上更是惧怕,惊慌失措地快速从张扬身上爬下逃窜进了路旁的草丛中。
而这时候,那种张扬早就发觉的唰唰声越来越大,花月容疑惑地听了一会,急忙拉起张扬对着山洼中的木屋一阵狂跑。在他们跑进山洼的这一路上,很多各种各样的昆虫、蛇类、老鼠、还有其他的小动物也如潮水般自后赶来超过他们后对着山洼最深处的方向逃窜,张扬和花月容几乎是踏着蛇虫鼠蚁跑到屋前,好在所有的蛇虫鼠蚁对张扬和花月容有一种本能的惧怕,并没有攻击他们。
大口喘着气的张扬,犹自惊魂未定地看着潮水一样的蛇虫鼠蚁们避开木屋继续往山洼最深处逃窜,惊讶地问花月容:“这,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别怕,现在就算你走进毒蛇和毒虫窝里,它们也不敢攻击你。”站在家门口的花月容,一直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幕,听到张扬的问题本能地随口回答道。
“为什么?”恐惧地又看了一眼那些逃窜的蛇虫鼠蚁,张扬再度问道。而花月容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张扬的问题,她为难地看了一眼张扬,却没有回答。
久等不到答案的张扬,听着周围毒蛇毒虫不掩行迹疯狂逃窜发出的唰唰声,想到刚才那条丑陋毒蛇从自己身上惊慌失措的逃离,他不是笨蛋,几方面一结合,再加上花月容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怒吼道:“你不说我也明白,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因为你给我下了蛊,所以我变成了一个连毒蛇都惧怕的人!想想当初……我是那么信任你,把你当作自己的姐姐一样,什么话都对你说,可是你竟然歹毒到给我下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面对张扬连珠炮似的怒斥喝问,花月容惭愧地低着头没有回答,而这时张扬的心又开始奇怪地对自己呐喊:“我爱花月容,她是我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张扬急忙用力地用树枝扎了一下自己,令人昏厥的剧痛顿时传遍张扬的全身,忍着剧痛的张扬也不理会自己内心两个自我的激烈争斗,将自己的满腔怒火发泄出来:“说啊!为什么不说?就是要我死,你也应该让我死得明白!”
花月容的头垂得更低,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张扬知道这个歹毒女人被自己戳穿阴谋后无言以对,既然话说开了,他决定现在摊牌:“你不回答是不是内心感到羞愧?因为你欺骗了我,你辜负了我对你的姐弟感情……既然如此,我也不要求你给我什么说法,但是你必须解出种在我身上的蛊,而且就是现在给我解除!否则,我宁愿马上死去,也不愿意再这样地生活下去了!”
“张扬……对不起!”低垂着头的花月容发出蚊子一样细小的道歉声。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现在我要的是你马上给我解除你种下的蛊!你不知道一个男人在清醒和半清醒之间内心里两个自我斗争的滋味……这种滋味不是人能忍受的,你知道我这些日子过得有多痛苦吗?你必须马上给我解除!马上!”当张扬说到最后一两个字时候已经是咆哮如雷。
“我知道!”花月容哭喊着回答张扬一声后,身体一软跪在了张扬面前,用双手抱着张扬大腿哭着说,“我都知道……从那天去香桠坝赶街子回来我就知道了,所以你要做什么我都由着你,还有从那天后我很少催动身体里的母蛊召唤你身体里的子蛊……实际上从我把子蛊用快递邮寄给你那天起,我就后悔了……我好希望你不要喝下那带子蛊的酒,后来你喝了我更后悔……从你来到我身边起,我日夜生活在悔恨中,如果能解我早就为你解除了……可是这蛊是无解的,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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