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瞬间有了一种被人盯上的猎物感。季明渊也是眼皮一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周礼文看向边悦道:“云姿跟我提过几次你,说明你们之间关系不错,你来b市,她肯定找过你,也肯定告诉过你她会去哪里。”
边悦眨了眨眼睛,周礼文这是、这是将目标放到她身上了?
周礼文又道:“你喝了我的酒。”
边悦:“……”
季明渊好笑道:“悦悦,别搭理他。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是能力有问题,不值得同情。”
边悦狠狠地用手肘捅了一下季明渊。
季明渊神情一时扭曲。
边悦笑着道:“周大教授,云姿姐的确是我和见过面,也的确告诉过我她要离开,不过,我真的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有问,不过柳云姿没说实话。
周礼文知道边悦没必要说谎,他换了问题,“她还说了什么?”
边悦一时语塞。
周礼文道:“她还说了其它的是不是?”
季明渊将脑袋从边悦肩膀上起来,半环着她,看着周礼文道:“你如果真的喜欢柳云姿,就该再给她一些时间。”
周礼文冷嘲道:“就是因为我给了她太多时间,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顾修文道:“我们都是和云姿一同长大的,很清楚她的性格。她如果有心躲你,你是找不到她的。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们真的不合适?”
顾修文这话说得有些重,气氛不似方才的轻松。
周礼文端着酒,傲慢道:“我的人生里没有‘放弃’这两个字。合不合适,要试了才知道。更何况,我不会允许‘不合适’的情况出现。”
周礼文对柳云姿的执着,就像是对一样研发的执着。既然开始了,就注定只有死才能结束。
顾修文道:“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先走了,今晚的多谢。”
说完,顾修文径自离开。
周礼文看向季明渊,觉得他十分碍眼,“你还不走?”
季明渊摩挲了一下下巴,道:“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周礼文问。
季明渊道:“我们告诉你关于柳云姿的事,你把那瓶酒给我。”他手指指着桌上一瓶绿色酒瓶的酒。
周礼文眉心一跳,青筋都要出来了,那可是他收藏了十年的名酒!
“那要看你能告诉我什么!”
季明渊嘴角勾起,搂着边悦,道:“宝贝,告诉他,柳大小姐都跟你说了什么。你说完,我们就带着酒回家。”
边悦反对,“不行,那是我和云姿姐的秘密!”
季明渊在她耳旁咬耳道:“听我的,告诉他,不会有错的。再说,那瓶酒你不想要吗?”
“不想。”
“即使它至少值三万美元?”
边悦睁大眼睛看了那瓶酒几眼,小声道:“你是为了云姿姐好对不对?”
季明渊忍俊不禁,忍着笑道:“嗯,是为了柳云姿好。”他的老婆果然是个小财迷,幸好,他还不算穷。
边悦认真点头道:“嗯,为了云姿姐,告诉周大教授也没什么。”
周礼文见他们两人嘀嘀咕咕像是算计着什么,心里头火已经烧了一轮又一轮。每次只要他举办品酒会,季明渊总能找理由顺走一两瓶!
等找到柳云姿,他绝对、绝对不会再邀请季明渊来周家,一次都别想!
周礼文阴阳怪气道:“你们商量够了没有!”
季明渊道:“宝贝,告诉他吧。早点说完,我们走早点回家。”
“嗯。”边悦点头同意——她一点都不是因为三万美元,完全是为云姿姐的幸福着想。
边悦将那天柳云姿跟她说的话,转述了大半给周礼文。
边悦这么配合,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为了交易,她看得出来,周礼文对柳云姿的真心,也能察觉到,柳云姿对周礼文并不是没感觉的。
如果真的没感觉,又何必一次次逃离。
周礼文听完边悦所说,皱眉道:“那个女人,真的这么说的?”
边悦道:“嗯,云姿姐说,她心已经死了,所以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周礼文沉默了一下,道:“既然人还活着,心就不可能死。更何况是因为那样一个男人。”
季明渊对这点是赞同的,柳云姿是当局者迷罢了,他道:“柳云姿在哪里我的确不知道,不过有一个人知道。她虽然人在b市,但任务还是由王军直接下达的。至于能不能从王军那里问出来,就要看你自己本事了。”
周礼文直接拿起桌上的酒,走到边悦面前,递给她道:“你们可以走了。”
边悦嘴角微抽。
季明渊笑着接过,拉着边悦的手就走。
等人都走后,周礼文面上露出一个笑容,随后转身,去小黑屋看自己糟心的弟弟。
他打开门,就看到周礼宾坐在地上,整个脑袋都埋在膝盖里。
“礼宾。”
周礼宾半响才抬头,泪眼婆娑,脸上还能看到泪痕。
周礼文:“……”我的女人跑了都没哭,你不过是单相思而已,有什么可哭的!
周礼文叹了口气,道:“这样也好,至少我知道你还会伤心,是个正常人。”
周礼宾更伤心了。
周礼文将周礼宾扶起来,看着他洗漱,又看着他躺下睡着才离开卧室给周父周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小儿子在家,让他们早点从实验室回来。之后又交待了家里的阿姨照顾后,便收拾了行李,连夜出发去找王军。
所以无论怎么看,周礼文都是周家百年难得出现的一个正常人,少见的双高。
当天夜里,周礼文出发去了s省。
与此同时,边悦和季明渊喝完了交易回来的酒。酒过三巡,正是微醺,季明渊看着有些迷糊的边悦,咬耳道:“什么时候和周礼宾联系上的?”他明明已经特意隔绝两人的接触了。“还跟他回周家。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他的心思,嗯?”
边悦睨了他一眼道:“知道又怎么样,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
“一样什么?”
边悦双眸迷离,神情却十分认真,一字一顿道:“禽、兽。”
季明渊撑着脑袋笑着道:“我承认,这也是我对你做的最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