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悦以为季明渊会带她进客厅，谁知道他却带着她一路穿过弯曲回廊，最后到了一处空地。
“这里是哪里？”
季明渊道：“练靶场。是我以前经常经常来的地方，想不想试试？”
边悦眼睛顿时晶晶亮，“可以吗？”
讲真，自从上一次任务摸过枪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季明渊笑着道：“可以，不过自然不能是真的，只能是模拟。”说着，季明渊不知道摁了什么，突然整个空地亮起。
随后一条条绿色的光线组成了一个虚拟的练靶场。在光线全都汇合之后，一个模拟器从地面升了上来。
边悦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好酷！”
季明渊笑着道：“嗯，只是模拟，这里可不能用真的。不然会不利于警卫排的安保工作。”
边悦点头，眼睛始终晶亮亮地盯着屏幕，分明是根本没认真听。
季明渊好笑地拉起她的手，手把手教她怎么用，然后又自己将之前教过的内容又耐心地说了一遍。
反倒是边悦有些嫌弃地道：“知道了，啰嗦，我又不是没用过。难道你忘了，你胸口那个伤是谁造成的了？”
季明渊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这个事情变成可以随便提的话题了？”
以往不都是有意避开吗？
边悦弯着唇瓣道：“我乐意。”
“……”
季明渊看着她标准的射击动作，一次次正中靶心。屏幕上，那成绩不断叠加，大有要逼近记录的架势。
可惜，也只是“有”而已。边悦足足打了半小时，都没有一次能够真正逼近记录。
边悦自然知道这个记录是季明渊创下的。
“这是你什么时候打出来的？”按照屏幕上的成绩，季明渊五十次内顶多就只有六次没正中靶心。这种准确率在边悦看来简直就是怪物。
季明渊笑着道：“六年前。”
边悦咋舌，不敢置信道：“六年来，居然没有人破纪录。”
“不是没有人能破，只是大家给我面子，没有去破而已。”季明渊说着，接过边悦的位置，十次射击全部正中靶心！
季明渊笑着道：“同样的，我也不会将自己真正的实力展露出来。这是这个圈子的规则之一。”
边悦似懂非懂看着他。
季明渊嘴角微扬，看着她道：“不用懂，我只是想告诉你，凡事有我。所以，无论如何……”
他虽然笑着，可是目光有着十足的认真，甚至有些逼人的气势。
“都不要离开。”
边悦心尖微颤，笑着道：“干嘛突然这么严肃，你吓到我了。季明渊，我离开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人。”
季明渊却没有松口，仿若命令般强势道：“边悦，这辈子你只能是有我的，只能在我身边。”
话说到这里，边悦也没办法隐藏下去了，她收起笑容，“如果，如果我给你带来很多麻烦呢？”
季明渊莞尔，“好像我给你带来的麻烦比较多。”
边悦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嗯，所以，你要想办法让我的麻烦少一点。”像什么有人设计陷害她的事情最好少发生。
季明渊笑着道：“嗯，还有吗？”
“还有就是，一辈子都要对我好。”
“像现在这样够吗？”
“勉强合格。”
“你倒是敢说。”季明渊打趣，恶劣的本性暴露。
边悦白了他一眼，所以说，既然都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干嘛还要问她。反正她说了不够也不会有结果啊，这个家伙根本不会有改变。
简直烦人。
“今晚住我家？”季明渊问。
“哪个家？”
“……装傻。”
边悦望天，必须装傻。今晚季明渊替她出了头，她可不指望这件事会让季老夫人他们高兴，所以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事实证明，边悦是明智了。
黎叔将季明渊做的事情尽责地报告给了季老夫人后，季老夫人气得仪态全无地叨叨了几句。
“这个明渊，枉费我一直叮嘱他，现在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做出这么让人落口舌的事！月满则亏，他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吗！真是太不懂事了！”
黎叔在一旁，默不作声。
在他看来，二少迟早是要继承季家的，现在恩威并施并没有什么不妥。虽然的确是张狂了一些，但每一代人的风格不一样，怀柔政策显然不符合二少的性格。
“真该让他大哥好好管管他！”季老夫人道：“给明胥打电话，让他多说说小渊。”
黎叔道：“是。”
黎婶给了黎叔一个眼神，黎叔自觉退下。等门关上，黎婶道：“您其实也不用生气，这件事二少虽然做得有些过分，可是也是那些人太不懂得分寸。”
“你是在替他们说话吗？”
“不，我的意思是说二少虽然有错，可是更错误的是边悦。不过您即使不说，边悦也该有自己的自觉。这种事情发生多了，她也就知难而退了。”越是情比金坚，越会选择退出。
世间相爱的男女，为了成全对方，牺牲自己的比比皆是。
“希望是这样吧。”季老夫人叹气道：“我们也不是什么恶人，也不想对一个小丫头做什么过分的事。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同意老头子的办法。希望她见识多了之后自觉一点离开明渊，也算是体谅我们的苦心了。”
黎婶道：“放心吧老夫人。边悦的测评报告我已经见过了，这个方法对她一定有用的。”
季老夫人点头道：“嗯，云姿这丫头的本事我是知道的，她的报告不会有错。对了，要尽快，别等小渊的母亲回来。她要是回来，这件事情多半会出意外。”
“自然。夫人一向好心，这些年又总不在家，难免对二少有求必应。”
季老夫人想到季夫人就忍不住皱起眉头，摆摆手道：“不说她了，你去看看小渊在哪，今晚也该留在家里了……如果那丫头要留下，你就安排她睡楼下客房，省得让我碰上。”
“是，自然。”
两人说这话的时候，边悦已经在打车回公寓的路上了。季明渊本来要送她，但她坚持不肯。
边悦一向是自觉的，进退得当早已成了她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