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受魔王之血洗礼而初生的魔物被它原本属于的参天魔物一把捏碎,就像捏碎一滩饱含酱汁的牛眼。联通天地,这是唯一能形容这只魔物的造词。
它似乎头顶着血红色的天空,脚踏着由参天魔物【饿坤】填充的“地面”,顺带一提,原本伪装成天空的土黄色参天魔物【难沙】此刻也卸去了伪装,化作一团触及地面的污黄色巨云,现正维持着如同云状的龙卷风般的形状观望着,只是以眼辨别颜色,甚至还没意识到是什么颜色这样极速的反应时间里,一种感觉超越了大脑分辨颜色的器官的判别速度,用超越极速的速度进入神经。
恶心,只是用眼睛,只是辨别颜色,只是这般小缈的时间下,就恶心到威胁生命的可怕程度。呕吐,转头,咒骂,流泪,各种各样的反应会出现在人类的感情中,然后光明正大地告诉人类,我就是如此的魔。光明正大地邪恶,这才恐怕是参天级魔物所具备的可怕实力吧。
它似乎具有一种“想要”的能力,让人“想要”呕吐,“想要”流泪,“想要”偏过头去,“想要”用咒骂掩盖自己无限的惊恐和害怕。
用游戏来作比喻,恐怕这只是被动技能之类的东西吧。
而魔王好奇地盯着这团屎黄色的云,似乎在努力猜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联通天地的魔物则以熟视无睹的眼神无视了身周的这些魔,尤其是天空中似乎在玩命尖嚎,可连点口水都喷不出来的【魔日】,它太烫了,连口水都分泌不出来,不过倒的确是有舌头的。“都在等啊。”
“哼——呵哈哈哈,真是滑稽啊。”它发出了老年人的磁性声线,因为我是最强的,所以看我该怎么做吗?魔王都在眼前了,身为魔物,该做什么还要我教?
魔物轰然跪下,半跪在【饿坤】的体表,低下头,俯视着雷月,将巨大右掌伸到雷月面前,似乎在示意她上来,雷月一跃而起,以她可怕的跳跃能力飞身而上千米之高的掌面,魔物飞快地将手收回,但对于整个天地之间的距离来说还是太过缓慢,这是一种甚至难以用想象力来想象的巨大。
犹过了许久,魔王才终于坐着她珍贵的坐骑:参天魔物的手掌,到了魔物面前,她眨巴眨巴细长的睫毛,呆呆地盯着魔物,魔物恭敬地用双手把她捧到面前,当然这又耗费了一大笔时间,不过似乎魔物并不能察觉到时间的流逝,因为它完全不慌不忙,不快不慢,始终保持着开端时的速度。
然后魔物顺势把雷月放到了嘴里,巨大的岩石牙齿却不同于手掌,几**开大合,雷月只用了几个瞬间,就变成了两截,无法回想这是一个原本有着可爱少女形象的生物,从断口处不断喷血的下半截还在魔物口中,上半截却在空中飞舞,鲜血像鲜花飞舞,在空中四溅。
魔物贪婪地咀嚼着,其实这般大小的雷月对他来说还真是形象的塞牙缝都不够,但它却一边飞快地吞咽,一般发出满足的嘶吼。
【难沙】不知何时已经扭动着身体到了空中,在雷月维持在死前最后一刻的表情注视下吸纳了全部的鲜血。
之前在眼球下方眼巴巴瞪着就差馋的流口水的【饿坤】已将巨大的裂口移到了正下方,很久很久之后,雷月的上半身落入其中,再无声息。明明它盯了这么久了,被抢了大头居然不生气?
一百年以后。
一个雪白的眼球似的被密集的茧状丝线紧紧包裹的物体,发出了心脏跳动般一下又一下的鼓动,在它的身下,有一个巨大的扭曲的裂口。
整个世界没有空气,却能感受到风的存在?一颗颗尖锐的如同刀锋的石头平静地躺在地上,无数。
整个世界都被寂静环抱,让人感受到一种和这魔邪气息遍布的世界一种截然不同的安详。
暴风雨前,不止宁静。
然后心跳突然加快了,于是石块向空中汇聚,黄色的天空缩小成云朵,裂口一颤一颤,是在幸福地奸笑吗?
白色的眼球一个劲地催促以自己为媒介而诞生的女王巡视它的领土,它完全没有以前的记忆。它用美妙华丽的辞藻赞美着女王,然后少女般的生物的脸上居然也应景地飞上了多多红霞,她居然在眼球刻意得有些可疑的赞美下害羞了,她应该也不记得。
然后地面突然向上皱起了,裂口表现出了和它外观塌陷着的外形不同的真态,【饿坤】像排泄一样将裂口周遭数十米的地面挤出,形成了一个主观仪式上制造的山丘,然后裂口撕扯开,咬住了雷月。
还是相同,不过这次是下半截。
少女般的……不,少女愣住了,她可爱的表情又成了最后的一幅黑白图画,【饿坤】恋恋不舍地把雷月的上半身甩飞,【难沙】一边发出狰狞的呼呼风声,一边如同交尾一般以一种极大的生理欲,把雷月的身体吸干。一个空瘪的容器被丢到魔物嘴中,魔物有些不爽,但魔物心里知道,自己上次已经吃了大头,这次最少也是没办法的。
出人意料的,【难沙】这次虽还是扭曲云体化出一道巨爪抓起眼球,却塞给了猩红天空中无声哀嚎的【魔日】。【魔日】像野狗嗅到屎一样淌着它并不存在的口水,艰难地咀嚼着,呵呵,貌似是真的温度过高了,它的尖牙只是狐假虎威,就连丝线构成的“眼球”都没有办法顺畅的咬碎。
然后裂口及周遭凸起的“山丘”,被一点点地吸纳回去,石块链接的参天接地也化作遍地石尘,天空阴转晴似得变回了黄色。一切是那么的平常,那么和谐,只是“稍微”用了些时间,不过没关系啊,这里完全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这里也没有任何拥有寿命的,至少也得有死这种能力的生物,
除了女王。
一个一百年,又是一个一百年。
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百年,又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