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将变 换人(1 / 1)

“啊?”澹台夏懵了,真名?

“什么真名,我的名字就是澹台夏啊。”她十分不解。

脑海中的记忆一下翻滚起来,她记得好像谁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来着,澹台夏使劲儿回想了一下。

是司空阳!

在她及笄后的那个晚上,她说让司空阳算一算她的名字,他也说过这好似不是她的真名,还因此怀疑林家给她换了名字。

可是她当时从那场天灾中活下来,旁的没有记住什么,唯独自己的名字记得牢牢地,一刻也没有忘记。

朗星没有说话,他淡色的眉毛皱在了一起,似是在思考一件极为复杂的事情,澹台夏知道是因为她名字的关系。

“我发誓,我真的从小就叫这个名字,我三岁就记事了,我非常确定。”她觉得朗星不信,又强调了两遍。

“我觉得,不是你的原因,定是这中间出现了什么差错,令你的名字会出现这种状况。”朗星没有像澹台夏所想的那样着急,他很是淡定的回答着澹台夏的问题。

“可是我,可是我三岁就叫这个名字了!”澹台夏用着自己超强的记忆力翻着属于三岁的记忆。

发现要不是那次因为玉佩的事情让她的记忆有所觉醒,她怕是只能记得自己的名字和父母双亡这种事情,剩余的那些温馨的画面,都因为她那时实在太小而忘记。

“不要着急。”朗星温声安抚着她,声音潺潺如同山间的清泉,不知不觉澹台夏的心里的火也被浇灭了很多。

“我曾经听师父说过一些见闻。说是在几百年前,卜算一途上百花盛开,并不是如今的凄惨,那时候有几个世家是有称得上举世无双的天才的,不仅能够算出来家人亲眷的命运,便是自己的也能够模模糊糊的看见,所以那时候为了躲避天命,这些家族的人大多一出生就要改名换姓,意图对抗命运。”

他的嗓音轻柔,十分适合讲故事,澹台夏边听边点头,等他喝口水润唇的功夫,便迫不及待发出了自己的疑问:“可是先前说过,命运只能看见,无法更改……”

“是啊。”朗星没有反驳她的话,继续之前的话讲着:“所以大多数人最后都失败了,即便是躲过了五年十年,最后还是被既定的命运扼住了喉咙,未来的几十年都在为逃避的那些年赎罪,过的十分不如意。”

这个结局她听了应当感到快意的,毕竟若是把他们当成话本里的大坏蛋,他们作恶无数,在快要结束的时候被正义的主角消灭了,是一件十分痛快的事情,可他们当中不全是坏蛋。

也许有的人是未来会突遭横祸,有的人病魔缠身,有的人遇人不淑,有的人穷困潦倒,不全是为了荣华富贵,仅仅是好好活着。

“所以才会有后来明文规定的不准算自己,也不准算家人亲眷?”

澹台夏喃喃的问着。

“也不全是。那几个天才慧极易伤,在世间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就早早地仙逝了,后面的人资质过于平庸,致使卜算一途上青黄不接,才逐渐没落。”

澹台夏懂了他的意思,不是因为规定了而没人敢算,而是没人有那个能力去算。

这让她的内心又燃起了小小的希望。

万一她是卜算一途上新的天才呢?

唉,这么想完,她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这种梦她从九岁做到了十二岁,才把修仙的梦做醒,如今听闻这些事情,她又少不了幻想。

清醒一点,澹台夏。她晃晃自己的脑袋,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不是什么救世主!

“唉,我只想知道自己能活到多少岁。”她趴在桌子上,眼角下垂着,嘴巴嘟着一个不开心的弧度,“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我命不久矣的感觉。”

她这话看似有点卖惨的嫌疑,实则是真的在和朗星卖惨,她总得套出点什么话来才能安心。

“你放心,好好活着。”朗星听了她的哀愁,非但没有感同身受的安慰她,反而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澹台夏怎么瞧怎么觉得那是一个嘲讽的笑容。

天哪,只会悲天悯人这一种表情的朗星居然嘲讽她?

澹台夏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哀伤的表情消失不见,她十分诧异地质问朗星:“你为什么要嘲讽我?”

他的眼底忽然冒出了星星点点的光,嘴角的弧度也真实了几分,不急不缓的回答道:“我为何不能嘲讽你?”

他这话一出,澹台夏登时就明白了,或许一息之前的朗星是真的朗星,但现在这个,很明显不是!

这是司空阳!

她无比确定。

“你你你——”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着眼前的人。

朗星可从未在她眼前消失,就在一个呼吸间,眼前的人竟然就换了一个人,她还毫无察觉,大变活人也不过如此了吧。

“嘘。”朗星脸上的表情像是摘掉了面具一样,皱眉嬉笑都有了真实的感觉。

他抬起胳膊,滚烫的大手包裹住澹台夏微凉的小手,苍白的食指竖在淡色的唇上,是一个噤声的手势。

澹台夏立刻明白了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另一只手赶紧捂住了自己因为惊讶而微张的红唇,紫葡萄一样的眼珠儿看着周围转了一圈。

桃红和柳绿听她的吩咐都在门口守着,朗星喜爱清净,这屋里是连一个仆从都没有的,是以他们只要不大声讲话让门口的两个人听见,这里就还算安全。

“你是司空阳吗?”澹台夏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用着气声问着他。

这种小心翼翼的举动惹来他的闷笑,因是闷笑,他的胸膛不停的震动,连带着握着澹台夏手的胳膊也轻微的抖着,澹台夏边也跟着动了两下。

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还被他攥在手里,脸颊一红,赶紧从他手里抽了回来。

司空阳却不肯放手,攥得紧紧的,澹台夏脸上的红晕便无法褪去,眼底也氤氲了一片水雾一样,抬眸瞅着司空阳,竟有了难得的妩媚。

“你干什么?”她不仅声音小,就连此时的挣扎也是幅度小小的,若是因为这样让门口的两个人去喊了夜昭过来,澹台夏想,她怕是活不到封后大典了。

“你猜。“司空阳用着朗星超凡脱俗的脸,却挂上一个调戏黄花大闺女的登徒子的浪荡笑容,让澹台夏看的有些不适。

“猜什么猜,你先松手。”她看了一眼就匆匆移开了视线,另一只手也上来帮着挣脱开他的禁锢。

“夜昭不会来的,你放心。”司空阳就看着澹台夏一个人用了吃奶的劲儿挣扎,却还是徒劳无功,十分体贴的说了句。

澹台夏闻言瞪了他一眼,心里说道,他来不来又如何,搞得她好像是来这里和朗星偷情一样,怎么,难道男女之间就只能有爱情?

“你们俩脸明明是一样的,怎么心地差了这么多,朗星心思纯洁,你么……”澹台夏不是个甘心于被他压着嘲讽的人,顿时就脑子转了起来,用话回敬着司空阳。

“怎么,我心思龌龊?”司空阳丝毫不恼,还很好气的帮她补上了没有说出口的话。

“既然知道,就要改正!不要当优点一样沾沾自喜!”澹台夏见他表情颇为自得,一桶冷水就泼了上去。

司空阳却没有因此泄气,反倒就着攥着她手腕的方便,凑近了她,吐息都打在她的耳骨上,十分暧昧的说道:“或许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那便是人心如明镜,你的思想如何便会看见同样的思想,也有一句话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若是一张白纸,又怎么会看见我满身的墨汁。”

“诡辩!”澹台夏才不上他的当,这种话平日里都是她拿着去忽悠别人的,实在是没想到会有一天被人拿来掰自己的话。

这是什么,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么,澹台夏琢磨了下,觉得应该不是这个意思。

“恼羞成怒了?”

见他又靠近了一些,澹台夏面色更加红了,晶莹剔透的耳朵早就一片通红,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拿下来,转为推拒着他的胸膛,小声说道:“说话归说话,你也不用离这么近,我的修为是没了,但不代表我耳朵聋了。”

“哈哈哈哈,好。”

澹台夏自认为自己没有讲什么笑话,不知为何戳到了这人的笑穴,他豪爽的大笑了两声,又站直了身体。

“嘘!嘘!”她着实被他这个声量吓到了,不顾的男女有别,直接踮着脚尖用手捂住他的嘴巴,一边紧张的看着门口的动静。

司空阳炙热柔软的唇上贴上来同样柔软却微凉的掌心,他整个人都有些怔住了。

蓦地,他想起了那天在悬天谷的宫殿之中,他曾和澹台夏有过一个吻。

那个时候澹台夏的神志不怎么清醒,也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

可他记得,不仅记得,还经常在午夜梦回梦到那个吻,梦到那些未完成的后续。

第一次梦见的时候,他有些不敢直视这样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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