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君砚寒被“请”到了云中殿。
他看着面前容貌俊美的年轻男子,面色微顿,后笑:“你就是耶律阿鲁?”
“看到我,你并不意外,看来东方氏那小子已经都告诉你了,真是一条忠心的狗。”耶律阿鲁眼中闪过几分嘲弄。
他知道,东方黎昕已经是别人家的狗了,已不能为自己所用。
君砚寒闻言,也只是笑了一声。
“那么你把我拉过来,是为了什么?”
他可不觉得对方拉自己出来,就是来跟自己联络感情的。
“我想你已经离开皇宫太久,肯定十分思念你的儿子。”耶律阿鲁笑着说,露出自认为亲切地模样,“今天我就让你们父子相见,记得感谢我。”
听到这儿,君砚寒想起自己会成为诱饵,就是那臭小子的手笔,当即愤愤道:“快带我去见他!”
他一定要把那臭小子抽到屁股开花!
竟然敢算计老父亲?
耶律阿鲁闻言,也没觉得诧异,只觉得是对方太思念儿子所致。
他与东方悟对视一眼,二人便将捆着的君砚寒丢上了马车。君砚寒只觉得自己的身子骨被砸得咔咔响,忍不住变了脸色。
这耶律王的小儿子怪不得不被老耶律王喜欢,归根结底就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陛下,你不要太感谢我,刚刚东方悟可是提议把你拖在地上走的。”耶律阿鲁操着一口不熟练的汉语说,“可是我想那样太不优雅了,还是决定把你放在马车里的好,这也让你不至于在自己儿子面前太丢脸。”
他说,觉得自己做得实在深明大义。
能这样对待俘虏的人不多了。
君砚寒闻言,白眼差点忍不住翻到后脑勺去。
自己是不是应该说声谢谢?
因为路途颠簸,君砚寒一路上被捆着丢在马车里,身子不受控制地左右碰撞,疼得他龇牙咧嘴。那耶律阿鲁盘着腿,看好戏一般看着他。
“中原皇帝……的父亲,若是有什么不满,你待会儿与你儿子说,是他提议让我带上你的。”他说。
明明早上对方送了信来,自己还不放心一个人前往,看到对方提议自己带上君砚寒,耶律阿鲁也就觉得这个办法甚好。
君砚寒听完,心道不用你提醒,我肯定会好好收拾那个臭小子的。
经过半个时辰的颠簸,马车终于晃晃悠悠的到了县衙。
刚下车,就听耶律阿鲁嘀咕说:“你儿子真傻,就这么入了狼窝了。”
君砚寒:“……”
他现在只感觉内脏都移了位置,并不想说话。
耶律阿鲁带着人进了县衙,很快县令身边的小师爷就过来迎人。
他们被带着穿过后花园,最后在最后的一处院子停下。
耶律阿鲁身边的几个保镖看到此处守卫多了许多,便贴近耶律阿鲁几分。
“让你们皇帝出来见我。”
耶律阿鲁看着出来迎接的新田说。
新田看了眼狼狈的君砚寒,接受到对方的瞪视,又默默垂下眼,忍笑道:“我们陛下要你进去。”
这对父子,怕是要打一架才能跨过这道怨了。
耶律阿鲁倨傲地抬了抬下巴,说:“我手中可有你们皇帝的爹,让他亲自出来接我!”
他就不信,那君仇欣还不出来。
不想他话音刚落,四周屋顶上忽然多了许多抬着弓箭的射手正对着你们。
耶律阿鲁喉中一紧,“你们……”
竟然藏了埋伏?
新田依旧是那副和善模样,抬手说:“请吧,王子殿下。”
这会儿子耶律阿鲁只觉得收到屈辱,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过想到县令还是自己的人,他心中的不适方才消散几分。
他冷哼一声,从新田身边擦过。
身后的人带着君砚寒经过,新田再一次接受到君砚寒冰冷的视线。
“事情过了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他咬牙切齿地说。
新田有些心虚,“为了大局,您便再忍忍吧。”
反正自己到时候躲得快,受罚挨打的还是君仇欣。
君砚寒不知道他的想法,冷哼一声,被身边的楼兰守卫给提了进去。
新田:“……”
为什么他那么想笑呢?
现在笑出来也不太仗义,还是忍着吧。
房间内,耶律阿鲁终于见到了这个比自己大一两岁,运气却比自己好的君仇欣。
二人对视了一会儿,耶律阿鲁便笑道:“好矮。”
因为地形环境的原因,楼兰的人生得比中原的都要高大威猛。如今两个相差一两岁的人站在一起,可身高差距却是十分明显。
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县令的话卡在嘴边,已经能明显感受到旁边君仇欣散发的冰冷气场,顿时冷汗直流。
“噗嗤。”
君砚寒的笑打破了沉默。
只见君仇欣忍着怒,微微笑说:“生得高有什么用,耶律王好像并不准备把王爷传给你,好像已经决定传给你那傻子大王兄了。”
他知道,耶律阿鲁最在意的是这个。
那耶律阿鲁闻言,果真面色一变。
“他就是老糊涂了,我会证明我不比其他哥哥差,他们都是一群草包,我才是皇室里最有资格的那一个!”
他说着,看了眼君砚寒,眼中满是得意。
只要自己今日把君仇欣给弄死,那这整个中原都是他的了。
届时他的父亲一定会后悔,随后虔诚地跪拜自己,承认自己当初有多么地愚昧。
旁的县令只觉得冷汗都玩把衣服浸透了,战战兢兢地开口:“二位殿下,站着说话多费劲,不如坐下来吃些酒,慢慢聊聊?”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两道欣赏的目光。
特别是耶律阿鲁,尤为得意地看着君仇欣。
这县令是自己人,那君仇欣肯定是不会想到的。
而此时的君仇欣努力无视君砚寒的仇视,同时看了眼县令。
“斟酒。”君仇欣喝和耶律阿鲁同时开口。
县令手中酒瓶差点掉在地上,只得低低应了声是。
他左右给二人都满了一杯,想了想又给捆着的君砚寒也倒了一杯,毫不意外地也跟着收到了仇视。
耶律阿鲁笑看了眼君仇欣手中酒,道:“这杯酒算我敬你,小陛下。”
说着,他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皮子变得十分沉重。
怎么晕的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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