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永寒一走,墨如雪就把夏荷和绿萝叫过来,这萧永寒也太反常了吧,自己突然就赖上自己了?
“昨晚在摘星楼我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昨晚萧永寒一直在这里吗?”
夏荷怯怯地说:“奴婢爬到半路上太累了,没上去……不过王爷昨晚确实在一直在您的房间。”
绿萝就比较耿直了,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奴婢昨晚上倒是上去了,王妃把王爷骂了一顿,说他是癞皮狗……还把墨将军和墨夫人也骂了一顿,顺带着把皇上也给骂了,说他缺心眼……”
墨如雪捂着脸,这要是传出去了让她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
“昨晚我说这些话的时候应该没有别人听见吧?”
她只能侥幸地认为自己那时候喝多了,肯定是口齿不清,话都说不利索了。
“没有别人,也就只有王爷和竹剑大人,钦天监的几位大人们,路过的京兆府尹大人,”绿萝一脸认真地回答。
墨如雪:“……”这还叫没有别人!
王府别院。
楚楚呆坐在铜镜前,两行清泪落了下来。
她听说昨晚萧永寒在琉璃苑过夜,一直到早上才走。
她从住到洛王府到现在,一直无名无分,虽然有个侧妃的圣旨,但是她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说什么也不愿意当侧妃。
没想到便宜了那个墨如雪,他们竟然同房了!
如果不是她自命清高,她早就成为萧永寒的女人了,现在倒好,人没了,心也快没了。
“梅香,去把王爷请过来,就说我病了。”
梅香看着憔悴的楚楚,心里有些怨怼,本来王爷一心扑在她身上的时候,她非要等,结果现在王妃捷足先登了,好多小丫鬟都嘲笑她跟错了主子。
当初她凭着她的老子娘是王府的老人,挤破了头才谋到这份差事,那时候别人都很羡慕她,她很是得意了一阵子。
梅香不情愿地应声出去了。
梅香来到听雨轩,向门口的竹剑说了楚楚姑娘生病了的消息,希望王爷去见她一面。
竹剑现在对楚楚姑娘也是越来越反感,上次她在福满楼设宴,非不让他跟着,结果就王爷就被绑走了。
听说王妃为了救王爷舍身涉险,差点被那群贼人给糟蹋了,结果她非但不感激,还咄咄逼人,害得王妃差点就出家了!
“王爷现在正在处理公务,特地交代了谁都不能打扰。楚楚姑娘病了让管家去请大夫。”
“是,那麻烦竹剑大人一会等王爷忙完了和他通报一声,奴婢现在先去请大夫。”
竹剑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并不答话。
梅香自觉没趣,讪讪地离开了。
梅香回到别院。
“王爷不肯来吗?”楚楚无精打采地坐在窗前。
梅香跪在地上,小声地说:“奴婢没有见到王爷,竹剑说王爷正在办公,不能打扰。”
“哼!一个个地都会捧高踩低,看到王爷现在宠那个女人,就都向着她,算了,等会我自己过去。”
楚楚鄙夷不屑地一笑,连萧永寒都冷淡了她,不怪那些下人都看轻她。
楚楚坐在梳妆台前,淡淡地装扮了一番,脸色有些憔悴,头上的珠翠都摘掉了,只带着一只普通的银钗。
“姑娘,要不要用点胭脂,您今儿的气色不太好,您这发饰是不是太寒酸了点?”
楚楚坐在镜子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病人可不是就得这个样子吗,把我的那件浅蓝色襦裙拿出来,我要穿那件。”
楚楚带着一个食盒来到了听雨轩。
她敲敲门,听到应答声,推门而入,萧永寒正在和竹剑交代着什么,看到她进来了,声音戛然而止,继而让竹剑先出去等一会。
萧永寒看她弱柳扶风,十分憔悴的样子,有些无奈,楚楚是他接进王府里来的,但是他现在觉得自己和她越来越远了,她的很多行为和想法让他不能理解。
“听说你生病了,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楚楚把食盒放下,盈盈一拜:“不碍事,只是秋季天气干燥,有些咳嗽,民女炖了点冰糖雪梨羹,给王爷带了一些过来。”
她把食盒打开,把冰糖雪梨羹端出来放在萧永寒面前,笑着说:“王爷趁热吃吧!”
萧永寒尝了一口,停顿下来,把调羹放在碗里,似乎有话要说。
“王爷,这不好吃吗?”
“不是,本王有话想和你说。先前立你为侧妃的圣旨,我认真想了一下,还是作废吧!我去向母妃解释,都是本王的错,”萧永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些话。
楚楚的身子晃了一下,脸色煞白:“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赶楚楚出去?你难道忘了我们曾经的七年之约了吗?”
萧永寒七八岁的时候一个人在守皇陵,那时候的太妃很不得宠。漆黑的夜里,他十分的害怕,楚大人带着楚楚来探查。
楚楚小大人一样,抱着他,让他不要怕。两个人年纪相仿,那些天楚楚一直陪着他,直到他守皇陵的日子结束,临走前定下了七年之约。
直到多年后,楚楚离开生活的江南小镇,来到父亲任职的京都,再次遇到那个曾经少年郎,只是那个少年变得丰神俊朗,器宇不凡,早已不需要她的保护了。
正待萧永寒准备求娶楚楚之时,他被墨家给算计了,被墨如雪下药后,又被人撞破了他和墨如雪同床。墨家的势力太大,为了顾全大局,他不得不娶了墨如雪为正妃。
楚楚一直觉得他应该和她一样,很恨墨如雪才对,所以她无所顾忌对对墨如雪下手。
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永寒走到她面前,平静地解释:“我不是那意思,你可以一直住在王府,绝不会赶你走。只是我恐怕不能娶你了,我会想办法尽快让皇上解除楚大人的流放之刑,你们可以早日一家团聚。”
楚楚的心隐隐作痛,眼泪刷地流了出来:“王爷的意思,民女明白了,民女打扰了。”
她福了福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竹剑看到她哭着跑了出来,眉头一皱,对于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女子,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萧永寒站在廊下,若有所思,若是娶了楚楚为侧妃,才是最最对不起她,他不能许他正妃的承诺,不能让她一直这样耗着,白白浪费光阴。
“竹剑,你刚才说那个七月公子是谁来着?”
“属下通过查访,那个人的一直带着帷帽看不见脸,但是通过他们的描述,身形很像王妃。”
萧永寒轻轻一笑:“果然如此,想不到王妃还有这么大的本事,继续查,我要实证。”
竹剑躬身应答:“是,属下遵命。”
“边城的暗线有没有什么情报,送给谟赫国的东西算算日子应该到了吧!”
“谟赫国的兵力还继续驻扎在边界,属下昨日得到的线报,那些东西应该还有两日的路程就到谟赫国了。”
萧永寒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谟赫国的人不守信用也不是第一次了,私自撕毁合约的事,他们做的出来。
但是这次情况不同,谟赫国的雪灾使他们损失严重,但愿是他想多了。
前朝的国君荒淫无度,边疆战事不断,致使国库亏空,这些年萧永炎励精图治,一刻也不敢松懈,百姓们才逐渐安居乐业。
“边城一定要盯紧了,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汇报。”
正说着,忽然府中的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楚楚姑娘上吊了!”
“什么?人怎么样了?”萧永寒赶紧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