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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凤仪睁开眼，扭头看向赵小南，说了一句，“有人死了。”
赵小南依旧闭着眼，嘴角带笑，“我知道。”
阮凤仪眉间轻皱，“你知道？”
赵小南：“嗯。”
阮凤仪头部摆正，望着布艺吊顶，暗暗思索。
过了约有十秒，阮凤仪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到某种可能。
“死的那人你见过？”
赵小南回：“你也见过。”
赵小南印证了她的猜测。
那个在院外叫门的村民，口中的“黑娃”，应该就是赵小南今天测算的第二十个人。赵小南没有收他的钱，并表明他是“死人”。
对面那屋传来开门声，从脚步声可以听出是田立农的声音。
田立农来到客厅中，打开正房大门走了出去。
“黑娃死了？”窗外传来了田立农的小声询问。
“是啊。”
“怎么死的？”
“不知道，好像是心脏病。”
“走吧，黑娃父母走的早，孩子也还小，没人帮着料理后事，咱们去帮衬帮衬吧！”
两人脚步声渐远。
阮凤仪再次看向赵小南，“你早知道他会死？”
赵小南笑着答，“是人都会死。”
阮凤仪不满意赵小南这个回答，“你早就预料到，他活不过今晚对不对？”
赵小南摇头，“我不确定他哪天会死，但是我知道他活不长。”
“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是阮凤仪最好奇的。
怎么看一眼，就能预知人的生死？
赵小南睁开眼，翻了个身，趴在床上，黑暗中笑望着阮凤仪的眼睛回道：“当然是算出来的。”
阮凤仪坐了起来，目光紧盯着赵小南，说了一句，“我不信。”
赵小南又躺平在床上，长叹一口气道：“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阮凤仪起身，赤着脚来到床前，居高临下，低头望着赵小南的眼睛，“你证明给我看。”
赵小南问：“怎么证明？”
阮凤仪回：“你不是会算命吗？给我算算。我也把我出生年月告诉你，你给我算算我是什么时候出生。你再算算我家里有几口人，分别是多大岁数。你要是都说对了，我就信你。”
赵小南嘴角抽动了一下，笑着说：“我说了我有规矩，一天只算二十个人。”
阮凤仪抬起手腕，她手腕上的腕表屏幕自动亮起。
阮凤仪低头看了看，抬眼对赵小南说道：“现在是午夜十二点一十五分，已经是第二天了。”
赵小南没想到连时间都跟他作对。
“咳，既然都第二天了，那我就帮你算算吧。”赵小南轻咳一声说道。
阮凤仪“嗯”了一声，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
“诶，我发现你眼型很好看，别人都说我是丹凤眼，你觉得呢？”赵小南看着阮凤仪的眼睛，忽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阮凤仪楞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的将目光，聚集到赵小南的眼皮上。
赵小南的确是丹凤眼。当阮凤仪确认过赵小南的眼型之后，目光掠及赵小南的眼神，忽然间就被吸引了过去。
赵小南笑眯眯的看着她，眼神如海如渊，让人望一眼，就沉浸进去难以自拔。
阮凤仪的眼睛瞪大，眼神开始涣散，她看见了赵小南开口，然后如梦似幻的声音钻进自己耳中。
“你家住哪？”赵小南的声音忽强忽弱，忽远忽近，却极有魔性。
阮凤仪缓缓开口，“我不知道。”
赵小南愣了一下。
不知道？难道这小妞没有被迷惑住？
不过看阮凤仪现在的样子，好像跟当时被，谢凌迷惑的萧正样子差不多。
“你几点出生的？”赵小南试着又问。
“我不知道。”阮凤仪依旧是同样的回答。
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几点出生的吗？
“那你父母知道吗？”赵小南又问。
“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阮凤仪回。
不知道家在哪？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出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
赵小南起身，跪坐在床上，盯着阮凤仪看了看，对方所表露的状态并不清醒。可是她怎么会对自己的出生时间，家庭所在地理位置，以及父母是谁一无所知呢？难道是孤儿？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阮凤仪没有中他的，刚才说的都是在故意骗他。
赵小南伸出右手，自下方摸进阮凤仪的衣服里面。
赵小南看阮凤仪，对方依旧没什么反应。
赵小南盯着阮凤仪的眼睛，顺着阮凤仪的肌肤向上摸。
如果阮凤仪是清醒的话，肯定不会让他乱来。
阮凤仪没有阻止他，赵小南一路摸到了阮凤仪的内衣下面。
赵小南眼睛注视着阮凤仪的眼睛，右手经过一番试探之后，摸进了阮凤仪的内衣里面。
虽然是假意试探，但赵小南心里还是一阵荡漾。
阮凤仪眼神没有一丝变化。
赵小南猜阮凤仪是真的被迷惑住了，不然眼神不可能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赵小南抽出自己的手，重新躺回到床上，盖上被子。
“诶，我发现你眼型很好看，别人都说我是丹凤眼，你觉得呢？”赵小南把迷惑住阮凤仪魂魄之前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阮凤仪找回了记忆点，眼神重新聚焦，低头看着赵小南笑眯眯的眼睛，阮凤仪感觉到好像哪有些不对，却是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我让你给我算命，你说什么眼型，是不是说不出我的出生时间和家里情况？”阮凤仪向赵小南质问。赵小南笑笑，“谁说我算不出来的？你是晚上八点出生，家在津门市，家里除了你，还有你父母、奶奶和一个哥哥。你父亲今年五十二，母亲今年四十八。奶奶七十九岁，哥哥比你大两岁，二十四岁，已经
结婚。你嫂子比你哥小三岁，你哥哥和嫂子还有一个孩子，男孩，一岁半。”
阮凤仪见赵小南信口说来，言之凿凿，锐利的眼神在某一刹那忽然变的柔软，又瞬间冷硬起来。出卖她的不止她的眼神，还有她握紧又松开的手。
阮凤仪自认为掩饰的很好，却不知道一切都没逃赵小南的眼睛。
赵小南一开口，虽然看起来信心十足的样子，但其实也没多大底气。见到阮凤仪心神失守的刹那，才开始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她……可能真的是个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