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婳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看着正坐在她的床上正跟自己较劲伤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伤雨的背后还是趴着一个鬼,她依旧没有摆脱唐婳刚才给她的心理暗示。
不知过了多久,朦朦胧胧之间,唐婳的眼皮动了动,醒了过来,她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口水,当意识重新回归的时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她实在熬不住了,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没想到这一睡,就睡了一晚上,现在天已经亮了。唐婳揉了揉眼睛,发现伤雨还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小脸憋得通红,满头大汗,这时,伤雨背后的鬼换成了一个皮肤苍白,脸上有一道道碎裂纹路的女鬼,她正一脸幽怨的看着伤雨。
唐婳真的有点儿佩服伤雨的毅力了,也难怪这个笨笨的小丫头能被夜宸看中,看来只要能在第七空间活下来的人,总会有一些特别出众的地方。
唐婳伸了个懒腰,打算先去吃饭,就在这时,伤雨周身燃起了淡红色的火焰,这种火焰没有温度,却让离了几步之远的唐婳感觉到一种疼痛,那是种深入灵魂的痛,她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惊讶的看着伤雨。伤雨身上的火焰对她背后的女鬼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那个女鬼在烈焰中无声的惨叫着,慢慢的消散了。
随着女鬼的消散,伤雨身上的火焰也慢慢熄灭了,唐婳走上前去,笑着说道:“恭喜哦,你已经做到了。”
伤雨虚弱的笑了笑,然后就一头栽倒了,唐婳连忙过去将她扶起。这时伤雨已经昏迷过去了,唐婳将伤雨平放在了床上,检查了下她的身体,还好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脱力了,好好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唐婳给她盖了个被子,打了个哈欠,走出了房门,现在,该吃早饭了。
……
在温云和唐婳的谋划下,她们有条不紊的绞杀着东区任何有可能是任务参与者的人,容易点儿的直接找几个混混拖住,然后伤雨抽空给他一刀;难点儿的就要做计划了,一般都是深夜伏击,有时候伤雨、唐婳和温云都要出手。这些目标本来就是黑*道中人,可以直接把他杀了,遇到有点儿社会地位的,温云就要对他的背景进行一番调查了。这年头,谁没几个仇人呀,实在没有的话温云也能制造一个,因财生歹心就是个不错的理由。曾经有个著名的慈善家被温云给盯上了,她找了个人把他儿子给绑票了,在缴纳赎金的时候,那位慈善家被误杀致死,还好警察及时赶到,将犯人抓获了,可惜还没来得及开庭审理,那个犯人就在狱中畏罪自杀了。对于那次行动,唐婳一直有个疑问,她实在看不出那个慈善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他怎么可能是任务的参与者,还有一点引起了唐婳的注意,虽然犯人被处理了,但赃款没有追回来,那三千万的金券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消失了。
有时候会出现特别难缠的家伙,就需要夜宸亲自出手了,这次,她们就遇到了一个。那个家伙叫威肯,是一个高大威猛的粗壮汉子,他不是什么城府深沉,智慧超群的人,但其破坏力惊人,真要在市区里面打起来,他能把一条街给毁了。这么个威猛的汉子却没有什么心理弱点,他并不暴躁易怒,也不会暴力至上,唯一勉强算作缺点的就是他自视过高,有些傲慢,但这种傲慢在自身强大实力的前提下,根本无法利用。作为一个武者,威肯的精神世界极其坚韧,唐婳的心灵攻击也没什么用,温云组织了几次试探,都被他干净利索的处理了,没办法,只好上报给夜宸了。
夜宸接到这份报告后,第二天,派了个人拿着一封信过去。
威肯看着眼前的信使,有些奇怪。威肯认识他,他是街头一个卖小吃的,威肯去过几次,他家做的馅饼挺好吃的,威肯经常去光顾。在威肯的印象中,他是个老实而且有些懦弱的家伙,没想到他会做信使,尤其是那个女人的信使。
小吃店老板不停的咽着唾沫,显然很紧张,在将信交到威肯手中后,他有些结巴的说道:“宸小姐……宸小姐说了,明天约你在东区郊外见。”
威肯将信重新折好,饶有兴致的问道:“你怎么做起了信使?”
小吃店老板苦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把匕首,一把插在了自己的心口。
威肯看着眼前的尸体,脸上的笑凝注了,他把信放到桌子上,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不知道那位宸小姐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但他只感觉到了心中的愤怒。
这是一种挑衅,威肯心中想到。
第二天一早,威肯虽然明明知道这次赴约恐怕会有麻烦,但最后,他还是屈从于内心的冲到,他想问问那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威肯走出了家门,才意识到,那份信上根本没有说明约见的地点。这时,一个小姑娘朝他走了过来,那个小姑娘威肯也认识,她是那家小吃店老板的女儿,她经常在小吃店里帮忙,是个勤劳善良的好姑娘。看到她走来,威肯无端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恐惧,他在心中呐喊:停下来,快停下来!
但最终,那个小姑娘还是来到了威肯面前,指了一个方向后,抽出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当鲜红的血染透她的朴素但整洁的衣服的时候,小姑娘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仿佛在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把匕首怎么真的杀了自己?她用求助的眼神看着威肯,直到双眼彻底消失了神采。
威肯看着小姑娘慢慢的死去,面无表情的朝她指的方向走去。当他来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给他指明了方向,这次是他刚刚来到这个城市时第一个房东,那时候他身无分文,就是这个矮胖的看起来有些市侩的老头儿免了他第一个月的房租,现在,这位一直笑呵呵的老人倒在了血泊中,彻底陷入了沉眠。
接下来,威肯每到一个方向无法确定的地方,就有人站出来给他指明方向,然后或无奈,或不甘,或恐惧的在他面前自杀,其中有一直在他住处附近卖花的小女孩,有他时常有所施舍的残疾乞丐,有住在他隔壁的那个小胖子,甚至有个惯偷。他的眼力不怎么样,有一次竟然偷到了威肯身上,在把他教训了一顿后,威肯就放过他了,在知道他偷来的钱到底做什么用后,威肯有时候还会接济他一下,现在,他也死了,威肯不知道,他那个患有重病的妹妹还能依靠谁?威肯不知道,自己明明已经把他的匕首夺了过来,他为什么还要自杀,甚至不惜咬舌自尽?
最终,当威肯来到郊区一个农家小院后,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奈,这段路程不长,但他好像经历过长时间剧烈的搏斗,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没有一点儿力气了。在这个城市中,与他有过接触的人都死了,都在他面前自杀了,而他根本无力阻止,仿佛有一双黑手,正拿着橡皮,将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一点点的擦掉,现在,轮到他自己了。
威肯突然想到,之前他还曾嘲笑过那位宸小姐,说她一个女人能掌控东区的黑暗势力还不知道靠的什么,现在,他终于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可怕了。
威肯苦笑了一声,推开了那扇半掩的柴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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