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我们都不会爱
亲情,不是人类感情最刻骨的一种,却一定是最安全的一种,看着房间里的叶楚,叶晓渝的脸上终于不再是那样勉强扯出的笑意。
又看了一会儿,叶晓渝才慢慢的走了出去,此时,天空已经开始放晴,虽然还有些阴沉,但至少是不下雨了。
慢慢的穿过疗养院的草坪,小道,叶晓渝只觉得脚步有些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走到门口,刚刚那辆车子还在。
“叶小姐!”
叶晓渝抬眼看了一眼司机:“你还没走啊!”
“沈小姐吩咐,让我在这里等着你!”
叶晓渝没有再说话,拉开门坐了上去,司机也坐回了驾驶座上:“叶小姐,接下来您要去哪里?”
叶晓渝眼眸微闪,这一周以来,这里没有任何的异样,甚至连张医生都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显然钟祯并没有吩咐,交代什么,他是在等着她回去求他,他是在等着她回去承认自己的无理取闹和莫名其妙。
叶晓渝闭了闭眼睛,对着司机说了楚悦的地址……
回到楚悦的住所,楚悦见她身上半干的衣服,连忙拿了块大浴巾给她:“晓渝,你怎么弄成这样了?我去给你放水,你快洗个澡,去去寒!”
叶晓渝对着楚悦微微一笑:“悦悦,谢谢你!”
楚悦白了她一眼:“跟我还客气什么,壶里还有热水,你先喝点。”
泡了个澡,叶晓渝身上的凉意好了很多,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揭开头上的纱布,伤口没好,又淋了雨,似乎更疼了一些,叶晓渝也没有在意,楚悦拿了药膏给她轻轻的擦了擦:“晓渝,你现在要怎么办啊?”
叶晓渝微微沉默了片刻,淡淡的开口:“我会回去找他。”
楚悦听见叶晓渝这么说,眼底闪过一抹异样,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抱了抱叶晓渝:“那……祯少会不会折磨你啊?会不会把你赶出来啊?就像电视上演的那样!”
会不会折磨她?叶晓渝不知道,但是她确定钟祯不会把她赶出来,如果钟祯真的不要她了,那么疗养院那边断然不会那么平静。
她之前失去了所有的理智,现在冷静下来,很多事情自然也就能看得明白了。
“悦悦,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我陪你?”
叶晓渝摇了摇头:“我一会儿就走,你不用陪我了,好好工作,照顾好自己。”
楚悦点了点头,满脸心疼的又抱了抱叶晓渝:“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叶晓渝离开庄园的时候是穿着睡衣,楚悦拿了点钱给她,让她打车过去,车子本来是可以上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山脚,司机却说:“小姐,现在不给上去了,就麻烦您走一段吧。”
叶晓渝点了点头,打开车门,慢慢的走了下去……
现在天色已经黑了,今天下过雨,道路上蔓延着一股子湿气,叶晓渝单薄着身子,长发披着,由于虚弱,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血色。
好在现在不是夜晚十二点,不然要是有人看见她这幅模样,只怕还以为闹鬼了呢!
与此同时,半山腰的庄园里,钟祯坐在电脑面前,看着屏幕上的娇小身影,计程车司机不准上来,自然是他交代的,这个小女人不是倔强吗?他倒要看看她能倔成什么样子。
可是现在看着屏幕,该死的,他又心软了!
“Shit!”
钟祯怒骂一声,合上了笔记本,不再去看,叶晓渝离开时的决绝,和她那一巴掌的清脆声响,还在钟祯脑海里回荡。
是的,他钟祯记仇了!
可是现在,他为什么丝毫没有报复的快意,监控里的那抹单薄身影,看在他的眼里只有浓浓的心疼。
点燃一根烟,钟祯猛然的抽了一口,不去想,敢挑战他的怒火,那么这个小女人就必须要去承担挑战了他的怒火之后的代价。
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脑子里挥散不去的还是刚刚画面里的叶晓渝,钟祯猛然的站起身,掐灭了烟头,长腿一迈,走了下去!
“祯少!”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门!”
钟祯突然的命令,让所有佣人有些莫名,却还是齐声道:“是!”
交代完这一句,钟祯已经向着一道侧门走了过去,那里联通着地下室,和外面富丽堂皇的装修完全不同,这里阴暗恐怖,像是一个巨大的监狱。
这是另一个世界,这是一个完全属于钟祯的世界,和外面完全隔音,完全隔绝,钟祯打开了灯的开关,刺眼的白光骤然把一切照亮,沙袋,枪支,甚至还有日本的一些武士刀。
钟祯高大的身子在一排枪支面前站定,犀利的目光扫过,拿起其中一把看上去其它手枪略微大一些的手枪,上膛瞄准,一气呵成。
“砰”的一声,子弹正中墙上的靶心,稳准狠。
这是他们四兄弟在A市练习枪法的地方,偶尔也会玩玩刀,安情不喜欢这些黑暗的东西,便建在了钟祯庄园的地下室里。
一般不常来,只是偶尔下来发泄一通……
而上面,叶晓渝已经走到了庄园的门口,看着这片花园,看着花园中央灯火辉煌的别墅,叶晓渝只觉得恍如隔世,好像是上辈子住过的地方。
最外面的门没有关,一推就进去了,只是到了别墅门口,一个佣人见到她,惊叫出声,然后连忙跑了进去,随即,李婶和一堆佣人便匆匆走了出来。
看见叶晓渝,只要不是神经太笨的人,都明白了钟祯刚刚那句莫名其妙的交代。
“叶……叶小姐?”
“我……我是来找钟祯的!”
已经有了钟祯的交代,自然没有人敢把叶晓渝放进去,李婶挥手遣散了佣人,走到叶晓渝身边说道:“叶小姐,祯少吩咐,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从刚刚死机说不能上山,叶晓渝就隐隐知道了什么,现在听着李婶的话,也没有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