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一个令人头疼的名字。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杀手也如此。
一旦被杀手盯上,不死不休。遇上杀手,要么你杀掉他,要么他杀掉你。
“你是怎么发现马夫是杀手的?”张子羽很是好奇,至少他没有看出一点破绽,还真以为这位粗衣麻布的大汉,是贩夫走卒。单凭出手那一瞬间的烟雾毒粉,可见其无比心狠手辣,志在一步到位,干掉张子羽等人,夺走名剑。
幸而,舞蝶警惕到了极点,在杀手出手的刹那,及时让张子羽出手阻止。稍有不慎,死于非命。
“若是马夫,他不会因为粘上一点马毛而拍落,而且他眼神飘忽,透出一股阴森森的杀气。”舞蝶道出了其中的原委,相比之下,张子羽不觉汗颜,要练就舞蝶这般洞察力,非一朝一夕能够做到。唯有在今后,经历万千的历练,才会练就这样的第六感。
黑虎走上前去,拉住其中一匹汗血宝马的缰绳,拍着马头,嘿嘿笑着说:“还一万一千九百九十九两银子,得来全不费工夫……”
话音未落,舞蝶紧蹙眉宇,惊呼一声:“小心!”
“轰隆!”
沉闷的巨响,黑虎牵着的马匹顿时爆炸开来,眨眼功夫,空气中散落着血肉。黑虎顺势打滚,还是被弹出了一丈开外,张嘴“哇”喷出了一口鲜血,傻眼了。
而张子羽“哐啷”名剑出鞘,横剑胸前,凝聚灵力,双目炯炯有神,凝视着前方。
“留下名剑,饶尔等不死!”一个尖细的男子声音呼喊着,只见空中闪烁疾影,快如疾风,瞬间消逝。但可以清晰地看到是一道道人影,清晰了模糊,模糊了清晰。
“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张子羽怒沉喝道,剑芒一卷,剑影如同万柳点缀在湖面,幻化出了无尽剑澜,顿时周遭凝聚起一道道剑澜屏障,双手变幻手诀,剑气凌天。
“好剑法!不愧是名剑!”人影穿梭般在眼前飘动,想要看清楚面目,却是一点也看不到,但尖细的声音萦绕在了耳畔。
“……剑气明灭,以聚剑灵,天地为道,法归合一……”张子羽只觉眼前一闪,承影剑幻化无穷的剑气,丹田内,灵气涌动,经过周身奇经八脉,从掌心流出,灌注到了剑刃之中。
一时之间,剑刃光亮照人,化作万千剑花,雨点般“飕飕”乱剑穿空,道道剑澜,凌厉无比。
“哼!“空气中透出一声冷哼,疾影更是闪烁不停,好似一阵风,在空中摇曳。任由剑影穿梭,却是无法将其困住。
“砰砰……”碰撞声不绝于耳,眼前弥漫着无比流动的气息。那些汗血宝马在张子羽与神秘人酣斗之时,抬起前蹄,嘶鸣几声,撒开四蹄,翻飞而去。
“黑虎,擒住马匹!”张子羽情急之下,对愣在一旁的黑虎呼喊了一声。
“呃!”黑虎愣了一下,翻滚爬起来,撒开双腿,一蹦上前,探手抓住缰绳,擒住了三匹骏马,蹬着脚尖,牢牢地拽住骏马。
然而,这汗血宝马,是何等力大无穷的神驹,一旦脱离的缰绳,已成脱缰野马,岂是黑虎能够凭着蛮力擒住的。
黑虎咬牙切齿,拉住飞奔的骏马,也随着骏马的奔驰,脚下一点点摩擦着被拖着向前。
但是,既然是张子羽之命,黑虎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紧咬牙关,蹬着双脚,哪怕是缰绳将他的手掌都勒得血红,他也不会撒手。
舞蝶微蹙眉宇,扬手一抖,伏羲琴随之卷噬而出,横空之下,青葱玉指搭在琴弦,“叮咚……叮咚……”悠扬的琴声响起。
尽管没有灵力拨动琴弦,但是,毕竟伏羲琴是上古神兵,弹奏出的乐章,总是能够有些威慑力。
尤其是那些奔走的骏马,听到了这琴音,飞奔的四蹄硬是活生生停下,停止了驰骋,甩着马尾,“咴儿……咴儿……”地啃着地面上的肥嫩青草。
黑虎一惊,不由得对舞蝶竖起了大拇指,长舒了一口气。
而张子羽手持名剑,上下飞舞,青衫翩然,剑影婆娑,与那道疾飞如电的人影缠打不停。
这道人影速度之快,实属罕见,能够与冈鼎级别修为的张子羽打成平手,确实不易。
不过,张子羽可不会就此罢手,剑法越来精湛,灵力越来越厚重,丹田涌出的灵气,好像奔流不息的山川大河,时而卷起波浪,时而荡漾起涟漪,倒是让那道人影没有了喘息的机会。
“臭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那道人影有些着急,不觉问起了张子羽的身份。
张子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我是你祖宗!呸呸……老子不会有这样的不肖子孙,看剑!”
剑腾空飞出,剑聚灵力,宛若精灵一样,抖动在空中,极为犀利。
变幻无穷的剑法,那绝非寻常之剑,要说是剑,又不全然是。因为只有影在闪耀,要不说不是剑,却又“刷刷”凌厉之声不绝于耳。
那道人影俨然是叫苦不迭,想要撤退,却是被张子羽手中的剑处处封住,逃逸不得。情急之下,人影一头栽向地面,打算遁地而逃。
张子羽眼中抹过一丝杀气,门户一开,让那道人影从地下遁逃,谁知,那道人影刚没入松软的地面下,他箭步上前,手起剑落,一剑刺下,锋利的剑,强劲的气旋。
手腕一沉,剑尖一挑,将遁逃的人影从地底下挑了起来,扔在地面上。
只见殷红的鲜血汩汩的从额头流出,明亮的剑从眉心缓缓地拔出来,那人矮小侏儒身材,难怪上蹿下跳如此之快。因为他的身影瘦小,挪动起来极快。
足见这杀手利用了自己的得天独厚的身体优势,又练就了无比卓越的轻功,便可纵横无忌。
舞蝶手中的琴音戛然而止,倩影立在张子羽的身边,美眸一沉,吟声道:“地龙?想不到,敌手竟然连地龙这样的高手都派来追杀我们了。可见,我们应对的敌人,绝非泛泛之辈。”
“地龙?嘿嘿,手下败将,现在不也成了地虫,不对,确切说,是一条不成气候的死虫!”张子羽讥诮地说道,瞟都瞟一眼地面上躺在血泊之中的“地龙”,早已一命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