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乐一滞,干笑两声,“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我更喜欢你之前的画风。”
“我画画不是为了取悦别人,你喜不喜欢,是你的事情。就像你所做的事情,也不会顾忌我喜不喜欢。”宝岩的语气无比冷淡。
宝乐面色僵住,不知该如何回应。
她一向牙尖嘴利,可唯独对自己的弟弟毫无办法。
她叹了一声,“宝岩,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结婚的事生气,可是,姐姐真的有自己的难处,等到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提及这个话题,宝岩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我不懂,到底是什么样的难处,需要你借给一个老头子?归根结底,不就是因为钱?我不明白,钱就那么好吗?可以让你放弃尊严,放弃我们姐弟之间的感情?”
宝乐一脸黯然,他说的没错,她就是因为钱。
她已经深深的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宝岩,不管我做了什么,你只要知道,我是爱你的,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她伸手,想摸摸他的脑袋,但是宝岩往后退了一下轮椅,一脸厌恶的躲开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冷声说:“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就是自私,就是想走捷径,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宝乐缓缓站起身,心里的酸楚无限扩大。
或许宝岩说的是对的,她归根结底是自私的,为了自己少走弯路,选了一条最便捷的路。
可是,她有什么错,她没犯法,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她不过和傅京山各取所需。人不就是这样吗,放着捷径不走,是傻子!
傅廷年站在窗前,一眼就看到后花园里的某个女人。
因为早上见过她的穿着打扮,再加上身高一米七二的女孩不多见,所以很轻松认出了她。
她背对着他,站在一个轮椅旁边,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微风像个小流氓,拂过她的发梢,她的头发飘啊飘。
轮椅上,坐着一个男孩,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皮肤黑白,五官秀气,眉眼间跟她有几分相似。
再仔细一看男孩的身体,明显和常人不一样。凭借他的认知,可以初步断定,那个男孩应该是小儿麻痹。
只是,她跟这个男孩是什么关系?
傅廷年心里浮现疑团,他不是个好事之人,但是这女人跟傅家扯上关系,他不得不在意起来。
傅廷年来到骨科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陈晚在伏案忙碌,看到傅廷年出现,有些诧异。
傅廷年这样赫赫有名的医生,她当然认识,在她的印象中,他一向孤傲高冷,难以接近,他怎么会到她这里来……
傅廷东看了看她的名牌,淡淡说道:“陈医生,你们这里就诊的小儿麻痹患者的资料能不能给我看一下。”
陈晚有一丝犹豫,患者的资料都是个人隐私,不能轻易泄露。
不过,看着傅廷年这张脸,她又说不出拒绝的话。
正为难间,傅廷年再度淡声开口:“或许我的要求令你感到为难了,你给我大体讲一下他的情况吧。”他走到窗边,目光看向外面的一点。
陈晚好奇的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眼看到了轮椅上的赵宝岩,那个经常陪着他来的保姆李莉正推着他离开。
原来是他……
她有些意外傅廷年会关心他的情况,不过还是认真想了想,说道:“他很乖巧,也很聪明,他画画很棒的,获过很多奖。”
“他有没有亲人?”
“他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还健在,但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平时照顾他的,都是他的姐姐和一个保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