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冷笑着,他没弄明白她就不能走,如果哪天他突然弄明白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滚蛋了?
“希望你能尽快。”乔晚不再纠结,然后推开祝靖寒。
“我要去洗澡。”她说完,便走了出去。
祝靖寒眼神冰冷冰冷的,他站在那里,没回头,光-裸的背部线条硬朗结实询。
乔晚关上卧室的门,把祝靖寒隔在里面。
世上人皆知道,先付出的那一方,如果得不到回应便是输了,这个世界上,无非金钱感情和地位。
钱,权,情。
总能是让人不顾一切的去追的霰。
乔晚转身,慢着步子往浴室的方向走。
她的脸上僵着,当初是她不懂事,所以用这些年来偿还代价。
洗完澡后出来,乔晚站在紧闭的卧室门外。
思来想去之后,她转身往沙发的方向走。
她目光聚在茶几上,不知道何时,她的手机被祝靖寒放在那里了。
她笑了笑,然后走了过去,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复杂。
手机里面有三个未接来电,全都是妈妈的。
乔晚心里一酸,手指拿起手机,她看着上面的备注和号码,红了眼眶。
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就不见了,她该多担心。
乔晚抬眼看了一眼时间,那边现在估计不方便接电-话,乔晚想了想,没拨出去号码。
她顺着沙发的方向侧着躺下,然后手里拿着手机。
叮铃一声,短信进来的声音。
乔晚抿唇,然后低头,她滑开,然后点进去,里面的照片让她呼吸一滞。
发件人是陌生的号码。
乔晚打过去之后,并没有人接。
她的手指攥紧,唇抿的死死的。
她那天差点就死在海里了,为什么?
照片中是秦帧去车祸现场的配照,还有他手里拿着一枚扣子的清晰地照片,甚至还有他在废车处理场的照片,当然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还有慕安宁的一张。
底下配了一句话,车祸事件,扣子即是物证。
乔晚此时还算平静,她告诉自己要冷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也许是诬陷呢?
她颤抖着点开照片中慕安宁的身影,大侧面,她的身上穿的衣服赫然少了一颗扣子。
而那颗扣子单独的照片中,是在秦帧照片中他的手里。
而且,每张照片甚至还有拍摄日期清晰的红色水印。
没待她反应,第二条信息进来,竟然是那天监控中视频里的作案人。
乔晚脸一白,怪不得她当时就觉得画面里的不像男人,那人身影相比于正常男人,太过于娇小了些。
乔晚咬唇。
这事情祝靖寒会不知道?
两张对比图角度差不多,乔晚只是觉得像。
乔晚现在冷笑都是奢侈,她表情僵着,连呼吸似乎都停了。
怪不得当时事发时的车辆那么快就处理了,那天她打电-话就是为了询问有没有什么线索,她还想去车里看看,可是已经被送去废车处理了。
她当时那么担心,如果是冲着祝靖寒来的该怎么办。
她根本就没想过自己,除了要被淹死时候,窒息的恐惧之外,她满脑子都是祝靖寒,结果呢?
因为扣子是慕安宁的,所以不管是不是真的,是怕她受到牵连?所以就私自平息了这件事情,连告诉她都没告诉她。
乔晚双眸布满悲拗,祝靖寒知不知道,这是赤-裸-裸的谋-杀,她是该庆幸那天祝靖寒折返来救了她?
乔晚甚至不敢想,她都不敢当面去质问。
看来,慕安宁在他心里的地位,永远比她都重要。
乔晚眼眶通红通红的,她伸手,点了删除,既然他有心隐瞒,那么她就成全他。
祝靖寒躺在床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始终没有等到乔晚回来。
漫长的等待,男人脸色深邃。
他一个挺身,然后站了起来,下了床。
他大手打开门,目光凌厉。
果不其然,沙发上有一抹倩影。
祝靖寒快速的走近,她的头发都没吹干,乔晚闭着眼睛,缓慢的呼吸。
祝靖寒脸色冷冷的,她握紧的手指出卖了她根本就没有睡着的真相。
祝靖寒又看了她两眼,然后转身去浴室拿了毛巾,酒店的风筒都是与墙壁连接的,乔晚现在的样子,显然不可能乖乖的跟他进浴室。
祝靖寒坐在沙发上,然后把她的脑袋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
他伸手,把她墨色湿漉漉的长发慢慢的弄到一边,然后拿着毛巾细细的擦揉着她的秀发。
乔晚长睫动了动,没有睁眼。
她心里仿佛冰冻了千
年寒冰,过去的一切她都可以忍受,可是祝靖寒明知道这是谋杀,还要包庇嫌疑犯,她实在是想不通。
她宁愿相信,这事情和祝靖寒毫无关系,可是可能吗?
她现在连质问都说不出口。
乔晚闭着的眼睛一紧,透明的泪珠从眼角落下来一颗。
祝靖寒看到之后,大手一顿,他的神色不像之前那么的云淡风轻,也不似刚才那般的乌云密布。
乔晚忍着不哭出声,她闭着眼,脑海中祝靖寒的样子越来越模糊。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手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手心里。
十指连心,她如何不疼。
祝靖寒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他的脸上带着紧绷感,把毛巾随意的扔在一边,他大手去掰她的手指。
男人对女人,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可是这次,祝靖寒,却是使了力气。
他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的手指,乔晚手心里不大不小的三个印记,尖锐的指甲已经刺透手心的皮肤。
祝靖寒整个人如笼罩了一层寒霜。
“不要命了是不是?”他冷然出声,然后彻底的掰开她的手腕。
乔晚没出声,依旧闭着眼。
祝靖寒薄而凌厉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接受你的示威,既然你喜欢疼,就给我疼着。”
他甩开她的手,然后起身,伸手把毛巾扔在她的手边,然后大步的走向卧室的方向。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乔晚缓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似乎是一片迷雾,才缓慢的散开,她抿唇抬起自己的手,大刺刺的阳光照了进来,m国下午的天气不凉不热,只有光线,刺人眼。
她的掌心,有血迹。
乔晚呆呆的看着,目光凛然。
她拿起刚才祝靖寒拿过来的毛巾,然后擦了擦手心。
血红色在毛巾上沾染开来,绚烂的迷人眼。
红色,总是能刺激人的眼球。
乔晚现在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睡好之后想想该怎么让那个老先生救救爷爷。
等到以后,她再想想,怎么彻底逃开祝靖寒。
她的脑袋一片混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小腹处十分的疼痛。
烧伤都七年了,这时候开始隐隐作痛,乔晚清楚地知道,这是后遗症,而不是真实的痛感。
回到卧室的祝靖寒眸中冷成一片。
她就那么喜欢作践自己?
他的脑海中闪过刚才她窝在那里,湿漉漉的头发铺散开来。
棉白色的睡衣包裹在她身上,显得她更是瘦小。
手指不断地握紧,乔晚很倔强,这是他知道的。
她手上的小伤口不处理也没事,可是他就是该死的在乎。
祝靖寒眸光淬了冰碴,他很生气。
不管了,疼死她算了。
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本来想午睡的男人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他干脆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
手指按着按键一个一个的换着台。
他倚在那里,黑色的短发随意的散在额前。
电视被他调的很小声,门外一点动静也听不到,祝靖寒砰的一下把遥控器摔得老远。
他起身,走到窗前,然后拿起烟盒抽出一根香烟,拿起就放在柜子上的打火机,啪的轻微的火光嗤出来的声音,淡蓝色的火苗一动一动的跃动着。
祝靖寒眯着眸子,微微低头,打火机靠近烟的苗头。
然后点燃,他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他眼前绽开。
迷幻了他坚毅俊朗的面容,祝靖寒眼中是厉色的光芒,瞳孔深处,是难以琢磨的幽光,逐渐的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