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薄儿摇着头,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泪水,她眼睁睁看着林宛白抓起她的手,然后把滚烫的煤油滴在她的手背上,其实滚烫的煤油并不是特别烫,只不过比烧沸的水烫一点。看书神器yanco
林宛白也不是全部往她身上倒,只是滴了一滴,还在承受范围以内。
想起由,整个人跌倒沸腾的熬锅里,那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过被抓住,而且房间内的气氛压抑的吓人,就算不是十分疼,但是因为恐惧占据了上风,让薄儿的疼痛,放大了好几倍。
“我了,我问然后你回答,不要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林宛白看着她,怎么所有人都那么不听话呢,直接回答就好了嘛,非要推托一阵子,难道是因为好玩。
“奴婢只是进过你的房间,绝对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代桑也知道的,代桑,你帮我情。”
薄儿断断续续的着,加之手背传来的疼痛,让她无法去思考其他事情。
其实这种把戏,要是放弃其他丫鬟身上,未必奏效,可是蝶薄儿等,都是外围的丫鬟,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只是打杂的,随便一句话,就能给唬住。
“一切由宛姑娘来定夺。”
代桑的语气,就好像清晨的露水,冷冷清清,不含一丝情感在里面。
其实如果到求情,薄儿是求错了人,要是求林宛白的话,她也许还会心软,但是放在代桑的身上,就另当别论了。
“宛姑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就算你把奴婢打死,我也不知道啊。”
薄儿想要把手收回去,可是代桑的力气出奇的大。任凭她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林宛白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知道一些事情而已,老实回答就这么困难吗。看来她要换个法子。
“既然你自己无罪,就举例子证明吧,空口无凭,这个道理,你懂吧。”
林宛白着。把煤油灯举起来,靠近她的手指,虽然隔着几厘米,但是薄儿能感觉到灼烧的热感。
绝对是认真的,如果不找一个能证明自己无辜的例子,很有可能就会死在这里。
这是薄儿脑海里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为了自救,一定要想办法为自己脱身,可是又不能乱,因为林宛白会亲自去查。那么就把自己看到的出来。只要出来,那么就没事了。
“奴婢在三天前,看到晚秋和昭两人,在后院的树下窃窃私语,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奴婢就没有管,直接走开了。”
薄儿也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可是为了能脱身,把能的都出来。
“晚秋和昭?”
林宛白顿了一下,晚秋那丫头太沉默。基本上就是那种站在那里都会被人忽略的,而昭不是丽侧妃那边的人吗,根本不是她院子的。
难道,连丽侧妃都要过来搅局?
这厌恶她的人哪。还真的不少,怎么就都讨厌起她了呢。
“她们在树下窃窃私语,可不能成为你脱罪的借口。”
虽然她并不喜欢昭,可是也不会去轻易诬陷任何人,这种抿着良心的事情,她还做不出来。
“可是。应该是她们。”
薄儿了一句以后,就再也不愿意开口话,林宛白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头,明明有话要,却停了下来,难道是有隐情。
“我还是不能相信你,或者你只不过是为了脱罪,才这样。”
林宛白完,抓起她的手,然后把滚烫的煤油泼过去,顷刻白皙的手就红了一大片。
她痛得尖叫起来,浑身不停的打颤,却依旧没有办法挣脱代桑的禁锢。
“好痛,好痛……”
“再痛,比得过由吗,她现在每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身上的皮肤几乎都没有了,没有毛孔,汗液排不出来,那种感觉,才叫可怕呢。”
林宛白看着她道,因为在那天几个丫鬟来院子里看熬煮香料的时候,除了昭,还有薄儿,不管是谁,都脱不了关系。
薄儿不是很听得懂她所的什么汗腺之类的话,可是这语境代表的意思,她却是听明白了。
“还是不肯,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那种喜欢逼迫别人的人,就顺从你的意思吧。”
林宛白把煤油灯放下来,这一审问,天也亮了,外头亮澄澄的,让人的心情无端好起来。
“那么宛姑娘,要怎么处置她?”
代桑见林宛白收手,问了一句。
这样草草了事,是绝对不可能的,花了那么大力气,查到了晚秋和昭,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
可是薄儿完最关键的,却又不能继续往下,这才叫人烦心。
林宛白坐在椅子上,伸手杵着下巴,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她莞尔一笑,对薄儿道:“我记得,你不是卖身进来,只不过是领月钱的打杂丫头,家中还有老,对吧。”
像她这种从来都不关心身边丫鬟叫什么,为了能有把柄去要挟,还真的下了不少功夫。
薄儿瞪大眼睛,抬起头看着林宛白,刚才只是害怕,现在就不仅仅是害怕那么简单了,要是家人因为她而遭遇到不测的话。
要怎么办?
“宛姑娘,我都,我把我知道的都出来,求宛姑娘放过奴婢吧,奴婢真的不敢了。”
在她东厢房这里伺候打杂的丫头,也就五六个,随便抓一个都是五分之一的几率,排除了蝶,就是四分之一的机会,所以薄儿招供,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吧。”
林宛白示意代桑把她放开,倒是想听听,还有什么可以招供的。
“宛姑娘不见的,可是一些银子和珍珠?”
薄儿眼角还挂着泪水,来不及抹掉,颤巍巍的着。
“继续。”
林宛白眯了一下眼睛,不承认也不否认。等着她继续下去,看来这人哪,还是要找准痛处,才能一招毙命。
“那日我看到昭和晚秋两人在那里窃窃私语。不免有些好奇,就站久了一会,被昭看到。”
薄儿继续哭哭啼啼的样子,可是却不敢怠慢,抽泣了一会。等气顺了以后,道:“昭似乎怕我传出去,从包裹里面拿出一颗珍珠塞给我,让我别多嘴。我从缝里瞧见,把包裹里除了珍珠,还有银子和金块。”
大家都只是丫鬟,怎么可能拿着这么多钱,里面肯定有蹊跷,薄儿拿着那一颗珍珠,坐立不安。
收下吧。这分明就是拖她下水,出了事她赖不掉;这要是还回去,就得罪了昭,日后恐怕不好过。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回去以后不要多事,一句话都不要乱。昭是丽侧妃的人,丽侧妃的为人你应该很了解,多嘴的话,会死的。”
最后几个字,林宛白压低嗓音。带着恐怖的口吻道。
薄儿连忙点头,能离开这里,已经是最好不过了,她现在只想马上回去。生怕林宛白一个反悔,那就惨了。
“下去吧。”
林宛白朝着薄儿挥挥手,薄儿马上站起来,对林宛白作礼,然后离开。
“接下来,是要找晚秋。还是昭?”
对于林宛白的行事风格,代桑也明白了一些,一个个盘查下去,总会找到蛛丝马迹,而且丫鬟们大多数都住在倒座,想要隐瞒所有人,是不可能的。
“薄儿的话,基本上都是真的,也没有必要去找她们,让她们俩快活一点时间吧。”
林宛白把煤油灯吹熄,她的目标是碧倩,什么昭和晚秋,她一点兴趣都没有。
而且这做坏人的感觉,很容易上瘾呢,仿佛可以呼风唤雨一样,一个不心真的成了坏人怎么办。
“待会,你给薄儿送一点烫伤膏过去,只是煤油烫了一下,注意饮食的话,根本不会留疤。”
她一边着一边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矛头都指向碧倩呢。
“好,我会叮嘱,是宛姑娘你让送过去的。”
“不要提我,就是你自己想着送过去的。”
林宛白适时的制止,这种打一巴掌再给糖的做法,实在是不符合她的作风。而且人心都是记仇的,她的确是伤害了薄儿,不管再拿什么过去,都不会心悦对待。
那么就让代桑去拉拢吧,这比较容易。
“你去关心她,还有蝶,让她们两人对你效忠就行了。”
她还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初衷,人生而平等,可是在这里,没有平等而言。如果真的要分上下级的话,她宁可躲在幕后,让代桑去吧。
“宛姑娘,你又何必把自己装成坏人,错的是她们,根本不需要你来承担。”
“肯定会还回去的,急什么。”
林宛白笑笑,显得很从容不迫,她这里又不是开善堂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其实,要是宛姑娘你愿意的话,我有很多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只不过那些办法,都有一些歹毒而已,像代桑这样的人,从就被训练着,怎么样才能把人干净利索的杀掉。
“你知道什么样的办法,才会让碧倩生不如死吗?”
林宛白翘起眼帘,嘴角抿出一丝冷笑。
碧倩是真心欢喜弘舒,这份喜欢里面,有几分是因为弘舒的容颜,有几分是因为身份地位,又有几分是因为常年的相处;这里面恐怕连碧倩自己都不清楚吧。
“不管是我撵她走,还是王妃撵她走,对她来,都是无尽的恨意而已;但是如果是弘舒亲口让她走,那么这个后果,可就严重很多了。”
既然要做,自然要做让碧倩最痛苦的事情,对于这个,她丝毫不马虎。
代桑愣了一下,这一层关系,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她只是单纯的认为,只要谁对不住自己,杀了就是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是比死还要难受的事情。
想到这里,代桑很有默契的认为,以后千万不要去惹宛姑娘,别看她似乎十分柔弱的样子,却很会抓住别人的痛处。
就好像那次和丽侧妃对骂一样,她也是一下子就让丽侧妃暴跳如雷。
此后,代桑去倒座送药,也明里暗里的了不少话,而林宛白却没有再掺合进去,让代桑、蝶和薄儿三人了不少谣言,而这些谣言似乎像是长了翅膀一样,一下子就在丫鬟们之间传来传去。
大概的意思是,弘舒的豫园丢了大笔的银子,相传是丽侧妃派人给偷去的。丽侧妃几乎在府中握着要权,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但是谣言只要传久了,自然就会有人相信。
而且细节部分也很传神,还把昭的名字了出来,大家都知道昭是丽侧妃的人。
此后再发生什么,林宛白就无暇去管,她还要照顾由,整个王府那么大,可是却找不到任何一个愿意来照顾由的人。
由全身都被白纱布包着,整个房间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虽然现在是秋季,天气冷了不少,减缓了细菌的滋生,却也改变不了什么。
虽然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是身上的脓包和血水,却还是染了一股味道。
林宛白命人拿来很多白醋和烧酒,在房间里熏蒸,然后开门窗透风,可是效果却不是很明显。
“宛姑娘,你让我看看镜子,好吗?”
由已经可以站起来,在房间里稍微走动,可是因为全身的皮肤几乎都没有了,紧绷在一起,只要稍微动一下,就拉扯到新长的皮肉,钻心的疼。
“等你好了,我自然拿给你。”
林宛白仔细的查看她的伤口,既然没有发炎的迹象,那么就是好事。
“宛姑娘,你不要骗我了,像我这种鬼样子,还活着做什么!”
由忽然间怒吼一声,撸起衣袖,整条胳膊都是可怕的深褐色,而且上面还布满了皲裂状的裂纹,要是没有防备看一眼的话,肯定会被吓到。
“我这个样子,生不如死,你为什么要把我救回来,为什么不让我死了算了!”
由大声着,然后伸手把桌面上的东西都拨到地上去,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起来。
因为举动有些大,所以拉扯到新生出来的皮肉,渗出丝丝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
林宛白看着她这个模样,叹了一口气,其实要是她变成这样,也未必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笑而过。也许会比由过的更加不如。
“你在这里抱头痛哭有什么用,害你的人正舒舒服服的享受着,难道你就这样,含恨死去吗?”
林宛白看着她,慢慢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