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走康婷之后,母子二人对峙,戴佩瑛告诉霂修砚,她只承认康婷是她的儿媳妇,其他的女人别想进她家的门。
霂修砚不回嘴,他也只认苏映月是他的妻子,其他的女人想都别想。母子俩僵持不下的时候,老爷子开了口:“佩瑛,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干涉了。”
戴佩瑛才反应过来,原来霂修砚回来之前就去跟老爷子通过气,难怪他老人家从进门开始就笑的那么开心。
原来如此!
戴佩瑛有种被戏耍了的感觉,一时怨愤难消的她便对老爷子发了脾气:“爸,您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你们一个个的联起手来对付我,真是太过分了!”戴佩瑛被气得不轻,丢下这句话甩手回房。
老爷子这下尴尬了,这儿媳妇他轻易不去招惹。他好像捅娄子了。还好这个时候有霂非凡解围:“爸,我去看看。”
当客厅只剩下祖孙俩的时候,霂严翌站起来走到孙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战局虽然有些惨淡,但战果还是好的,你母亲行事虽然有些偏激,但她的初衷还是好的,别怨她。”
“爷爷,谢谢你。”霂修砚嘴角挂着笑。黑色的眸由体谅渐转薄凉,其实今天的局面本就是意料之内。刚才在母亲那么的强势压迫下,霂修砚眼前浮现的却是苏映月的流泪的脸。烙印胸口,每每想起竟是触动神经的痛。经历过这些他才明白,与母亲的隔阂可待日后慢慢去消解,但婚姻他绝不退步!
“孩子,一个人的路终究是孤单的。”霂严翌沧桑的声音劝道,霂修砚想要什么他都知道,难为他了。霂严翌还不忘关心苏映月:“今天晚上的事情的确很难让大家消化,你还是在家里多留两天吧,月丫头那边你交代清楚免得她着急。”
霂修砚说:“我跟她约定了三天,三天之后我回s市去,就要筹备婚礼了,到时候我想请爷爷来为我们主持。”
“好啊,老头子求之不得。”
后来,霂严翌也没再说些什么,只简单交代霂修砚一些为人夫、为人父的道理,就回去了。
这晚在房间里,戴佩瑛跟穆非凡终于吵了起来。
戴佩瑛质问穆非凡:“你老实告诉我,是爸把你拉来一起欺骗我的对吧?”
“你误会了。”穆非凡急着跟妻子解释:“没错,爸之前是来书房找过我,跟我说了苏映月的事情,他说他觉得那孩子不错,跟砚儿的性子很合,所以我才没有反对的。你知道爸的性子,他不会无缘无故就说一个人好,重要的是那孩子居然还是爸的救命恩人,既然如此,她就是霂家的恩人,我就不能排斥她。”
戴佩瑛根本不知道中间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就此而接受苏映月是她霂家的儿媳妇。
戴佩瑛不改态度直接告诉霂非凡:“不管怎样,在我心里康婷才是最合适的儿媳人选,除她之外,无论是谁我都不可能接受。至于苏映月,她曾救过咱爸的命,是恩人不假,我们可以通过另一种方法来答谢她,但她想成为我的儿媳妇我坚决不答应。”
戴佩瑛一贯强势霂非凡是知道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却说不上来哪里怪怪的。
这种情况下起疑是在所难免的,他问她:“佩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对我说过?”
戴佩瑛走到霂非凡面前冷笑:“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夫妻三十几载,她对他有心结,所以一直不愿坦诚相对,但今晚,他居然为了不相干的人开口质问自己,这让一向自尊心强的她无法接受。
对视中,戴佩瑛清冷的眸染了些哀伤,她本是个薄凉之人,但此刻面对霂非凡竟有些说不出的心痛感,最后她被自尊心奴役,对她的丈夫冷淡而疏离:“我忘了,如果没有什么事,你是不会出现的。霂非凡,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跟以前一样自私,从来都没有变……出去,我请你出去!”
在霂家,华丽的宅院无法让住在里面的人找到归属感,每个人心头都有一道伤,无力愈合,只能凭借本能无力而迷茫的前行着,希望在某一刻时间的尽头,还能遇到,能握紧彼此手的那人。
霂非凡被赶了出去,一扇门,屋内屋外隔开了两个人,也渐远了两颗心。
许是夜里着凉,苏映月总觉得身子沉沉的。
早上,江曼提着鸡汤到医院的时候苏映月还在睡,最后还是汤碗碰撞的声音吵醒了她。
自从知道女儿怀孕,江曼一整夜都没睡,从最初的手足无措到后来定下心思接受。医院看到霂修砚,见他对事情并不逃避,态度真诚。重点是女儿身份特殊,但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报纸新闻没有任何不利于女儿的消息出现。这反而让江曼看到了那孩子的诚意。至于孩子的事情,她还要等女儿醒来之后再细问。
这样想着,江曼转身间便跟女儿探究的眼神撞到了一起。
那一刹那间,江曼像是被拆穿了心事一般,神经反射弧度有些延时。
“你醒了,正好我煲了鸡汤,起来喝一点。”
苏映月刚醒时就看到江曼忙碌的背影,忽然间让她有种错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她懒床,江曼就是这样一边准备早餐,一边叫她起床……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真想回到小时候,起码那个时候的她比现在幸福得多、无忧的多。
江曼倒鸡汤的时候,苏映月撑着起身问:“现在几点了?”
江曼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说道:“刚八点。”
八点
“你问这个做什么?”江曼随口一问。
苏映月没回答,直接穿上鞋,往外走。但是身子弱,没走几步就就撑不下去了,江曼上前扶着她,这些年母女感情疏离,做母亲的也渐渐看不懂女儿的行为,这样虚弱的她还要干什么?怨气突生斥责苏映月:“怀着身孕呢,还想要怎样的闹腾你才满意?”
看着母亲,苏映月满心悲凉,推掉江曼的手,声音干哑疲惫:“妈,你忘了,今天早上九点浓情咖啡厅,您帮我约了相亲对象,我如果不去,对他没有交代,对您更是无法交代。”
江曼算是听出来了这丫头记仇。本来没有什么的,只是她此刻清冷的眸光让她不舒服,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苏映月,你到底闹哪样?相亲也是在不知道你怀孕的情况下才安排的,现在你却要带着孩子去见人家,就能下的来台?还是只要跟我作对,你心里就舒服了。”
“这些年我承认逼你紧了点,你有思想有感情,不愿像个木偶一样受人摆布。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做母亲的不易。不管怎么样我只是想替你找个依靠,你太单纯了,在这世上,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想怎样就怎样。”
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赴约。”苏映月继续往外走。江曼站在原地看着女儿,她的背影消瘦,病服在她身上显得很大,江曼揪着胸口,被眼泪逼得喘不过气来。
走到护士台,苏映月告诉当班护士,说自己有事要出去,两个小时后回来。
当班护士有些为难,因为早前上头交代下来,这位苏小姐是医院的重要病人,没有允许不能让她出院。
“对不起,苏小姐,院长交代过,您不能出院。”
苏映月无语,她并没有说她要出院。再次解释:“我不是出院,只是暂时出去两个小时。”
当班的护士面面相觑,不论是两个小时还是出院,上头都交代过,这位苏小姐除了医院哪里都不能去。
显然这是霂修砚临走时候交代过的,苏映月没有再与她们纠缠,直接说她要求见院长。
恰在这个时候,院长开完晨会,乘电梯到她这一层来看她。隔得老远,院长就跟她打招呼:“少奶奶,您怎么出来了,有事吗?”
来的正好,苏映月想。
护士见到院长,便把苏映月的要求说了一遍,院长听后微微一笑,罢手让那护士先退下。走到苏映月面前笑着开口:“少奶奶,你先听我说,霂少临走前交代过三天之后他会亲自接您出院,在这期间如果您想私自出院,一定要经过他的允许。”
苏映月把手伸了出来:“把你手机给我,我打电话给他请假。”
这话说得俏皮。
院长脸上的笑容不变,心中却在想,这霂少还真是了解妻子,他这前脚刚走,霂少奶奶后脚就要出院。还好,霂少临走时给他留了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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