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恭帝慌了神,整个人都要崩溃了,眼见皇后一箭穿心,从马上掉了下去,他试图用手去接住皇后,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奈何他的伸手,乱箭齐发,岂容他顾及其他,一个箭头深深的刺入到自己的嗓子眼。
“皇帝,皇帝,你怎么了?”。
伴随着在场人的呐喊,周恭帝掉下去的时候,箭雨停下了。
诡异的气氛令在场的人都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的确,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的时候,
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把他们包围起来。
周恭帝的眼眸中下陷,身形消瘦,没有一点以前皇帝的威严。
原本嗓子都冒烟,无法说话,这一次来一个一剑封喉。
“父皇!”五皇子跪倒在周恭帝身边,虽然一直期盼他死亡,可看着这周恭帝如此,心中竟然无比疼痛,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血缘这种奇妙的东西,让他内心那一点点的涌动竟然变成了泪水。
此刻,在场的所有的人都被清理干净,孰对孰错,俨然意义不大。
周恭帝凄惨的看着面前的儿子封玉疆,自己曾经抱着一个宏大的理想,就想一统江山。
曾经生了五个儿子的时候,他想一个儿子去收拾一片疆土,开拓一份属于自己的江河,那么,整个大周朝那简直就是最大的国度了。
哪知道这个理想却变成一份梦想,都说人即将死其言也善,其实,真正死亡来临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太多不应该犯下的错。
把孩子一个个变成这样,追求权力,互相牵制,更是对自己的这个父亲都没有了原有的敬重,只是仇人,只是阻拦他们上位的垂死的一个老人。
仅此而已,周恭帝总觉得自己够了,真的够了。
一个个儿子都筹谋着如何才能让让自己快一点让开。
这一次他走了,是否真的如他们所愿。
原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愤怒也消失了,困惑也消失了,其实人生来就是一场空,而自己也为自己的所有的孽债买了单。
其实最为紧迫的还有一句话,想说,想告诉这个亲手送自己离开的儿子,他只想告诉他,他的七十六暗卫,只听从虎符,而虎符的消失,他真的忘记了。
让自己的儿子小心为妙。
奈何,不管他如何企图张嘴,都不能说出任何的话语。
是的,人即便死也会挂念着自己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亲手杀了自己,内心说不出的悔恨,却依然无法让自己不去考量。
‘噗——’大量的鲜血涌出,就像一个无法阻截的河流,一直流个不停。
封玉疆傻傻的看着,这些红的刺眼的鲜血,却哑然失笑。
他走了,到底还是走了,一个根本就不爱自己的父皇,一直都给自己严厉以待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父皇,突然就这样走掉了。
空气就像凝固住了一般,若不是还有一丝丝的起伏,封玉疆感觉面对的就是一个尸体。
他真的说不出的愤怒,应该给他一个说话的机会,给他一个泄愤的时刻。
可都没有,没有,为什么?
他好恨,为何,为何要一剑封喉,他还希望能跟他说一说,他到底有多狠,就由于他的狠,才造就这一切,可看着他奄奄一息,垂暮将死的样子,满肚子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再也没有力气辩解,没有任何的力气,放在眼前缥缈的云团,就在封玉疆还在让自己把内心这口恶气泄出来的时刻,三皇子扑了过来,吓得五皇子赶紧倒退几步。
不能,自己不能有丝毫的悔意,他该死,他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不能因为他快要死了,自己就心软了,不,不能,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应该的。
都是对的,统统都是对的,谁都不能违背。
“父皇,父皇,不要怕,孩儿来了,你不要这样,孩儿在。”三皇子一把抱起周恭帝,血顺着他的衣袖往下流。
他心中说不出的痛,天啊,都是自己,自己太过自负了。
就没想到,这一次到底会不会伤害到自己的父皇,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未来如何?如何筹谋。
周恭帝一把拉着三皇子的手,把手压在自己的胸口,也许,太过用力,也许这一切有什么意图,就在那些人冷冷的注视下,三皇子感觉自己的胳膊一软,只见周恭帝睁大的眼睛缓缓合上,嘴巴依然往外吐着血,头却骗到一侧,胸膛再也没有任何的起伏。
“不,父皇,父皇,父皇,你不要吓唬我啊,你不要这样。”三皇子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可任他如何咆哮,如何呐喊,这一切都无法挽回。
他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真的好恨,好难受,好纠结。
人生为何总是在不经意中就犯下了滔天大罪,三皇子的泪无法抑制。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父皇的笑容好像还在眼前,却再也不会出现了,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三皇子越想越恨,越来越烦,他不知道为何这一切出现的让自己措手不及,怎么就做下了这么愧疚的事情,他,他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重重打击,让他整个人木然了,傻呆呆的。
翌日。
皇帝崩逝,举国同哀。
就连一直都不出面的四皇子都从冷宫出来,在皇都,跟着留守的大臣,御林军迎接这周恭帝。
所有的大臣扶着皇帝的陵,回到了皇都。
周恭帝,皇后遇难,在皇都的百姓的心中掀起了一起沸沸扬扬的传言。
“听说皇帝被摄政王的大儿子厉扶辰,安国侯的女儿平安公主所杀,当时他们在一起,皇帝,皇后遇难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了。”
“是啊,平安公主多么好的,多么善良的一个人,怎么会杀皇帝呢?”
“唉,听说她跟那个厉扶辰关心近,皇帝不同意,这才起了杀意。”
“啊?怎么会这样,这是谁传的,平安公主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谁说不是呢?可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应该不会有错。”
谁能想到,这样的谣言就犹如野火一般,春风吹不尽,野火也烧不尽。
等安国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时,根本就无暇顾及,这个该死的五皇子,手段太毒辣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真该听自己女儿的话,该休息的时候,就歇着,自己在宫里帮助他忙着,他却忙着给自己的女儿下这种黑手。
这让他怎么能不憋屈,摄政王虽然暗示他不要太过在意,有些人就是故意如此,造成纷扰,乱成一锅粥,或者说这叫浑水摸鱼,试图把所有的罪证都摆出来。
可殊不知道,越如此,越让人心中有猜忌,一旦有一个突破口,各种事情就会该呈现,就不用他人解释,一样可以做的更好,一样也会把某些人打击的更狠。
然,皇帝驾崩,国不可一日无主,先皇入殓,各大臣都不约而同的开始议论纷纷。
“太子怎么还没有回来?什么情况这是?”
“谁说不是呢?这先帝都下葬了,可太子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总要先把太子找到,要不然,这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可不是,虽说大家的心情都沉重,可如今也不能没有真正的皇帝吧?”
大家都议论纷纷,谁还有心情管他人,只知道,如今剩下的皇子中,按照持续,应该三皇子,可他自从从围场回来,一直都沉默不语,好像受到了惊吓一般,任谁跟他说话,他都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