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您这是……”
乔安久的住处,本就站了很多保镖把守,乔安久不在时,更是不允许任何人随便踏入。
毕竟秦家父子也同住在这所山庄内,为提防小人,乔家保镖不敢懈怠。
此刻,南少突然脸色玄寒出现在门前,而且身后的聂冥等人,还绑了唐婉小姐的两个女佣。
“南少,乔先生并不在。”
乔占南直接把拦路的保镖推到了一边,乔占南也看都不看其他人,竟自迈进门里。
进入别墅后,乔占南等在客厅里,而聂冥等人迅速上楼,没多久,就揪下了身着睡衣的唐婉下楼。
“聂冥!你好大胆!你要做什么?”
唐婉被反剪的手臂,歇斯底里冲聂冥吼叫,然而一下楼,就看见两个失魂落魄的女佣,又看到威严坐于沙发上的乔占南。
乔占南身躯前倾,并没有完全陷入沙发里,黑眸一眨不眨,目光清寒地凝视着她。
唐婉右眼皮跳,心虚地吸上了一口气。
“到楼上,把她的行李收拾一下,全部扔出去。”
乔占南漫不经心的语气,表情却相当寒冽。
这话是对那两名女佣人说的,两人此刻不敢不听,灰溜溜地硬着头皮上了楼。
“南少,您这是要做什么?”唐婉瞪大眼珠,“凭什么让人收拾我的行李?我是久哥的女人!”
乔占南低头衔出一根烟,悠悠点燃,过不久,才站起身走到唐婉身边。
“在乔家,我让谁滚,还没人能阻拦。”
“我忍你很久了,温泉那件事,我没和你计较,听说你昨晚还伸手要打叶盼。”
唐婉脸色发白,看着一身凛冽的乔占南,嘴唇不觉打颤。
“但是我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给她吃避孕药的?”
吸完一口烟,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乔占南忽然卡住唐婉的脖子,唐婉张口,呼吸困难。
直到她的脸颊变成紫红,双眼微突,乔占南才松开手,持向聂冥。
“让她滚!”
“是。”
聂冥押着急促咳嗽的唐婉往门外走,这时外面传来一阵紧急的脚步声。
乔占南抬头,见是父亲乔安久踏入门口。
“乔先生!”
唐婉一见乔安久,就像见了救星。
“占南,这是怎么回事?”
理所当然的,乔安久走向乔占南,蹙眉看着泪眼婆娑的唐婉。
乔占南面不改色,只是一双俊眸沉了沉,“爸,你的女人,偷偷给叶盼吃避孕药。”
“哦,我当是发生了什么事呢,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啊。”
乔占南诧异地看着父亲,乔安久无所谓地笑起来。
“这件事,我知道。”
乔占南震惊了几秒。
乔安久继续道:“避孕药,是我让她去做的,本身和她没有关系,快让他们把她放了吧。”
乔安久说完,伸手指了指聂冥,聂冥看了乔占南一眼,才松开手。
“占南,这件事是真的,的确是我安排唐婉去做的,你误会她了。”
被聂冥松开的唐婉,立即惊恐地躲到乔安久身后,脸上是委屈的表情。
“你们先都退下。”
乔安久挥手,所有人都听话地撤离。
一时间,诺大一楼客厅里,只剩下了父子两人。
“爸……”
乔安久突然抬手,制止乔占南讲出后面的话,也同时收敛了全部笑容,完全变成一副严父模样。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占南,从她来到荣城,在你视线里出现的那一天,你的心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乔占南微怔,乔安久继续说。
“你为她挡子弹;为她接受火山的挑战;连我设局绑架她,你也不顾一切上勾。占南,从你愚蠢的为她做这些事情开始,就注定要让我知道,你和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事情。”
乔占南静静观察着父亲的脸,而后低下头,“没有过去,我和她没有过去,您想错了。”
“呵呵。”
乔安久却是笑了,“那么一年前,本来好好在英国读书的你,为什么会突然被警方调查?为什么不继续读书?为什么突然回国?我后来不是已经帮你摆平那件事了吗?”
一连串的为什么,让乔占南的眸子更加阴郁下来,俊逸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帮你回答。”
“因为一个女人,因为一个叫做叶盼的女人,她本来是你的恋爱对象,和你同居了两年,可是有一天,她突然离开了你,没有告别,而把一包白粉留在了你们的住处。”
“她的突然离开,让你震惊,你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而她留下白粉让警察找到你怀疑你吸毒,更让你不解;可是你又爱她,爱到让你为她把这一切都隐瞒下来,连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一并隐瞒!”
乔安久重重叹了一口气。
“我猜你当时的想法是,一面确认她并非吸毒,一面又不解她为何如此陷害你,另一面,又怕警察或者我知道真相后,而追查她。你知道我能帮你摆平吸毒的罪名,所以你不但在警方面前认罪,还把你们恋爱两年的事情毁尸灭迹……占南,为了这样一个女人,用心良苦的欺骗你的父亲,是否值得?”
乔占南从来没在父亲的脸上看到过如此愁容,仿佛一生的哀叹。
乔占南只笑了笑,近似于苦笑,没有出声,手掌伸向裤袋,摸出了烟盒。
他低头衔出一根烟,点燃后规律的吞吸。
时间总被一种剧烈的焦灼感拉扯着,那么漫长,以至于某些事每每回忆一次,都会像有一把刀重重插入他的心口上。
“值得。”
乔安久的目光凝滞,染上了一层寒霜。
“好!我的儿子真是好!”
“所以,你今天仍旧可以喜欢她,爱她,宠她,做什么都好,唯独不能让她怀上孩子。这个女人,她只配做你的枕边玩物,不配生我乔安久的孙子!”
“所以你让唐婉下药?”乔占南凝眸。
“是的。”
乔安久回答的磊落,而后威严的扬了扬下巴,“不然,你难道还想娶她?还想让她做我乔家的媳妇吗?”
乔占南没有回答父亲,手一抖,烟灰掉落地面。
“她身体不好,希望爸您别再做这种事,避孕药会害死她的。”
“你站住!”
乔安久喝住突然想要离开的乔占南。
“你难道从没问过她,一年前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没有。”乔占南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听她说,一切原由,我会自己查清楚。”
乔安久点头,而后又是一阵冷笑,“我知道你最近在调查她的身世,也知道她用了你给的钱,替她父亲还债。”
“可你知道吗?一年前,她父亲也曾欠过一笔赌债,却是在数天内全部还清,那个时间,正好是她离开你不久。”
“您想说什么?”乔占南的黑眸眯起来。
乔安久道:“秦振坤的爪牙遍地,我打听到,给叶盼父亲叶大川放贷的那个黑豹,曾经给秦振坤当过保镖。”
“所以,我严重怀疑,叶盼是秦家人派来的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