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还真越像是那么一回事,眼睛里还硬是给挤出了几滴泪水。
苏汉年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想多了,妈就是年纪大了,不能经事,你也忙活了一天了,走吧,我们去吃饭,今天就当是我们两个人的约会了。”
“噗嗤。”苏婉仪忍不住的笑出声,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胸膛,“你个没正经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啊。
一路上,曲景黎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才急冲冲的赶到了医院。
“医生呢,医生呢?”走进医院,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曲景黎早就没有了少将的风度,大声的吼叫了起来。
苏梓恬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窝在他的怀抱里,听着他用力的心跳声,感受着他心底的担心,感受着他的不安,似乎,那颗小种子在心底已经发了芽。
喉咙哽的厉害,心里也堵的厉害。
似乎,除了爸爸,从来都没有一个男人为她这么担心过,张子默都没有。
和张子默在一起的三年,似乎从来都是她主动的关心着他,在意着他,还记得前不久自己重感冒,躺在床上起不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打来电话关心的问候了几句,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做过了。
眼睛酸涩的厉害,苏梓恬不自然的扭头,脸直接贴近他的胸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曲景黎脚步一顿,感觉到怀里那个小女人微微的颤抖着,感觉到胸前那灼热的温度,他更加的急了。
她哭了,又一次在他的面前哭了。
都是他,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直接找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咣的一声踹开了办公室的门,看着惊讶的医生,他急道,“她受伤了。”
“哪里?”医生的额头黑线飘过,见过形形色色的病人家属,还从来都见过这么霸道的家属。
曲景黎把她受伤的那只手给医生看。
“这几个小的水泡让它慢慢的自己吸收就可以了,不过这几个大的,必须要给戳破了,让里面的水给流出来,再抹点药,效果会更加的好一点儿。”医生观察过后,说道。
“咝……”
刚扎第一个水泡的时候,苏梓恬就忍不住的呼疼,是真的痛,那种感觉,比刚烫伤的时候还要痛。
“忍一下,大的水泡必须要扎破,要不然,到时候感染了就不好了。”医生公事公办的说道,手下的动作并没有停。
曲景黎站在一旁,都替她疼着。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的身上,因为当兵的缘故,经历过大大小小的伤痛,更甚至还有的留下了疤痕,现在想想,似乎也不怎么痛,可是看到在她的手背上面扎破水泡的时候,觉得,一定好疼。
“她的这种情况严重吗?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种程度的烧伤不会,要注意回去以后不能碰水,还有到时候会给开需要抹的药膏,要记得准备抹着。”
松了一口气,曲景黎忍不住的说:“你轻点,她疼。”
“好了。”医生长呼一口气,终于给处理完了,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烧伤,确比他做大型的手术还要累,光是那个男人在他的身边死死的盯着,恨不得能盯出两个洞来,还真的是压力山大啊。
开药,结账。
回去的时候也是由曲景黎抱着苏梓恬,离开医院的。
烫伤处理过之后,感觉不再是那么揪疼,苏梓恬坐在车上,车内的空气压抑,她想了半天,开玩笑的说道,“曲先生,你说明天你会不会收到一大叠交警对寄来的处罚单啊?”
曲景黎斜睨了她一眼,“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
“呵呵,我知道,所以我得好好的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回去脱了好好伺候我就不行。”某男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
“你还真的是……没救了。”她没这个男人脸皮厚,直接被臊了个大红脸。
“怎么,你不乐意?”
曲景黎的脸上完全写着几个大字:你是要敢说不愿意,我直接把你做的愿意了。
苏梓恬忙不跌的点头,“乐意,乐意。”
她敢说不乐意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逞一下能又有怎么地,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乖。”赏给她一个字,正好红灯亮了,车停稳,他俯身过去,嘴唇凑了过去,狠狠的吻住了她。
那吻,极深,极狠。
简直就像是……想要咬死她。
“你,疯了。”
回神,苏梓恬用力的推搡着他,一不小心,忘记了手上的伤,碰到之后,就喊痛。
“疼。”
曲景黎松开了他,还意犹未尽的舔了一下唇瓣,格外魅惑的说道,“乖,回家我们再好好的‘交流交流’。”
苏梓恬无语翻白眼,有的时候她恨不得敲开这个男人的头,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他的思绪跟别人都是那么的反常呢。
名城公寓,36楼。
这一路,苏梓恬简直就是公主级的待遇,明明受伤的是手不是脚,这一路他愣是把她给抱回来的,就连在电梯里的时候,他都没有放下过。
先是给老太太打电话报了一声平安,电话那头的老太太还不忘叮嘱了需要注意的事项,曲景黎连连点头,这才应付了过去。
苏梓恬被安放在卧室的床上,等他转身出去的之后,她仔细的想着今晚的经过。
去厨房的时候,她确实是去帮忙端菜的,但是她明显的感觉那个佣人撞到她的时候,是故意的。
因为她原本就十分的小心,就怕那汤水给洒出来。
究竟是不小心?
还是故意而为之?
难道,是有人指使的?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轻揉了几下有些发痛的眼角,以前常在八卦杂志上面看到什么“豪门恩怨多啊”,她现在也算是身处在豪门了,这事非恩怨接踵而来。
抚额,现在她还能选择离婚不?
曲景黎进来的端着一杯热水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这么一副深思的模样。
“干吗呢?坐定反思呢?”
苏梓恬吝啬瞥他一,“我说,曲先生,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神色微震,放下水杯,坐在了她的床边,“你……后悔了吗?”
“哎。”她先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子往后面一靠,“这种生活本来就不是我要的,一切都是你强迫来的。”
实话实说,没有一点的掺假。
“你,觉得不好吗?”曲景黎的心里五味杂陈,他是自私,自私的把她绑在了自己的身边。
他不要她走,不要她离开他。
“好吗?哪里好?”
苏梓恬不明白,他究竟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以前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过,他们之间不了解,不合适,但是他总有自己特有的流氓解释,从来都没有一次问过她的意见。
这一次,是良心发现了吗?
“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那么不开心吗?”曲景黎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底有些微微的忐忑。
这是他第一次,在乎一个女人的想法。
就正如第一次遇见她的时候,在她三下两个的撩拨之下,就和她滚在一起,再也不想要放开的感觉。
“哪里开心了?”苏梓恬嘟囔着,“你做任何事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正如我们的婚姻,你问过我吗?直接拉着我去了民政局,结婚,领证,把我的东西搬过来的时候也一样,直接搬,问过我吗?”
不说还好,说起来真的是一肚子的气。
“曲先生,我不止一次的和你说过,我们之间不合适,你不听,你非得要一意孤行,现在你在乎我的心里的想法了,早干吗去了?哼——”
说到最后,她还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不管你的心里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你,现在,是老子的合法妻子,不开心也给老子忍着。”曲景黎猛的一下站起来,直接爆了粗口,没有了往日里绅士的风度,放在一旁的的水杯也被他给扫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玻璃杯破碎的声音一时之间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的清晰。
“曲景黎,你是个军人,不是强盗,只要我想,婚,是离定了。”苏梓恬此时格外的冷静。
心底那颗刚冒出头的小新芽,嘎嘣一声,蔫了。
如果她一旦下定决心离婚了,分居两年,就可以起诉离婚。
什么叫只能是他的妻子?
什么叫不开心也得给他忍着?
生活是自己过的,日子是自己体会的,为什么要委屈了自己呢?
不开心,不快乐,可以选择换一种方式过活啊。
有什么是非得不可的呢?
曲景黎,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可以随意搓圆捏扁的女人。
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
俯身,曲景黎那深邃的黑眸紧紧的睨着她,唇角扬着意味不明的微笑,“苏梓恬,你真以为军婚是那么容易就离的吗?军婚是受保护的,离婚,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乖乖的把你的伤养好。”
说完,摔门面出。
留下苏梓恬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军婚受保护?
拿过一旁的手机,开始问无所无能的度娘:军婚是受法律保护的吗?
在结婚程序上和普通婚姻是没有区别的,但是在离婚诉讼中,法律对现役军人予以特殊保护。《婚姻法》第33条规定,现役军人的配偶要求离婚,须得军人同意,但军人一方有重大过错的除外。
重大的过错?
她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