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墓‘春’咬紧牙关,忍住心中的怒气,狠声的说道:“宁姗,别说了。-www.79xs.com-”
“怎么?越说你自己都觉得难听了?”
“别太过分了。”
“我没有丝毫过分。”就在两个人快要吵起来的时候,尤北北才开口了。
“好了啊,别吵了。珊珊,和她这种人说话不值得,池墓‘春’,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只有你才有人有势力有钱么?你以为别人都是任你欺负任你利用的么?还有啊,珊珊,你别误会了,当初帮池墓‘春’只是我站在那里看不下去了,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就别提了。当时我只是有良心,过后了我也一样有良心。至于其他人,没有就算了。听着!”
尤北北不在注视着池墓‘春’,而是将目光转而注视到了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她惊恐的看着尤北北,又将乞求的目光投到池墓‘春’身上,竟然还一心希望着池墓‘春’能够救她。
“至于你,给不出钱就算了,打也是‘浪’费时间,以后别让我们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
尤北北说完拉着宁姗转身就走,孤冷高傲。
你能想到吗?刚才的那些话竟然是由一个才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孩子所说,她能够说出这种话这是和宁姗在一起‘混’了多久?
才会变成这幅自甘堕落的样子?
池墓‘春’泛起一阵阵心疼,没再说什么,和张横一起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之后,担忧的看着她:“你没问题吧?”
“没问题……”她吃痛的呲牙,没有多说什么。
“算了,我也帮不了你什么,奉劝你一句,自己小心一点,看见她们就绕着走,绕着走总比被打要好的多吧?”池墓‘春’这样说觉得自己很悲哀,明明最勇敢的人应该是她。
池墓‘春’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身后的那个‘女’生突然叫住了她,随即说道:“我叫陈述,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能不能来我家坐坐?我家一个人!”
池墓‘春’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像是一个灰姑娘的陈述,一扫之前的‘阴’霾,噗嗤一声哈哈笑道:“哈哈!你们俩的名字还实在是般配!一个叫张横,一个叫陈述的,横竖嘛!”
张横白了池墓‘春’一眼:“能不能尊重一点别人?人家一说完你就笑,不觉得自己很没有礼貌吗?”
池墓‘春’也没觉得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笑出来了,张横一说话,她就闭了嘴,然后看着陈述。
“你们能来吗?”
池墓‘春’又望着张横,征求他的意见,池墓‘春’现在很口渴,至少能去喝口水也比较好。
“去吧。去一会儿就回去,要不然你爸该生气了。”
池墓‘春’愣了一下,然后答应,跟着陈述走在后面,每一步走的都是那么沉重。
张起义始终是她心口的伤疤,这是不争的事实,他不是她的爸爸,一切都是被‘逼’无奈,所以,一提起那些心不甘情不愿所做的事情之后,心里就会阵阵泛酸。
陈述走在前面,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你们知道吗?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宁姗她们。大概是很久以前的时候,宁姗还在隔壁班,她有一次没‘交’作业,结果不知道是哪个人‘乱’说是我告诉老师的,然后宁姗就对我怀恨在心,再后来,因为各种的事情矛盾就越堆越多,直到现在,我自己都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宁姗这样收拾了。”
“你们班上的人知道这件事情么?”池墓‘春’问她。
“知道啊,都知道,她们都知道我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可是还不是没有一个人能帮忙,丢脸也已经丢够了,我不是害怕他们怎么看待我,而是害怕自己再被收拾。”
你看,犯了错的小孩总是高傲的多猖.狂的样子。池墓‘春’不知道做了那么多错事的宁姗内心深处有没有一点悔改,但她很清楚的是,尤北北已经变了。她们,不可能再做朋友了,永远也不。
陈述带着池墓‘春’他们绕了好几个巷子,才终于绕到了陈述的家。
陈述拿出钥匙,跑去开‘门’。
她的家是在两所高楼中间的一座小房子,破败不堪,就快要被世界上的尘土所掩盖,就要消失不见,当然,这也看得出陈述的家庭情况不是太好。只不过能住在县城里,经济再不好也要比池墓‘春’好一点。
池墓‘春’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池三里怎么样了,太多的事情ya抑着池墓‘春’,这是在‘逼’着她忘记吗?
“不介意的话随便坐,我家有点‘乱’。你们要喝水吗?我去帮你们倒。”陈述微笑的看着池墓‘春’,张横也只是微微的点点头,实际上池墓‘春’和张横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喝杯水吗?
“你爸妈怎么不在家?”
陈述把两杯白开水放在池墓‘春’面前,回答道:“我没爸妈,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婆婆在带我,她出去干活了,还没回来。”
“那你一个人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一个人也没事的啊,平时的饭是我做,衣服也是我洗的,其实啊,习惯了也就没觉得怎么啊。”她笑着,池墓‘春’觉得那个笑容特别的刺眼。
有多刺眼池墓‘春’说不出来,她喝了水,和陈述道别,就准备离开。
临走的时候看见陈述房子外的一只黑‘色’小猫,看样子应该才两三个月大,瘦的皮.包骨头,而且浑身都是土,脏的很。
池墓‘春’想抱抱那只猫,最终她还是没能够蹲下身去,只是因为有些尊严是不能被践踏的,人是这样,猫也是这样。
假如有可能的话,池墓‘春’也能养一只猫了,可惜她现在住在张起义家里。
“张横,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池墓‘春’看着张横,幽幽的说。
“回去吗?你是不是想家了?”
对啊,就是想家了,因为三里镇才是她真正应该待的地方。
池墓‘春’没说话。
“想回去了也没办法,这得看你爸的意思了,如果他想来接你回去,他早就来了。”张横冷笑一声,就像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每天在盼望着回去?可能吗?关键不还是要看萧丽有没有可能回来接他?
身为包袱,活该被弃。
“对了,池墓‘春’,你怎么会来张起义这里的?”
“没什么别的原因呐,就是如你妈妈所说,我只是恰好和你爸以前的‘女’儿长得有点像而已,也许,过了一段新鲜期,张起义也会觉得我烦,说不定到时候就让我回去了呢。你呢?是不是你妈不想养你?”
张横叹口气,他也只能够在池墓‘春’的面前叹气了:“我也不太明白她怎么想的,不是她不想养我,而是她觉得养不起我,其实我觉得和她在一起,即使很苦,但是快乐就行啊,可是我现在回不去了,我也不知道我妈到哪里去了。”
“哎呀,张横你也别这么难过嘛,你看啊,虽然你现在过得不快乐,可张起义依旧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他再怎么样也不敢对你有多凶的,还有啊,你看我,假如哪一天他要是不高兴了,让我离开那才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应该感到高兴。”
“你想离开这里吗?”张横没在问之前的话,换了话题,张横从来没有问过池墓‘春’关于这个问题。
“张横,你呢?”
“当然是想离开这里,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想改变三里,可能吗?”
“确实不可能,我也想离开,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上大学,然后离开这里,一个人生活。”
最怕的就是卑微的人在讨论生活。生活应该是一首诗啊,她被所有的人念起来的时候,应该充满‘激’.情啊。
该多说什么吗?说不出来。
两个人到家的时候张起义也回来了。最近张起义没以前那么忙,整天都待在家里,只要他在家的时候,没人敢大声的说话。
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池墓‘春’和张横回房间里做作业,两个人正在做的时候,忽然听见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正奇怪的停下笔仔细听的时候,窗外突然就冒了一个人头出来,吓得池墓‘春’尖叫一声,笔都差点扔了。张横才反应过来,连忙跑到窗户外面去察看。
“嘘!阿‘春’!小声一点!是我呐!恭忍冬!”
池墓‘春’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才从刚才的恐惧之中回过神来,是恭忍冬?他竟然来了。
池墓‘春’这一看才知道恭忍冬是怎么过来的。
应该是恭忍冬不能进大‘门’,然后翻墙。离二楼最近的就是这间被闲置下来的小房子了,自从池墓‘春’和张横搬到这里来做作业的时候,这间小房子看上去才不那么空落落。
幸而那棵树也够强.壮,恭忍冬那么重的一个人,当他顺着那棵树的枝丫爬过来之后,生怕枝丫断掉然后自己也掉下去,所以啊,他到现在都还觉得心里砰砰直跳,恭忍冬从来没有做过如此危险的事情,如今第一次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竟然是对一个‘女’生,一个曾经讨厌的‘女’生。
不过,恭忍冬是后来才注视到张横的,虽然不明白张横是谁,但是他还是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