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难得撇撇嘴，脸色有沉了下来。
“可是，我懂医术啊，可以帮得了父亲啊。”
慕如笙揶揄，祖母此时，宛如孩童一般沮丧的模样，真好玩。
“你父亲莫不是出了什么不正常的病？”
姚老妇人也是相信慕如笙的医术的，毕竟她脸上的疤痕，真的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自然，父亲体虚盗汗，晚上经常失眠，有时候会……”
慕如笙凑近在祖母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就看见老人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你个小女孩家，怎么看的这么透彻？以后不得乱讲。”
“祖母，我是大夫，这些我从表面能够看出，所以说，我才没有乱讲。”
慕如笙很镇定，她所说的，句句属实，没有半句假话。
“那么照你这么说，你父亲身体，怕是不可能要上孩子？”
姚老妇人，心中似有疑惑，既然慕如笙说丞相不会有孩子，那么方氏……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脸色瞬间变成黑炭。
“祖母，等父亲回来，你把父亲叫来，我给他把把脉，便知。”
慕如笙也震惊，方素云竟敢明目张胆做出这种事，真是自己找死！
“好！”
姚老妇人也不愿再说话，闭上眼眸，靠在太师椅里，心如绞痛。
看着祖母的样子，慕如笙一阵难受，其实，她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慕府大门，慕津穿着朝服回到府中，刚想抬腿去静林院，便被在门前等候的西夏拦住。
这不是母亲身板侍候的大丫鬟？
她来做什么？莫不是母亲出了什么意外？
“老爷，老夫人让您去一趟雪梅园。”
西夏恭敬的俯身行礼。
“知道了。”
慕津抬脚朝着雪梅园走去。
“母亲，儿子进来了！”
慕津扣门之后，里面没有声音，推门便走了进去。
“爹……”
慕如笙起身，福了福身子，眼眸晦暗不明，一眼探究的看着慕津，这爹，这么些年，活的当真糊涂呢。
“如笙你怎么在这儿？”
慕津疑惑的看向慕如笙，这丫头，倒是每日勤快得很。
“爹，祖母让我给你诊断一下脉象，好看看你现在身体如何。”
方素云这是第二次怀胎，府中也是好久才传来有孕的消息，也难怪慕丞相那般重视。
“也好。”
慕津大大方方把手伸了出来。
慕如笙皱眉，果然，慕津体虚缺精，不宜有嗣。
“如何？”
老夫人睁开眼眸，看向慕如笙，看向自己的儿子，难道，真如孙女所说，那二房竟然做出不耻的行径？
“父亲可找人看过？”
慕如笙没有回答老夫人的话，而是双目沉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他是否知晓，自身身体，所引发的病症？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这，身体……确实怀不上子嗣。
“并无……”
慕津不明所以，女儿这般看着自己做什么？莫非身子出现了其他的病症？
“父亲还是找个大夫看看比较好，免得女儿说的话，父亲不信。”
慕如笙重新转身，回到老夫人身边，在她耳边轻轻细语，就看到老夫人脸色瞬间阴沉！
该死的，竟真如孙女所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什么病，你只说便罢，为父还能不信你？”
慕如笙的医术，连当今圣上都已认可，他怎会不信？
“祖母……”
慕如笙不想反驳，只好看向身边的老夫人，其实，最觉痛心的，还是祖母吧。
“我儿啊，为娘心痛啊，你就听笙儿的，事后想要找大夫看，你再找吧。”
显然老夫人已经确认这件事的事实，不想再争辩。
“那好吧，父亲，您不会有子嗣，因为，阳衰，精少，另外，您最近是不是觉得腰痛腿麻，时常伴随着体力不支，睡眠质量不佳。”
慕如笙一字一顿的说着，一点羞涩都没有，说出来的病症和慕津一一对上，让他无从反驳！
“我……”
慕津先是听到慕如笙的话震愤，再到后来，慕如笙一一对症说出状况，他惊讶，最后，就是恼怒，恨意滋生，方氏！枉他宠溺方氏数载，头上居然顶这么大个绿帽子。
“父亲别恼，听女儿一眼，此事，不宜声张，又辱相府的名节，而且，父亲的身体，我能调理，药铺开张在即，我会让一个大夫在您身边，抓我开的药方，帮你料理身体，掩人耳目。”
“再者，方氏罪不可恕，但是，她毕竟现在刚刚小产，传出去，会惹来非议，经过此事后，方氏掌家之权，也该交出来了。”
慕如笙沉声，一一安排，不慌不乱，有条不紊，老夫人讶然，慕津更是吃惊并赞同。
“笙儿，那方氏猖狂，就让她这样，明目张胆的让我们慕家受这样的屈辱？”
老夫人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方氏，当年柳氏之死，还尚未得知，如今，方氏大势已去，也绝不能被原谅！
“祖母放心便是，不会让她得意太久，半月，半月之后，任凭祖母与父亲处置。”
慕如笙怎会不知，女子不贞，将会是什么下场？
方氏做得出，如今，这下场，她也自当承受。
“为父，为父真是小看你了……”
咽下喉中一口老血，慕津一直以来把慕如笙关在偏院，无心去管，现在看来，慕家有事，还是要靠大女儿主持啊。
“父亲不要妄自菲薄，没有你，就没有慕家的今天和未来。”
慕如笙自然不会听不出慕津的嘲讽之意，想必，慕津已经开始责怪她，早就未雨绸缪？
随他所想，有些人，天生不懂感激，看不清楚形式，她就算是嘴皮子磨破，也毫无所用。
“笙儿，就按照你说的办，只是，以后慕家不可后院无主，三房四房，又是那般模样……”
姚老夫人，好似瞬间苍老不少，如今她才觉得，慕家后院，才是最悲惨的。
“为爹治好顽疾，就再聘一位主母吧。”
慕如笙此话一出，震惊的不止是老夫人，还有慕津！
此生，他竟然活到，要让女儿为自己张罗亲事！
可悲可笑，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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